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出不来。”

  谁知道,李玄序直接摇头说道:

  “我在使用法则之术的时候,就没考虑过出来的情况。”

  “?”

  李夏神情一滞,他上下仔细打量着李玄序,确认了他没有说谎的意思。

  这个家伙是真没打算出来,他从一开始就是抱着彻底融合的心思去做这件事!

  “你他**到底想干什么?”

  李夏不理解,为什么?这个家伙到底在想什么。

  果然人和人之间是没有办法互相理解的,就算是正反面的自己也是一样。

  “不过是为了继续存在下去罢了,毕竟只有继续存在下去,才有可能完成那件事,完成我们的执念。”

  李玄序微笑,谁知道下一秒,李夏一拳将他捶倒在地,回过头看向看戏的三人,微笑着,声音温和的说道:

  “老头,舒秋巧,仙符,能请你们出去一下,给‘我们’留出一点空间吗?”

  这句话看似平静,只是却给人一种山雨欲来之感,就仿佛是那张笑脸之下藏匿着异常可怖的风暴。

  见状,仙符和炼星魔君对视了一眼,还有些犹豫。

  而舒秋巧则是毫不犹豫的站起身来,快步走出静室。

  见到舒秋巧走的这么干脆,二人也只好起身离去。

  静室很快就只剩下了躺倒在地没有任何动作的李玄序和李夏。

  却见李夏再一次抽出长剑,一剑插在李玄序的耳边,低下头,一双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那双平和的金色瞳仁:

  “我问你,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。回答我!”

  “我想,我应该没有任何拐弯抹角的意思。”

  李玄序静静的直视着李夏,声音平和,不带一点波动:

  “我的意思,你难道不明白吗?本体,非要我直说吗?”

  “给我说!”

  李夏一掌狠狠拍在剑上,一瞬间,炼星魔君的整个浮空洞府都剧烈震动了一下,仿佛地震一般,狂暴的劲力撕碎周围万古不散的阴云。

  一时之间,环绕着炼星魔君洞府,如同行星围绕着太阳一般的众多小洞府之中,数十位魔修从洞府之中冲出。

  他们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炼星魔君洞府之中的变故,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去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
  而洞府之中,炼星魔君感受到这突然爆发的狂暴力量,下意识的想要向着静室之中张望,却被舒秋巧拦住:

  “师傅,让他自己解决吧。”

  炼星魔君看了看舒秋巧,又看了看李夏的方向,最终叹了口气,摆了摆手,双手背在身后,如一个小老头子一般缓步离开:

  “我知道你们藏着很多秘密,也知道他或许背负着很多东西,但是.......唉.....

  罢了,你们的路,终究要你们自己来走,我这个师傅不称职,传道授业解惑,只能做到授业一项啊....”

  而此时的静室之内,看着李夏难得的失态,李玄序只是依旧用他那平静的语调说道:

  “本体和心魔是相反的,你比我更清楚,不是吗?

  我的执念比起之前更加深重,到底是为什么,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?

  你还要抓着他们那最后一点记忆硬撑到什么时候,本体,你真的还记得他们的模样吗?”

  “闭嘴!”

  “到底是我该闭嘴还是你该闭嘴!本体!你真的变软弱了!”

  李玄序仰起头,和李夏在一寸之间紧紧对视,最终,李夏丢开手中长剑,有些颓然的坐在地上。

  时间真的能抹去这么多东西吗?就连这样的伤痕,都能最终抹去?

  两世的时间,甚至能磨平执念?

  还是说,这些所谓的执念,原本就仅仅只是一个笑话?

  “玩弄时间之人却不知晓时间的残酷,本体,你还要像是无意义的亡魂一样在这个世界上游荡多久,你要一直游荡到死去吗?”

  李玄序同样坐起,二人就这样相对而坐,不知道过去了多久,李夏才惨然一笑:

  “我报仇了。”

  “然后呢?然后你发现所谓的复仇根本没有办法让他们回来,根本没有办法让你的内心安宁。

  而你做的所有孽都是真实存在的,你以域外天魔自居,不将他人当**来看待,也不将自己当**来对待。”

  李玄序依旧步步紧逼:

  “但是你内心深处,你第一世的记忆却又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是人,让你不由自主的去寻找安宁。”

  他站起身来,居高临下的看着李夏,二人竟然在此时位置互换,李玄序一双金色眸子之中平静之色逐渐消散:

  “我问你,本体,复活他们到底是为了他们,还是你为维持自己‘人’的身份找的借口?”

  “本体,李夏,你可真是个疯子。”

  “如果你连自己到底是魔还是人都分不清的话,我以你为耻,李夏。我以我作为你的心魔这件事为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