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北荒并不惊讶,也不反驳。

  甚至有几分不情愿的委屈,“这不是你想要的吗?结果如你所愿便好,过程不重要。”

  江凝晚狠狠蜷住手指,手背青筋暴起,咬牙切齿。

  他羞辱人真是有一套!

  “陆清珩知道吗?”江凝晚语气冷冽。

  秦北荒眼神有一瞬闪躲,冷声道:“清珩知道,她没有你这么……”

  话到嘴边,秦北荒又忍了回去。

  江凝晚冷笑,她知道秦北荒后面的话是什么,无非是说陆清珩没有她那么小家子气。

  “不是,我是说,陆清珩知道你不举吗?”

  话一出,秦北荒猛地浑身一僵。

  眼神里顷刻盛满怒意。

  也因此,燃情香的作用愈发的强劲,秦北荒浑身发烫,面色发红。

  “江凝晚,你到底想做什么?这不是你想要的吗?装什么?”

  秦北荒头脑发胀,额间青筋暴起,强忍着药效。

  江凝晚呼吸急促,感觉身体愈发燥热,快要失去理智,心中不安极了,前世秦北荒没有下过药,她也没料到会有这么一招。

  她紧攥着身下的被褥,无力呵斥:“滚!”

  秦北荒眼眸一冷,已然顾不上许多,俯身上前,解开她的衣衫。

  江凝晚保持着最后一丝冷静,情急之下拔下簪子,狠狠扎进秦北荒腰间。

  秦北荒痛呼一声,眼神立刻恢复清醒,切齿怒吼:“江!凝!晚!”

  被松开后,江凝晚立刻逃下床,怕会神志不清,悄悄划了手心一刀。

  疼痛让她迅速清醒。

  秦北荒扶着腰下床,愤怒而来,“你竟敢……”

  江凝晚眼神愤怒,抓起桌上的茶杯便泼了秦北荒一脸茶水。

  气氛顷刻凝固。

  茶水顺着他的发丝滴答落下。

  “冷静下来了吗?”

  “我犯了什么滔天大罪,你要这样来恶心我?”

  秦北荒怒至脸色铁青,眼神阴鸷,嗤笑一声:“真是可笑,你折腾这么多,不就是想要这个吗?”

  “现在又在装什么?”

  江凝晚气得额头青筋直跳,却保持着冷静,“秦北荒,你不必一副很委屈的样子,像是被逼无奈与我圆房。”

  “从你娶了陆清珩那一刻,我就不会碰你了。”

  听着江凝晚坚定的话语,秦北荒心中莫名紧张了一下,但转念一想,江凝晚性子要强,因陆清珩入府而耿耿于怀,但她断然是不敢和离的。

  若是和离了,她外祖一家怎么办。

  只是这脾气不知道还要闹多久。

  “江凝晚,你想好了,机会只有这一次!”

  “这是你自己不要的,将来不要怪到清珩头上,说她独断专宠,连个孩子也不给你。”

  江凝晚差点气笑了。

  “这孩子你留着跟陆清珩生吧,祝愿你们早生贵子,白头到老。”

  秦北荒脸色难看,她这话不就是在吃醋吗!

  “小姐!小姐!”外面传来梨春拍打房门的声音。

  “进来吧。”

  听到江凝晚的声音,梨春才放心了些,冲进来便看到狼狈的秦北荒,愣了一下,“将军。”

  秦北荒冷冷地看了江凝晚一眼,拂袖而去。

  人走远后,江凝晚才连忙坐下,摊开手心,已是鲜血淋漓。

  “小姐,你受伤了!”

  “梨春,快把房门和窗户都打开,把那香炉里的香灭了。”

  “是!”

  江凝晚也立刻上了止血药,包扎了一下,好在伤口不深,血流得也不多。

  房间里的燃情香气散去后,梨春给江凝晚倒了杯茶,有些自责,“方才徐嬷嬷一直让我在后厨帮她忙这忙那,我就觉得不对劲。”

  “我早该反应过来的,还好小姐没出事,不然……”

  江凝晚安慰道:“没事,也是我大意了。”

  “没想过他会用这样的手段。”

  梨春担忧不已,“咱们同住屋檐下,若他们还有这样的招数,我们要如何防范呢?”

  是啊,如何防范呢。

  既然是夫妻,行夫妻之礼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,若秦北荒无耻一些,她如何能防范得住。

  江凝晚沉思了一会。

  和离的事情,得准备起来了。

  “明日回一趟国公府。”

  “对了,先把徐嬷嬷叫来。”

  很快,徐嬷嬷来到枕月阁,“夫人!”

  江凝晚示意梨春打赏。

  当看到锦盒里的翡翠镯子时,徐嬷嬷双眼放光,想拿却又不敢,“这这这……无功不受禄,老奴也没做什么。”

  “夫人给你的,就拿着吧。”

  徐嬷嬷不再犹豫,收下了镯子,激动不已,“夫人有什么吩咐,老奴必定万死不辞!”

  江凝晚缓缓开口:“今晚将军要来我房里的事,你知道?”

  徐嬷嬷点点头,“知道,这还是陆夫人和将军商量出来的呢,我便特意拖住了梨春,怕她打扰了。”

  闻言,江凝晚挑了挑眉,陆清珩还真是大度。

  “香炉里的香是你点的?”

  徐嬷嬷诧异,“老奴来的时候,将军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了,老奴没点过什么香。”

  那就是秦北荒自己点的了。

  “徐嬷嬷,我待你如何?”

  “夫人待老奴自然是极好的!”

  江凝晚缓缓开口:“这管家之权我已交出,但身边不能没个可靠的人,我信得过你,今后枕月阁的大小事你帮我盯着。”

  “有谁来过,做过什么,都要一一禀报我。”

  “尤其是像今晚这种大事,要提前告诉我,我才好有所准备。”

  “你办事得力,我自然不会亏待你。”

  徐嬷嬷受宠若惊,激动万分,“老奴定不辜负夫人的信任!”

  说完,徐嬷嬷眼珠转了转,犹豫着开口:“老奴正好有件事要禀报夫人。”

  “说。”

  “老奴刚才去过锦华居,正好听到将军与王妃聊天,将军似乎情绪不佳,王妃说……让江国公来管教女儿。”

  “将军方才匆匆出府,似乎是往国公府去了。”

  闻言,江凝晚微微一僵。

  竟然跑去跟她爹告状。

  她爹一向在乎名声,定会对她施压,逼她圆房。

  “有劳徐嬷嬷了。”梨春连忙又拿出一支玉钗给了徐嬷嬷。

  “多谢夫人,那老奴就不打扰夫人休息了。”徐嬷嬷欢欢喜喜地离开了。

  关上房门,梨春嘟囔道:“真是恶人先告状。”

  江凝晚唇边扬起一抹冷冽笑意,“我不愿圆房,就成了我的错处,传出去也是影响我的声誉。”

  “那就看看,是谁先名声扫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