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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啊?”蓝如意有点无措,“但是这绿植,也是用来装饰房间的,不能算工艺品吗?”

  沈星耀不想和她解释那么多,“这位同志,这种绿植如果你想售卖的话,要么去镇上找有收购资质的商铺收购,要么就需要走流程去办绿植售卖的许可资质。其他的我这边帮不了你。”

  没过一会儿,工艺品的鉴定牌就做好了,每个工艺品上都挂着自己的说明,并写上了“白釉陶社团”的制作方名称。

  林知晚看蓝如意情绪不高,走到沈星耀办公桌旁边问道,“同志,这绿植都是我们自己家里种出来的,仙人掌比较好养活,对环境的要求不高,我们售卖的时候肯定不会弄虚作假的。”

  “你看,我们只卖当天给你看过的这几株可以吗?如果当天卖不出去,那我们就拿回家自己养活。”

  沈星耀闻言站起身,很温柔地看着林知晚,“知晚同志,你说的这个证明我实在没办法给你开,这是违反规定的。”

  “但是我有个办法,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?”

  林知晚看蓝如意是真心想把东西卖出去,而且钩了一整晚的毛线球,不能白费了她的努力。

  “什么办法?”

  沈星耀说到,“我每三天都会市集里巡查,我在你们店里的时候,你们可以售卖这些仙人掌,在我的监督下,这是可以的。但是我不在了,就不能卖。”

  蓝如意一听,面色转喜,很期盼地拉着林知晚的胳膊。

  林知晚想了下,看向明朗,“明教授,您觉得呢。”

  明朗不好意思地说,“沈同志,这是不是有点太麻烦你了?”

  “哪里的话,”沈星耀义正词严地说,“这本来就是我分内的事情,现在开始逐步鼓励大家自己生产和售卖,知晚同志愿意身先士卒,这是我们市监的福气。”

  他看向茶几,“对了,我前段时间刚出差回来,带了一些茶叶,我们一起尝尝吧。”

  毕竟是有求于人,明朗也不好拒绝。

  他与林知晚对视一眼,两人在茶几旁相邻坐下。

  面前正放着一张报纸,蓝如意不经意一抬眼,上面正是映着梁京冶的照片。

  她立马想起早上李欢跟她说的事情,只见明朗百无聊赖中,伸手去拿那报纸,蓝如意眼疾手快就夺过报纸压在了胳膊肘下面,刺啦的声音给旁边两个人吓一跳。

  明朗有点好奇,“如意,也喜欢看报?”

  蓝如意哪里看得懂,她急忙笑一下,“现在不都得适当提高觉悟嘛。”

  话刚说完,沈星耀就把茶水端过来。

  林知晚垂眸看了眼,很高档的一套茶具,红陶制的,虽然是粗砂,但是光泽打磨地非常不错,橘皮样的质地很细腻,连弯曲的地方都有特殊的纹理设计。

  茶盏上有个小盖儿,里面放置着茶叶,那叶子清秀,修长,很短,还没有指甲盖长,能看出是最顶级的尖儿货。

  这都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,不识货根本买不到这么好的茶具和茶叶。

  林知晚抬头看了一眼沈星耀,男人年纪轻轻又一表人才,已经在镇总办里有自己的一席之地,而且还很懂变通。

  看来他的世家也不简单,就算不是系统里的,自小也对孩子在为人处世方面给了不少的引导。

  陈家俊真是有点渴了,对着自己那小小一杯茶便一饮而尽,喝完后皱着眉头,“就这么一点够谁喝的?”

  明朗生怕陈家俊快人快语,招惹沈星耀不悦,急忙将自己还未喝的茶也递给他,“家俊我这里还有。”

  陈家俊摇摇头,“又苦又涩,一点也不好喝,还不如村里的山泉水呢。”

  明朗急忙推了他一下,抑住了男人的话口,看向沈星耀,一脸的歉疚。

  “不好意思沈科长,我们今天叨扰太久了。”

  沈星耀靠在沙发上,只是微微一笑,并没有生气。

  “明教授哪里的话。今天看到知晚小姐可以来,我很高兴。”他微扬手,“我送你们。”

  外面进来一个秘书,将明朗三人带着往外走。

  沈星耀执意帮林知晚提着工艺品,从楼梯上往下去。

  “刚才在门口,拦了你们那么久,实在是不好意思。”沈星耀看了眼林知晚。

  林知晚笑着摇摇头,“这是总办的规定,我们都应该遵守的。”

  不得不说林知晚长得真是漂亮。

  那张脸蛋上并无夸张的粉黛,但是却眉目清秀,眼睛水灵而善良。

  白皙的脸颊和精致的五官,还有笑起来时那浅浅一弯的粉唇,美丽灵动地像是一只狐狸,又甜地像是水蜜桃。

  沈星耀回过神来,稍稍皱眉凝神,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
  “说来也都是因为,老领导梁略第一次访视西北,就点名了要来银山市,更点名要来我们钳宝镇做第一次的访谈。所以准备起来才这么紧张的。”沈星耀叹了口气。

  林知晚听到这个名字时,眉头稍稍一紧。

  梁,梁略?

  为什么这个名字这么熟悉?

  下到一楼时候,她左右看了眼,“谢谢你了,就送到这里吧,我想去一下洗手间。”

  沈星耀把手里的东西都递给了陈家俊,看着林知晚走远,转过身的一刻,唇角泛起一丝不明的笑意。

  林知晚走进洗手间,推开一个隔间,将门反锁。

  她将手伸到挎包里,从空间里拿出梁京冶的笔记本,翻了翻扉页和之前的笔记。

  梁略是梁京冶的祖父。

  原来之前梁京冶说,和林知晚的婚约,是他祖父“走之前”最大的愿望,这里面的“走”,是指他祖父出国。

  按道理说,梁略既然大力促进婚约的践行,他的到来对林知晚应该是有利的才对。

 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,林知晚的心并没有觉得安定,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,这件事可能并没有那么简单。

  她翻开梁京冶的笔记本,在上面发现了一页这几天记录的内容。

  【参谋部最近来了一个新人,是个女同志,叫沈慧。听说我爷爷看上了她,想让我娶她。】

  林知晚眼睛倏然睁大。

  沈慧不是在供销社吗?前段时间还被开除了,成了临时工。

  怎么有这么大的本事,又到了参谋部去了?

  林知晚接着往下看。

  只见梁京冶写道【初次见她真是觉得十分厌恶。我不想结婚。我讨厌女人。但是她好像又和我想的不太一样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