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彩衣入主都察院本就没受到多大压力。

  在唐瑜的帮忙下,都察院下面的言官们也都认可了苏彩衣。

  毕竟换了个新领导,工作环境好了,工作福利待遇也好了,谁会脑子进水觉得这种事不好?

  甚至还有几名因言获罪的言官在苏彩衣运作下,顺利从锦衣卫的诏狱中放了出来。

  而早已结束的火云州一案虽说已经结束。

  可最麻烦的问题在于,这么大一个坑谁去填。

  宋党与**之间你争我夺斗的相当厉害,那位天子召开三次内阁会议都没能将此事谈下来,最终一个新的人选被他看中。

  于是才上任镇抚使没两个月的唐瑜被叫进宫去面圣。

  这次再来宫里,唐瑜已经是轻车熟路。

  当见到那位修为已是九霄大陆最顶尖之一的天子后,唐瑜老老实实装孙子,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人畜无害忠心耿耿。

  “火云州一案你上任镇抚使后处理的不错。”

  隋高邈目光落在这位相貌出彩至极的年轻镇抚使身上,目光中多了几分欣赏之意笑道。

  “案子虽然解决了,可火云州那边的大麻烦还在,所以朕打算派你前往火云州处理地火阵法和修建五行楼一事。”

  听到是这两个苦差事,唐瑜沉吟片刻简单回复道。

  “微臣领旨。”

  或许是因为唐瑜答应的太爽快,隋高邈对此有些诧异道。

  “那就交给你了?依你之见多久能将两件事完成?”

  “微臣对火云州一案做过不少调查,只能说十年内确保顺利完成。”

  唐瑜回答道。

  “十年?那就交给你了,户部那边我也打过招呼了,你需要的东西会按时送过去。”

  隋高邈对于这个回答颇为满意,跟这个年轻人打交道太过于省事放心。

  他未必能力挽狂澜,但是能办妥的事情,那就一定不会让自己失望,并且一定是最小代价完成。

  把事情谈完,唐瑜便离开了仁寿宫,琢磨起火云州一事来。

  不管是修建阵法镇压地火也好。

  修建五行楼也罢。

  本质上不过是两个大型项目工程交到了自己手上。

  一个大项目工程最麻烦的事情,莫过于平衡各方利益。

  参与者都要分好处,平衡不好,这事那就做不成。

  “确实是个麻烦事。”

  唐瑜感慨一声,心中倒是有了计划,毕竟他的优势在于掌控整个锦衣卫。

  如今都察院也是自己人,到时候去了火云州那边,很多事情都好办。

  慢悠悠行走在宫廷之中,感受着这里的惊人灵气,唐瑜忍不住感慨一声真是好地方。

  “喂,姓唐的!”

  边上突然传来一个女声,听到这略显清脆的嗓音,唐瑜用脚指头也能听出来能发出这等声音的女孩子,必然一马平川。

  而那些胸大的女人就不一样,声线往往会更加平稳低沉一些。

  当然,能在皇宫里自由行走管唐瑜叫姓唐的又是如此声音。

  自然也只有隋晚禾了。

  唐瑜想都不想转身露出笑脸恭敬喊道:“殿下。”

  “嚯,你怎么进宫来了,难道我父皇真听了我的建议,准备让你去当厂公?”

  隋晚禾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扇子,一边扇一边掩嘴大笑。

  “殿下真是好心,还想升我的官呢,微臣甚是感动,可惜没这回事。”

  唐瑜笑呵呵道。

  “没有吗?”

  听到没这回事,隋晚禾看向不远处的一名老太监喊道。

  “王公公,你去找我父皇,让他马上安排唐瑜去净身,让唐瑜做东厂厂公。”

  老太监面露尴尬之**在原地挤出生硬笑脸来,这谁敢去啊。

  “殿下,若是无事微臣就下告退了。”

  唐瑜打声招呼就准备溜溜球,隋晚禾却不打算放过唐瑜。

  她飞到前面强行拦住唐瑜去路伸手道:“你上次答应我的画呢?这都多久了?怎么,觉得本宫好糊弄?”

  上次去龙宫这家伙答应要给自己画,结果这都过去多久了还没动静。

  在这期间她两次跑到北镇抚司去找这家伙,结果每次他都不在,明摆着就是故意躲着自己。

  这让隋晚禾越发不爽。

  “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行,微臣要画出公主的绝世容颜,需要精心雕琢,每一笔都

  耗尽心神,决不能敷衍了事。”

  唐瑜义正严辞道。

  “哦?那你肯定画了一部分吧,来,让本宫看看你是如何耗尽心神精心雕琢的。”

  隋晚禾伸出手冷笑道。

  “微臣并未随身携带画卷。”

  “是吗,放哪了。”

  “放在家里。”

  “那你现在去取,我等你。”

  隋晚禾冷哼一声道:“若是取不来那就证明你这人是个骗子,小刘子一死你不承认,肯定也是因为你撒谎了,到时候别怪本宫治罪。”

  “恐怕没法去,陛下刚刚让微臣去火云州办案,微臣不敢耽搁,还望殿下恕罪。”

  唐瑜说完就绕开隋晚禾要溜之大吉。

  看到这家伙拿父皇压自己,隋晚禾气的牙痒痒,扑上去就要抓住唐瑜。

  她扑上去的瞬间,唐瑜侧身一躲,隋晚禾手抓空后撞上了唐瑜。

  这一撞,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清脆响声。

  两人下意识低头一看。

  一块玉佩掉在地上摔了个七零八碎。

  唐瑜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悲伤。

  他嘴唇微微颤抖,一脸难以置信的蹲在了地上,小心翼翼伸手去**那一地碎玉。

  察觉到唐瑜脸色不太对劲,隋晚禾开口问道。

  “不就一块玉嘛,又不是什么值钱的法宝,你拉着个脸干啥,再说要不是你非要躲开,本宫也不会把你的玉佩撞掉了。”

  “是……是微臣不该躲,微臣该死。”

  唐瑜嗓音带着几分沙哑,小心翼翼将地上的碎玉一点点捡起来。

  隋晚禾也是头一次看到唐瑜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,总感觉有些怪可怜的。

  她想了想还是觉得于心不安,便蹲下来指着一地碎玉道。

  “一块灵石都不值的玉佩至于这么珍惜吗?”

  “是不值钱,一块下品灵石都不值,微臣的祖父是个没法修炼的农夫,他没什么钱,一辈子就留下这么一块玉佩给微臣……”

  唐瑜低着头哽咽道,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又继续将地上的碎玉一块块捡起来。

  “……”

  隋晚禾嘴巴微张,一下就说不出话来了,只觉得自己真该死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