强硬的一句话,却激起江凝晚的逆反之心,没有人可以说她**不是!逸王妃也没有这个资格!

  “若这是你们将军府的规矩,那就留给陆清珩守吧。”

  落下这冷漠的一句话,江凝晚起身便走。

  江凝晚的举动震惊众人,逸王妃只觉得受到轻视,重重拍桌,“你敢不敬婆母?”

  几位嬷嬷立刻冲上前来,按住了江凝晚的肩膀,要将她按倒在地。

  江凝晚也震惊万分,连奴才都敢这样对她了。

  她毫不客气挣脱开几位嬷嬷,神情冷冽威胁道:“母亲别忘了,我也是习武之人。”

  “这破规矩我不会守,非要动手,我也不会手下留情。”

  逸王妃脸色发白,气得头疼欲裂,怒指着江凝晚,“好啊你,敢这样跟婆母说话,你就不怕传出去落个不孝的骂名?”

  “您随意。”

  江凝晚语气不屑,若守规矩能换亲人死而复生,那她当牛做马都行。

  她连国公府都敢放火,还怕不敬婆母的骂名?

  准备转身离开时,逸王妃忽然拿出一张纸,重重拍在桌上,“这是凌家给你的陪嫁。”

  “凌家抄家流放,这部分嫁妆也理应充公!”

  “是我们家一直包容着你,没有声张,如今你犯错还不服管教,那就不能怪我们不留情面了。”

  江凝晚脚步一滞,转过身看着桌上那张单子,写的密密麻麻。

  她不禁轻笑,“查的这么详细,费了不少心思吧?”

  逸王妃见她驻足,底气也多了些,这笔陪嫁不是小数目,江凝晚不可能不在乎。

  “这些陪嫁最少价值两万两,应该是你大部分的嫁妆了,若上报,追查下来,你要交出去的可就不止这些了。”

  毕竟除了凌家给的,还有国公府给她的嫁妆,混在一起难以分割,上交必定比两万更多。

  江凝晚唇角微扬,“那母亲是什么意思呢?要我怎么做,你们才不上报?”

  凌家给的嫁妆的确多,但不及她娘留给她的十之一二。

  见她松口,逸王妃神情缓和了许多,泰然自若,慢悠悠地说:“咱们终归是一家人,若非你做的如此过分,我也不会拿这个出来。”

  “你不想站规矩,我可以不勉强你。”

  “你拿出一万两,帮北荒凑一凑还回春堂的药钱,把天山佛莲买来。”

  “对你来说,想必也不是难事。”

  闻言,江凝晚挑挑眉,“就这个?”

  逸王妃怔了一下,有些后悔只提了一个条件,她就说这些东西能威胁到江凝晚,就该让她拿一万两来翻修宣威将军府,再搞定回春堂的天山佛莲。

  凌家给她的嫁妆,肯定不止两万两。

  都是北荒说别要太多,解决药材的燃眉之急就好。

  想了想,她还是心软松了口:“是,就这一个条件。”

  本以为这回江凝晚肯定会答应。

  她也不用再受头疼之苦。

  谁知下一刻,江凝晚却笑出声:“你们早说呀。”

  “我那儿还有更详尽的嫁妆单子,凌家给的总共有四五万两呢,母亲早些开口,我让梨春给你送来便是。”

  “你们拿去上报吧。”

  说完,江凝晚转身便走。

  这些钱她宁愿交上去,也绝不会让将军府占一点便宜。

  一切发生的令人措手不及,逸王妃愣了半晌,惊呆了。

  “她……她这是什么意思!”逸王妃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。

  几个嬷嬷皆是沉默。

  这时,陆清珩走了进来,“母亲,情况如何?”

  逸王妃扶额直摇头,气氛沉重。

  陆清珩感到不解,“方才她去广丰酒楼吃饭都吃了一百多两,这几日逛街买首饰,花出去都数百两银子了。”

  “竟然舍不得拿一点出来帮忙还账。”

  “生生让母亲这样疼着。”

  逸王妃听后震惊万分,“什么?吃饭都吃了一百多两?她一个人吃什么能吃这么多?”

  “我的雪狐裘都退掉了,她竟然……”她这个长辈都在吃苦,江凝晚花钱竟如此大手大脚。

  回过神来,逸王妃看向陆清珩,“清珩,我听北荒说,你之前想拿嫁妆贴补一下,可当真?”

  陆清珩脸色微僵,硬着头皮点点头,“是,但是北荒说不能用我的嫁妆。”

  “咱们都是一家人,不用分的那么细,你先拿出来一些,解燃眉之急可好?”

  说着,逸王妃便虚弱地扶着额头,“我这头是一日比一日疼了,也不知道还能撑几时。”

  陆清珩不禁攥紧了手心,面露难色。—

  从锦华居出来,时辰已经不早了。

  进宫路程加上等待召见的时间,怕是出宫时宫门已落锁,便只好明日再进宫。

  又被秦北荒耽搁一日,江凝晚心中有些烦闷。

  拿起医书翻看起来。

  前世七年里,她身体不好,久病成医,闲暇时便会翻看医书,已经成习惯了。

  寂静的夜里,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。

  江凝晚放下医书往外望了一眼,梨春立刻出门去查看。

  过了一会梨春回来,“是秦二小姐在哭。”

  “陆将军把秦二小姐的雪狐裘退掉了,还把她的首饰卖掉了一部分,秦二小姐去求陆将军,但陆将军没答应,哭得可伤心了。”

  江凝晚淡淡一笑,“雪狐裘价格昂贵,还是我几个月前订的,如今退了难免失信于人,你明日去把两件雪狐裘都买回来。”

  “再给一些赔偿。”

  梨春点点头,“好。”—

  翌日一早。

  阳光驱散浓雾,江凝晚便立刻更衣出门,进宫求见皇上。

  一路都很顺利,被公公领到了御书房外。

  御前海公公说道:“世子妃稍后片刻,皇上正在同户部谢大人商议要事。”

  江凝晚愣了愣,倒是极少听到这个称呼,差点忘了,秦北荒是逸王世子。

  但对秦北荒而言,逸王世子没有将军两个字有份量。

  难得海公公还记得逸王世子。

  “有劳海公公。”

  江凝晚静静等候在御书房外,等了一个时辰,又进去了一位大臣,又等了一个多时辰,还没出来。

  不知不觉腿脚有些僵硬发麻,江凝晚强撑着继续等。

  终于等到大臣们离开了,海公公连忙入内去通报。

  却听见里面传来的摔杯之声。

  江凝晚心头咯噔一下。

  过了会,海公公匆匆出来,为难地说:“世子妃,皇上今日不能见你了。”

  “皇上正为国事头疼,心情不佳。”

  “世子妃改日再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