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杀!杀啊!!”

  “是辎重!全都是辎重!哈哈哈!”

  “杀!弟兄们随我杀!!”

  丘陵间,前后两侧喊杀声突起。

  近两千身披兽皮,手持弯刀的骁骑狂奔冲杀而来,期间每一人的脸上都布满了大喜之色。

  “**!”辎重车旁,一身披红甲的壮硕男人果断抽出腰间战刀,继而放声大喝于四野

  “老孙!带着陌刀队给老子将**后头守住!”

  “方河!带步槊队去前方设卡子!”

  “其余人!随老子正面接敌!”喝罢,身披红甲的壮硕男人冲出掩体,一人一刀,率先向前杀去。

  随着一道道军令落下,千余人的队伍没有半分混乱。

  各小队百户分工明确,相继率领本部士卒投入乱战之中。

  战场后方,某处辎重车下

  富大海紧握手中战刀,一双小眼睛左右扫视不停“书哥!咱,咱被包围了!”

  “老子没瞎!”墨书黑脸呵斥,目光不断打量着如今战场间的形势。

  一旁,车底下的安子皱眉不解“狗剩,你为何叫黑土豆子书哥?”

  “他,他小时候就爱看话本儿,我给他起的绰号!”富大海连想都没想,脱口而出。

  “大爷的,咱这是走了什么**运了!”二猛忿忿开口,同时对前者的解释没有半分质疑。

  不多时,墨书收回目光,继而看向近前几人“都,带种否?”

  “自然!”二猛果断出声,神色间并无半分怯意。

  “我大月儿郎,有何惧哉?”安子嘴角带笑,坦然至极。

  “我,我...”富大海眼神躲闪。

  墨书直接就无视了前者,伸手指向不远处一马背上的身影“看见那个额头上有三道白杠的人了么?”

  “那是蛮人的领袖!”二猛神色一凝。

  在蛮人部落中,只有领袖人物才能在额头上涂抹三道白杠。

  “擒贼先擒王!走!”喝罢,墨书拉上一旁的富大海便钻出了车底。

  “我,我...”富大海顿感一阵眩晕,连带着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
  见状,二猛,安子二人也不犹豫,抄起战马便跟了上去。

  “跟紧老子!”墨书大喝,右手猛然拔刀出鞘。

  刹那间,自一抹寒光闪过,近前已然多出了具死尸。

  “娘,**!干了!”见墨书已经向前杀去,富大海心里一横,拔刀紧随而至。

  乱战中,墨书手持昆吾长刀。赤红军袍所过之处,人马俱碎。

  后方,富大海,二猛,安子三人紧紧跟随前方身影。

  富大海,二猛左右开弓,安子一人独守后方。

  一时间,四人组成的小队愈战愈勇,如镰刀般不断收割周边残敌。

  没有生疏,没有一丝一毫生疏,四人就像经过数十,乃至上百战的精锐小队一般。

  期间甚至都不用言语,仅仅一个眼神便足以明白对方的用意,继而调整队形,整队再战。

  “上马!”墨书放声大喝,一刀再毙一敌,随即翻身跨于近前战马之上。

  眼见如此,富大海,二猛,安子三人没有片刻犹豫。纷纷大步向前,翻身跨上周围已经无主的战马。

  “随我冲杀!!”马背上,墨书高举昆吾长刀,径直冲杀向前方额头处有着三道白杠的男人所在。

  四人,四刀,四匹战马,于乱军中疯狂挥砍着战刀。

  一路所过之处,无人可挡,无人可阻。杀伐之气令周边之敌肝胆俱裂,不敢再上前阻拦半分。

  战场后方,孙大胆双手紧握陌刀,厮杀之际同样注意到了不远处那支四人小队冲杀的势头。

  “老孙大哥!那,那四个小子不是刚来的新卒么!”一旁,身披残甲,手握陌刀的青年失声喊道。

  “哈!”孙大胆沉声暴喝,手中陌刀横斩而出。

  随着一道鲜血飞溅至面庞上,近前血泊中已然多了具上下分离的死尸。

  “哼!那四个小子没一个是善茬!”喝罢,孙大胆再次挥动长柄陌刀,厮杀于乱军中。

  身披残甲的青年扫了眼已经冲到敌阵中央的四人小队“**!这世道还真是见了鬼了!”

  敌阵内,四人小队配合的极为默契。

  或合力破阵,或分散牵制,又或者声东击西,虚退实进等等一系列的小队骑兵战术让四人玩的炉火纯青。

  期间虽说富大海有些掉链子,可在三人的照应下,小队依旧所向披靡,锋利难挡。

  “将那四人给我拦住!拦住!!”敌阵内,额头处抹着三道白杠的中年男人厉声大吼。

  话音落下,其左右数十骁骑纷纷调转马头,朝着前方四人小队杀去。

  “冲过去!宰了那老小子!”马背上,墨书剑眸一凝,随即抖动缰绳,直奔前方身影所在。

  “杀!!”二猛大喝作罢,右手猛然一抖,刚刚抢过来的大枪上应声便甩飞三名早已死透了的敌骑。

  眼见如此,富大海,安子二人也不犹豫,纷纷抖动缰绳,于乱军中冲杀而过。

  二百米,一百米,八十米。

  直至距离前方那名额头处有三道白杠的身影不过数十米时。

  墨书抡圆了胳膊,手中昆吾刀如箭矢般,带着一股极为凌厉的破空之势脱手而出,直飞前方身影。

  一息,甚至还不到一息。

  随着一记破甲入肉的声音响起,昆吾刀已然**其心肺处。一刀,毙命。

  见状,墨书不做停留,仅仅数十米的距离眨眼便到。

  狂奔中,只瞥了一眼那已经倒在血泊中的身影。

  墨书随即单手拽缰,继而身子向下倾斜,一把便抽回了插在前者胸前的昆吾刀。

  “彩!黑土豆子!你他娘真尿性!”二猛放声大吼,手中大枪也在同一时间捅死数名敌骑。

  战场之上,首领被斩于马下的消息如风般传播至每一个蛮人的耳朵里。

  首领死了!首领被人杀了!

  一时间,场中仅存的千余蛮人骑兵顿时大乱。

  相较于起初,此时的他们早已没了对眼下这些一众的火热。

  随着战况再次加剧,许多蛮人骑兵都察觉到了不对,于他们面前的压根就不是位于极北平原上的小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