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轰隆——”

  一道惊雷闪过,伴着一声嘶厉的惨叫:“啊!!”

  卿酒酒从昏沉中醒来,感觉自己腹痛难忍。

  “**人!本想让你自生自灭,岂料你竟还敢怀了本王的孩子!”

  低沉冷厉的男声传入耳,卿酒酒被狠狠掐住了脖子!

  下腹本就疼痛难忍,这一下令她耳晕目眩,直接叫喊出声:“艹!”

  ——她明明在试驾特种战斗机,因为发动机故障撞了山,怎么一睁眼,自己肚大如罗浑身痉挛——竟是要生了呢?!

  这个打她的狗男人是谁?!

  她卿酒酒活了二十八岁,上能开飞机,下有特种兵医学博士双学位,前途一片光明。ωωw.Bǐqυgétν

  唯一没有的就是男朋友!

  更别说怀孕了。

  然而这腹痛异常真实,根据医学经验,自己此时大概已经开了五指。

  伴随着一道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劈入脑海,卿酒酒猛然发现,她似乎在另一个卿酒酒身体里。

  卿酒酒,大周朝户部侍郎的嫡女,年十七。

  容貌被毁,身胖如猪。

  嫁入承安王府一年,日日身居冷苑。

  方才对她挥掌的,就是她的夫君,承安王季时宴。

  此人生的俊美无韬,卿酒酒从小就心生爱慕。

  “王爷...呜呜呜。”另一道娇柔的女音打破了回忆,“您还说要娶阿秀,可姐姐都已经要临盆了。”

  如诉如泣的哭声,犹如卿酒酒喝过的洞庭湖碧螺春。

  这是卿酒酒同父异母的庶妹,卿秀秀。

  就是因为她,教唆卿酒酒给季时宴下药。

  谁知卿酒酒竟然成了事,又被太后当众抓包在床,季时宴这才被迫娶了卿酒酒。

  然而刚进门的卿酒酒就被抛到了冷苑,在马圈旁独居至此。

  但其实,卿酒酒是被卿秀秀蒙骗多年。

  卿秀秀同样爱慕季时宴,她不过是想除掉季时宴面前的绊脚石罢了!

  因卿酒酒身形肥胖,谁也没有发现她怀孕,直到此时临盆在即,马夫发现异样,惊动了季时宴。

  “她如此丑妇,也配给本王生孩子?”季时宴残忍至极:“来人,将孩子取出来,卿酒酒死活不论!”

  卿酒酒震惊于男人的冷血,这肚子里毕竟是他的孩子!

  随即她立刻被人摁住,用力挤压她的肚子。wap.bΙQμGètν

  那是一种难以言状的疼痛,子·宫被用力推挤,胎儿缓缓往下!

  卿酒酒痛呼:“季时宴,你个**!”

  竟然这么对一个女人!

  可是卿酒酒的身体本就虚弱不堪,自己的挣扎根本毫无胜算。

  照这么下去,她与胎儿必定一尸两命!

  她奋力抬腿踹翻了一个人,满是血丝的瞳孔吓退了两人。

  这幅疯癫,随时准备以命换命的神态,令人不敢招惹。

  季时宴见状,更是怒从心起,抬步上前,他要亲自动手!

  卿秀秀想要拉住他:“王爷——”

  虽然卿酒酒已经彻底要完了,她偷偷怀了这个孽种,本就触了季时宴的逆鳞。

  卿酒酒定然活不过今夜!

  然而她还是怕,怕季时宴一时心软......

  季时宴是武将,他的力道根本不是一个肥胖的产妇可以应付,卿酒酒被他死死按住。

  大掌带着灼热的温度,附在高高隆起的小腹上。

  “季时宴,”卿酒酒死死地看着他:“这也是你的孩子!”

  “我的孩子?”季时宴嗤笑一声:“本王不需要孩子。”

  说完,大掌竟然运了内力!

  似乎生生被推出体外,骨血分离,卿酒酒大脑一白,只感觉到下身一暖,有东西脱离了身体。

  剧痛占据了她全部的感官。

  就连卿秀秀都被吓到慌忙捂住双眼,惊呼一声。

  而后——

  传来一道微弱的叫声。

  “哇!”

  鲜血将卿酒酒的裙摆全都染红,一团血肉模糊的肉团生在稻草上,皱巴巴,浑身是血。

  季时宴丝毫没有怜惜地单手抓起小孩,对下属阴冷地吩咐:“将她丢去乱葬岗。”随即他反身回了前堂。

  “孩子...”卿酒酒虚弱地抬手,想阻止他杀害胎儿。

  虽然不是她十月怀胎,可方才也算跟她共历生死。

  季时宴脚步却丝毫没有停顿。

  反而是卿秀秀蹲到卿酒酒面前,卸下伪装露出嫉恨:“你明明长得这么丑,太后却偏要将你嫁给王爷,你真以为自己成凤凰了?”ъìQυGΕtV

  卿酒酒咬唇反击:“我脸上的伤疤不是你故意为之的么?”

  卿秀秀恍然:“你原来知道啊。”

  她们小的时候,卿秀秀曾设计卿酒酒落了水,趁机又划破了她脸。

  后来卿酒酒大病一场,毁了容,身体也日渐肥胖。

  “知道也没关系。”卿秀秀笑起来,那张小脸上全是恨意:“我要你给王爷下药,是想你激怒王爷让他杀了你,岂料你竟敢怀了孽种!”

  卿酒酒阴恻恻地盯着她。

  女人因爱生恨,她替死掉的卿酒酒不值:“即便如此,你也嫁不了承安王。”

  “你死了就可以!”卿秀秀满脸疯狂:“太后需要棋子,只要你死了,她就会让我顶替你的位置!”

  ‘啪!’她扬手将卿酒酒一掴,“你**吧。”

  大雨倾盆如注,卿酒酒抵抗不住疼痛彻底昏死了过去!

  再次有知觉时,卿酒酒闻到一股浓浓的尸臭。

  ——乱葬岗!

  大雨倾盆如注,不断地砸在她身上,下身疼痛难忍。

  旁边的草席卷裹着死人,尸臭就是从那发出的。

  “有人、有人吗?”卿酒酒呼声求救。

  她不能死在这!卿酒酒已经活的那么憋屈了,今夜在这死掉,那就真遂了季时宴和卿秀秀的意!

  她不可能令他们如意!

  可是四周都是白骨和死尸,她爬起来,发现双腿麻痹不已,根本无法站立!

  突然,一道细微的脚步声传来,看清这乱葬岗中有活人,被吓了一跳,急忙呼救:“主、主子!”

  卿酒酒抬眼,望见一道颀长身影踱步而来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