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人影从飞檐上飞起,纤腰玉带,翩若惊鸿,轻飘飘落到地上,化作一女子,明眸皓齿,婷婷立于古墙苍木之间,月色如华,落在她身上,更觉不惹纤尘。

  “向师姐!”李沐尘惊喜道

  来人名叫向晚晴,也是天都弟子,比李沐尘早上昆仑几十年。

  “恭喜师弟,修为见涨,看样子,离先天不远了!”

  “比起师姐可差远了。”李沐尘道。

  “不用谦虚,你才几岁,若能在这几年内突破先天,你就是五百年来第一人。师姐我也望尘莫及呀!”

  向晚晴上下打量了李沐尘几眼,笑道:“修为是提升了,就是多了几分烟火气,看样子在凡间过得很滋润嘛!是不是有相好的了?”

  李沐尘脸一红,说:“师姐说笑了。”

  “这有什么好笑的,都是人之常情,只要你还没变成万仙阵里的老怪物,就总有情欲烦恼。放心吧,师姐不会嘲笑你的。”

  向晚晴看着李沐尘,笑容里露出那么一丝狡黠。

  “不过师弟你要是真有了相好的,可得让师姐把把关,我要看看你俩的后代有没有天分,有的话,提前预订一下,给我做徒弟,我要好好蹂躏一下你的娃,哈哈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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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李沐尘一头黑线,这个向师姐,还是那么古灵精怪,捉摸不透。

  “师姐,你是怎么找到我的?”李沐尘顾左右而言他。

  “我可没本事找到你,是你的青鸟找过来的。”

  向晚晴一伸手,手心里出现一只翠色小鸟。

  小鸟看见李沐尘,犹如宠物见了主人,欢呼雀跃,叽叽喳喳叫个不停。

  “去吧。”

  向晚晴手掌轻轻一抬,青鸟飞起,盘旋一圈,就落在了李沐尘的肩头。

  李沐尘笑着伸手把青鸟摘下,落到他手里,变回了一只纸鹤。

  “原来如此,没想到师姐亲自下山了,师父他老人家有什么吩咐?”李沐尘问道。

  向晚晴说:“你青鸟传信,关于西方各派联合,欲与我华夏玄门为敌的事情,师父他老人家很重视,所以特派我下山,去调查此事原委。只是最近山顶万仙阵中,剑气异动,师父担忧有域外天魔来袭,故而他老人家和众师兄,都要留守天都,以防不测。”

  李沐尘点头道:“有师姐来就够了,海外教宗要犯我华夏,也没那么容易。”

  “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,尤其是那个太阳圣教。”向晚晴面现忧虑之色,“师父在山上推演了一卦,竟然连他老人家也看不清。沐尘,你有没有更多关于太阳圣教的线索?”

  李沐尘摇头道:“目前还没有,我所知道的都已经通过青鸟传信回去了。哦对了,我还有这个……”

  说着,便把那个太阳十字架拿了出来。

  “这东西是他们沟通神明的信物,师姐你看看,或许有用。”

  向晚晴接过十字架,仔细端详了片刻,说:“好,这东西我拿走了。我要去一趟海外,好好查查这个太阳圣教。华夏这边的事,师弟你多留意些。京城白云观是全真龙门祖庭,你可以去见一下观主王崇仙道长,说明情况,叫他们注意防范。必要时以天都令,责其传檄天下道门。”

  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李沐尘不无担忧地看着向晚晴,“海外末法之地,师姐你要小心。”

  “放心吧,天都弟子,万仙门下,什么时候怕过谁!”向晚晴傲然一笑,“宵小之辈,冒太阳之名,啸聚狂徒,狂言犯我华夏,我必诛之而后快!师弟,你就等我好消息吧!”

  说罢身形一摆,凭空消失在夜色里。

  “师姐——”

  李沐尘喊了一声,却已无回音。

  他本来还想把洪门的**给他,以便在海外能有所借力。

  可这个向师姐,还是这么雷厉风行、我行我素。

  希望她顺利吧。

  李沐尘站在夜色下发了一会儿呆,就回了酒店。

  回到房间,见马山还没睡,二人就聊起了天。

  聊到后半夜的时候,突然有人敲门。

  李沐尘开门一看,是梅姐。

  梅姐穿着睡衣,说:“艳艳睡了,我睡不着,来找你们聊聊。”

  李沐尘觉得奇怪,心说你要聊,也该找荣师傅和王老板聊啊,怎么跑我们房里来了。

  但他总不能拒绝,就把梅姐让进来。

  梅姐坐下后说:“我和艳艳聊了半天了,她的事我也听了个大概,这孩子还是挺放不下那个男人的,所以我想,咱们是不是可以帮帮她。”

  李沐尘知道马山带张艳艳来京城,本来也就是这个意思,只是没有明说而已,就问:

  “怎么帮?”

  梅姐说:“当然是先把人找到,然后问问他,当初为什么抛下艳艳不管了,如果是有什么苦衷或难处,咱们看看能不能帮他解决,让两人复合了。如果是薄情寡义,那就干脆揍一顿,刮花脸,打碎牙,剁他两根脚趾头,给艳艳出气!”

  李沐尘听得直牙疼,这叫出气呀!

  “马山哥,你觉得怎么样?”

  “我觉得行。”马山说,“现在问题是得先找到这个人。”

  梅姐说:“找人不是问题,京城姓那的不多,那家是豪门,知道名字,打听打听问题肯定能找到。艳艳当初找不到,是因为她进不了这个圈子。你们放心吧,这事儿包在我身上。”

  梅姐说完看向李沐尘,说白了,这次来京,以他为主,做什么事,都得他点头。

  李沐尘说:“行,那就这么办吧,不过梅姐你自己也要小心点。”

  梅姐嫣然一笑:“你还会关心我么?”

  就在这时,又有敲门声。

  李沐尘就去开门,一看,是荣师傅和王老板。

  二人进来,看见梅姐,讶然道:“阿梅也在?”

  此时梅姐正穿着睡衣,侧倚在窗前,一头秀发垂在肩头,美艳无比。

  李沐尘一头黑线,暗道,幸好马山也在,要不然就说不清楚了。

  以王老板和荣师傅那两坛老醋,不知道要酸成什么样呢。

  王老板乐呵呵地说:“我们睡不着,过来问问,接下来几天,咱们行程怎么安排?”

  李沐尘说:“我除了明天去一趟白云观,别的没什么事了,其他的,你们听梅姐的吧。”

  王老板说:“那敢情好,阿梅,明天有场音乐会,我在网上订了两张票,请你去听。”

  荣师傅连忙道:“你一个练朱砂掌的,装什么装,你知道钢琴几个键吗?阿梅,我订了得月楼的包厢,得月楼的大厨是我以前的朋友,做淮扬菜的好手,咱们去吃一顿。”

  王老板嘿嘿地笑,说:“厨子就是厨子,除了吃,不知道别的。谁说练朱砂掌的就不能有点闲情逸致了?哪像你,一辈子抡大勺。反正你是不用听音乐的了,叮叮当当的,光厨房里那点声儿,也够你听的了……”

  听着荣师傅和王老板吵吵起来,李沐尘顿时有一种欢乐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