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我可没有半点要炫耀的意思,我不过是心直口快而已,您看着我长大的,又不是不清楚我的性格。”刘豆蔻红着脸辩解道。

  子川娘伸出手来,握住刘豆蔻的手,轻叹了口气道:“豆蔻啊,我是你姑母,如今也快要成你婆婆了,你的性格咋样,我心里有数。”

  “我晓得你对子川,对我,你这心都是最真的,挑不出半点外心来。”

  “可你对晴儿,也是防备着的,别以为我这段时日病着就啥都不清楚。”

  “我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,为了你能顺顺利利的跟子川完婚,我只能由着你,这便委屈了晴儿。”

  “晴儿对我,也是极孝顺的,这闺女心胸坦荡,做事光明磊落,她是完全心疼我的病才过来探望,并不是像你防备的那样,她跟子川是清白的。”子川娘索性挑破晾。

  “原本这些话我不想,可看你为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在那瞎琢磨,今个还拿言语来奚落晴儿,我就不得不清楚。”

  “你若是还想嫁给子川,往后就别再像今个这样拿话去挤兑晴儿,晴儿是看在我和子川的面子上才不跟你计较,”

  “你别以为她真是个软弱可欺的主儿,晴儿的厉害,不是你眼睛所看到的!”子川娘语重心长的道。

  “娘,瞧你,这把晴儿姐得跟洪水猛兽似的。”刘豆蔻扯了扯嘴角,把手从子川娘的手心里抽出来,人也站开了几步。

  一副堵着气儿的样子,满脸的不屑。

  子川娘摇头,“该的,我都了,听不听得进是你的事儿。今个七月初,九月初你们就要成亲了,还有两个月。”

  “这两个月里,你与其把心放在挤兑别人身上,还不如多去讨好下子川,你们一日没有拜地,我这心就一日悬在那儿。”

  “你出去吧,我困倦了,睡会。”子川娘摆摆手,背朝刘豆蔻躺了下去。

  “娘,你好好歇着,你的话,我肯定听的,对表哥,我也是真心的。”刘豆蔻站在床边道。

  “你好好歇息,我就在堂屋,有啥事儿你喊一声我就来了。”

  ……

  回去这一路上,遇到不少村里人,大家伙儿看着杨若晴这一家三口,都要停下来跟他们主动打招呼,攀谈。

  哪怕经过塘坝上的时候,塘坝底下洗衣裳的妇人们,都要停下手里的活计站起身来朝这边喊两声,几句闲话。

  大家伙儿找不到其他的话题来主动跟骆风棠还有杨若晴这里攀扯,自然就是逗弄骆宝宝。

  “宝宝,这会子你爹你娘都在你跟前,一手牵一个,乐呵不?”

  这是妇人们惯常逗弄孩子的话。

  每当有人这话的时候,骆宝宝就骄傲的挺起胸膛来,笑得一副底气十足的样子。

  骆风棠呢,则是用大手轻轻抚了下骆宝宝的头,父女两个微笑着,温柔的对视。

  至于杨若晴,自然是负责搞外交,跟前来打招呼的妇人们寒暄几句。

  一家三口继续往家的方向走。

  骆宝宝开心极了,“我不要自己走路,我要爹娘用手把我托起来的走!”

  “来,爹背你!”女儿奴的代表人物骆风棠立马就扎了个马步。

  骆宝宝则摇头,“不要背,要托!”

  “那是咋个托法?”骆风棠满头雾水。

  杨若晴笑了,摇摇头:“我也不懂。”

  骆宝宝道:“我来教爹娘。”

  然后,丫头一手抓着爹的手一手抓着娘的手,深吸了一口气,双脚猛地离地,身体蜷缩起来,把全身的力量灌注在她的两条手臂上。

  “爹,娘,快走!”她催赶道。

  当感受到手掌间骤然增加的重量时,杨若晴和骆风棠两个恍然大悟。

  两人相视一笑,默契的暗中用力抓紧骆宝宝的手,迈步起来。

  骆宝宝脚不沾地,像一只考拉似的牢牢吸附在他们两口子的手上,就这样一路到了自家院子门口。

  “好两了!”她吩咐了一声,杨若晴和骆风棠赶紧放她下来。

  “哎呀,这可真是会玩啊!”杨若晴感慨道。

  骆风棠则赶紧俯身捏住骆宝宝的手臂,“酸不?疼不?”

  骆宝宝咯咯一笑,摇头道:“一点都不疼,我们孩子最近时兴玩这个呢,还有一种叫抬花轿的,得爹和娘把四只手握在一块儿,我坐上去……”

  进院子门,到回到堂屋,两口子又陪着骆宝宝玩了一回坐花轿。

  九岁多的丫头,像骆风棠,基因好,个头比同龄孩子要高一些,都快一米四了。

  饭量也不,顿顿都是荤素搭配,营养丰富。

  这屁股圆滚滚的,加上打就习武,这腿儿和手臂修长而结实,坐花轿的时候,杨若晴明显感觉到手腕上传来的重量。

  除去这张还透出稚气的娃娃脸跟时候一模一样,身体四肢都在一的长开,如一朵花苞,在岁月的悄然中静静绽放。

  等到某一她害羞了,不再拉扯着爹娘玩这种抬花轿的游戏时,估计就是真的长大了。

  想到这儿,杨若晴是既期待又有点淡淡的失落。

  不知道下的母亲是不是都跟她这样矛盾纠结的想法,盼着孩子快快长大,又盼着孩子慢些长大……

  暑的午后,吃饱喝足,自然是搬两把藤椅在家里最阴凉通风的廊下歇午觉。

  杨若晴和骆风棠一人躺一副摇椅,她跟老佛爷似的躺着,眯着眼,手边的凳子上还摆着两碗酸梅汤,几块冰镇西瓜。

  骆风棠呢,一手捧着一本兵书在看,另一手则拿着一把鹅毛扇,一会儿给杨若晴扇几下,一会儿又给另一边正趴在凳子上埋头画画的骆宝宝扇几下。

  一心二用三用的,却很和谐。

  杨若晴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,看了眼画得汗流浃背的骆宝宝,真心感叹着孩子的精力实在旺盛。

  “宝宝,累不累?要不要歇息一会儿啊?”杨若晴问。

  骆宝宝摇头:“不累呢,我的画作还没完成呢!”

  骆风棠也将视线从面前的兵书上移开,跟骆宝宝道:“渴不?喝口酸梅汤?”

  骆宝宝依旧摇头,“不喝,我的画作还没完成呢!”123xyq/read/0/31/ 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