陈昭迅速换上一袭便装,腰间悬挂着一把寒光闪闪的横刀,英姿飒爽。

  此时,沈峻、严映雪、唐明玉、曲恒等人赶了过来,一一向陈昭行礼。

  陈昭环视众人,道:

  “王崇、曹炳,你二人留下值守大理寺,若有要事,记录存档,待我归来再议。”

  王崇与曹炳点头应允。

  曲恒则调侃道:“嘿,你俩倒好,不用跟我们风吹日晒了。”

  沈峻打趣道:“曲恒,你若怕苦,大可留下。”

  曲恒连忙摆手:“哪能呢!跟着陈少卿,那可是痛快至极!”

  众人闻言,皆是笑声一片。

  严映雪的目光始终落在陈昭身上,忽然问道:

  “大人,您已突破了?”

  陈昭微微一笑:“快了,已近三品。”

  此言一出,众人皆是一惊。

  严映雪则欣慰地点了点头。

  此时,薛平带着张弛走进人群。

  沈峻上前拍了拍薛平的肩膀,笑道:

  “薛平,你也跟我们一起去?”

  薛平点头确认:“是的,大人还让我带上张弛。”

  陈昭望向张弛,目光锐利:

  “张弛,那勒索信究竟是何人所写?我观你并非左撇子。而那封信是有人用左手写的。”

  张弛一脸愕然,随即道:“大人真是明察秋毫,那信确实非我亲笔,乃是有人**。”

  陈昭目光如炬,直视着张弛,缓缓说道:

  “张弛,此事显然有人精心策划,你们这些军士,恐怕难以独自想出如此复杂的计谋。应该是有人给你们出了这个主意吧?”

  沈峻闻言,眼神一凛,上前一步,喝道:

  “好啊!张弛,你小子竟还敢有所隐瞒!”

  张弛面露苦笑,无奈地道:

  “大人明鉴,实在是我有苦衷,不能轻易透露此人的身份。他不过是个山野道人,对笔墨丹青之道倒是颇为痴迷。但请大人放心,待到事情真相大白之日,我定会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”

  沈峻闻言,正欲发作,却被陈昭摆手制止:

  “沈峻,算了吧。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尽快启程,前往安州。其他的事情,待到时机成熟,自会水落石出。”

  众人齐声应和:“是!”

  随后,一行人走出大理寺,准备骑马离开。

  就在这时,几名太监匆匆而来,其中一名太监望见陈昭,连忙招手道:

  “陈少卿,原来你还在这里啊!害得我们白跑了一趟国公府。你爹说你很久都没回去了啊!看来你们闹别扭了啊!唉,俗话说得好啊!家和万事兴。”

  众人闻言,脸色怪异。

  陈昭微微一愣,随即问道:

  “徐公公,你找我有何事?”

  徐公公笑眯眯地说道:

  “陛下让丹坊的人特地送了些东西给你,你且收好了。以后可别在陛下背后,说她是小气鬼了,她可是会生气的哦。”

  众人闻言,不由地笑出声来。

  陈昭也干笑了几声,道:“哟,这我哪敢啊!她可是英明神武呢。”

  徐公公将手中的锦盒递给陈昭,语重心长地说道:

  “这锦盒你可得收好了,我得赶紧回去复命了。”

  说完,便匆匆离去。

  严映雪迫不及待地凑上前来,催促道:

  “少卿,快打开看看,陛下到底给你送了什么好东西?”

  陈昭接过徐公公递来的锦盒,手感沉甸甸的,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好奇。

  他缓缓打开锦盒的盖子,只见一枚色泽古朴、散发着淡淡药香的丹药静静地躺在其中。

  “破奚丹!”

  严映雪低呼一声,眼中闪过一丝惊愕。

  其他人等人闻言,纷纷围拢过来,一脸惊愕地看着锦盒中的丹药。

  “破奚丹?这是什么丹药?”

  陈昭好奇地问道。

  严映雪深吸一口气,解释道:

  “破奚丹,乃是一种极为珍稀的丹药,据说能够助人突破瓶颈,提升修为。而且,它还有一个更为神奇的功效,那就是有可能提升武者的潜能……”

  她心中一惊,爷爷说大人是八脉,这破奚丹有可能将大人提升到九脉……

  那就无法想象了。

  众人闻言,皆是倒吸一口冷气。

  提升武者潜能,这简直就是武者的福音啊!

  “陛下真是慷慨大方,竟然将如此珍贵的丹药赐给大人。”

  严映雪由衷地感叹道。

  “她大方起来,真是大方。”

  陈昭微微一笑,将破奚丹重新放回锦盒中,妥善收好。

  “哈哈,大人,咱们还是悠着点吧。这些女人都爱记仇的!兴许哪一天,她将你发配岭南去了。”

  沈峻打趣道。

  “臭嘴!呸呸呸!就你会瞎说!”

  严映雪气急败坏道。

  “我该死,我瞎说了!”沈峻笑道。

  “我们走吧。”

  陈昭招呼众人一声,随即翻身上马,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大理寺,朝着安州的方向疾驰而去。

  数日后。

  一座巍峨城池的轮廓在他们眼前逐渐清晰。

  薛平勒紧缰绳,道:

  “前方便是博城,博州府的首府所在。”

  陈昭轻轻吐了一口浊气,道:

  “我们已连续奔波数日,博城正是个合适的休憩之地。”

  言罢,一行人加快了行进的速度。

  刚踏入博城的城门,一幕令人心寒的场景映入眼帘:

  一群官差正粗暴地押解着一串如蚂蚱般被绳索相连的百姓。

  他们步履蹒跚,眼神中满是无助与绝望。

  官差们手持皮鞭,稍有不满便毫不留情地抽打在百姓身上。

  空气中弥漫着鞭打肉体的沉闷声响和百姓的低泣。

  在这群人中,一位衣衫褴褛、头发花白的老伯因体力不支,无力地倒在地上。

  这并未换来同情,一名官差反而更加嚣张地挥鞭而去,嘴里骂骂咧咧:

  “老东西,装死是吧!”

  鞭子带着呼啸的风声,无情地落在老伯瘦弱的身躯上,激起一阵阵尘土。

  四周的百姓,或低头不语,或面露麻木,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暴行,无人敢上前阻拦。

  就在这时,薛平大怒,猛地一跃,从疾驰的马背上一跃而下。

  他愤怒地一把抓过官差手中的鞭子,声音如雷鸣般响起:

  “你这小吏,怎敢如此肆意殴打无辜百姓!”

  那官差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,但随即又强硬起来,嘴角挂着不屑:

  “哪来的野小子,敢管闲事?活腻了是吧?”

  话音未落,薛平的脸色已沉如水。

  他不再多言,抡起手臂,一巴掌带着风雷之势,狠狠地扇在那名官差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