术无好坏,只要能够驱鬼除凶,都没有问题。

  此时,我们几人来到了摆放纸人和活鸡的地方。

  毛敬和潘玲快速的拔了一些活鸡的胸腹鸡毛,大概拔了十多只鸡的。

  这些鸡毛一会儿都会被编织在一条麻绳里,麻绳内还会一起编一根红色的细线进去。

  一头拴住一块鹅卵石,扔在河里就能够引水鬼……

  我和黄有贵,现在一边用红绳拴住鸡脚,另外一头拴在纸人脚上。

  同时用刀割破鸡的鸡冠,用鸡冠血在纸人前后写上“活和死”二字,并用血给纸人点睛。

  在入行前,我就在村里听过一句老话;纸人点睛,恶鬼有请。

  各地的说法可能有所不同。

  但大概意思,几乎是一致的。

  点过眼睛的纸人,就是在请邪祟上身。

  这样的纸人,容易招邪祟,招祸祟,引凶鬼。

  所以,现在外面卖的纸人,都只有眼没有睛。

  有眼睛的,大多数也都是批量生产的“娃娃”,算不得传统意义上的供奉纸人。

  凶邪见了,也进不去。

  纸人还有几十具,活鸡也有几十只。

  数量上,完全是够用的……

  因为河边的雾气越来越大,我们的速度,也加快了不少。

  河神庙那边,也能听到“咚咚咚”的声音。

  张宇晨正在拆庙……

  而师父,这个时候也没闲着。

  他将那婴鱼鬼魂,弄得要死不活,死绵绵的泡在水里后,嘴里时不时的“嘤嘤”叫两声。

  在师父看来,这小鬼只要不死就行,足够引诱河中水鬼。

  他也烧了一些杂草灰,又从工具包里拿出了墨汁,以及一道黄符灰调和在了一起。

  将这些灰烬,撒在岸上的一些特定区域。

  师父这是在铺阴路。

  这些草灰在混合墨汁以及符咒灰后,铺在地上会隔绝地气。

  就和很多地方,头七招魂时,会在屋子里撒一层百草灰一个意思。

  毕竟屋子里是阳宅,阳气重。

  隔绝地气的同时,偶尔也能在草灰上看到脚印,判断吉凶……

  现在,则是让那些水鬼能够顺利的上岸。

  再进入到指定的区域,方便我们诛杀。

  因为水鬼上岸,必须有人垫背,有替身。

  不然上岸的水鬼,都落不得地。

  因此,除了引阴绳拉他们上岸外,地面也需要这一层灰,让他们可以自由行走,不然我们也不好杀。

  前前后后,足足忙了有二十多分钟。

  这才将纸人和活鸡全部栓好,写好活死字并将纸人和活鸡。

  按照师父的要求,全都背对着河面,面朝我们,放在距离河滩大概七米远的岸上。

  而这些纸人的周围,都白撒了草灰,隔绝了地气。

  这些水鬼一旦上岸,受不了纸人身的诱惑,钻到了纸人身体里。

  不死也废。

  如果这些上岸的水鬼,不理会这些纸人,继续往前,那么就会遇到我们。

  那个时候,以师父为主导,来多少我们就杀多少。

  “师父,已经准备就绪了!”

  我话音刚落。

  毛敬也拿着一条十多米的鸡毛红线麻绳:

  “宋前辈,引阴绳准备好了。鹅卵石也栓好了,随时可以引鬼。”

  师父微微点头,很满意。

  毛敬这方面的基础很牢固。

  他做事,方方面面都做得很好。

  但只有张宇晨,现在还没回来。

  “张宇晨怎么还没回来,要不我去看看?”

  潘玲往河神庙眺望了一眼,开口说道。

  师父叼着烟,吸了一口道:

  “来了!”

  师父话音刚落,就见到张宇晨抱着一个黑色的泥土罐子,快速的往我们这边跑了过来。

  “宋前辈,还真有个土罐子,就是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!”

  张宇晨一边跑一边开口。

  很快的,张宇晨就把罐子带到了众人身前。

  罐子不大,就和保温桶差不多。

  有一个盖子,还封了蜡。

  给人的第一感觉,这罐子是个骨灰坛。

  黄有贵也是这么想的,就问了一句:

  “宋大师,这是个骨灰坛吗?”

  不等师父回答,毛敬眯起了眼睛:

  “聚邪罐子?”

  师父看向毛敬,微微点头:

  “没错,这是个受奉的聚邪罐子。

  我白天去那庙里,一眼就看出了那庙的异常。

  看似简单凌乱,但那庙的搭建规格,就是供鬼拜邪祟的。

  这个罐子,和骨灰坛有点相同的作用。

  但这罐子里,装的不会是骨灰。

  应该还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泥人塑像。

  不管是谁。

  只要在那庙里拜了塑像,这罐子里就会多一口邪气,朝圣者就会被抽走一分精气。

  为供奉者,提升一些能量。

  我本打算,拿着这罐子,坐在庙里扮演河神的。

  现在不用了,一会儿我就把这罐子,架在火上烤。

  让那受奉的河中水鬼,如烈火烧身。

  迫使他上岸和我们打……”

  听完师父的解释,我看了一眼那个黑漆漆的土罐子。

  外表看,就是很普通的罐子,没有任何异样。

  但心里清楚,这庙肯定不是鬼建的,这罐子也肯定不是鬼埋的。

  我现在有两个猜测。

  这被供奉的水鬼河神,要么是懂术法的鬼修。

  要么,就是被妖人所养的鬼厉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