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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大家狂欢起来,穆晚晴立刻又想往文湛身边移,却被文湛拦了住,一把推开。

  “谁叫你刚才抛弃我的?”文湛大公无私。

  “晴姐,不许耍赖,这把是你受罚。”

  穆晚晴不想回答问题,求饶似的看了文湛一眼,说:“我选大冒险吧。”

  她的眼神很明显地告诉文湛——别太过分,意思下得了。

  可抓着机会的文总,又怎么可能错失良机。

  他勾唇一笑,轻轻淡淡地说:“那就请晚晴女士,在现场选一人接吻吧,十秒。”

  什么?!

  穆晚晴惊呆,怀疑自己的耳朵!

  “你——”她惊到结巴,说不出话来。

  这样的要求,他怎么不直接说:“你,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快来亲我吧!”

  在场除了他,她难道还敢、还能选择第二人接吻?

  场面突然鸦雀无声,显然俞乔等人全都跟穆晚晴一样,怀疑自己的耳朵了。

  但也只是一瞬,大家的吆喝、调侃、起哄,便比之前更加喧嚣闹腾!

  “文总这是给自己谋福利呢!”

  “文总果然懂我们,知道大家想看什么!”

  “不行啊,在场还有小朋友呢,会教坏祖国的花朵儿。”

  在外围吃瓜的文磊夫妻立刻说:“没关系,小孩子交给我们。”话落,招呼自家儿子带着几个小孩子去别处玩。

  “清场完毕,快点,接受惩罚!”

  穆晚晴如同被架在火上烤。

  脸颊火辣辣地烧起来,她双手捂着脸看向俞乔跟叶欢,那两人笑得花枝乱颤,“你看我们干什么?我们可没那什么的癖好,你就认命吧!”

  所谓认命,就是指除了文湛,别无选择。

  穆晚晴知道自己别无选择。

  哪怕她敢选,被她选中的人也不敢陪她玩儿。

  又不是活腻了。

  文湛抿着唇,嘴角压都压不住,转头看向她。

  穆晚晴脸红似血。

  “怎么,晚晴女士输不起?”他还火上浇油。

  “你要不要脸!”穆晚晴没好气地骂。

  “是你跟我划清界限,坐那么远,不幸被选中,怎么怪起我来?”

  确实,如果穆晚晴没有拉开跟文湛的距离,这次是不会被选中的。

  所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,这“报应”来得太快了点。

  “快点啦!愿赌服输,有什么不好意思的!”

  “就是!你俩又不是没亲过!赶紧的!”

  大家全都催促起哄,穆晚晴真是进退两难。

  僵持了几秒,她知道躲不过,下定决心似的,回头看向文湛。

  文湛端坐着,眉宇微挑,一副看好戏的嘴脸。

  他脱了外套,里面一件休闲款的浅色衬衣,温馨浪漫的光线下,衬出了几分与他这个年龄和身份不相符合的少年感。

  穆晚晴看着他,脑海里回荡着这些日子他对自己说过的情话。

  鬼使神差地,她突然好奇,这样的情话他年轻时是不是也跟陆可珺说过?这样放肆大胆的游戏,他年轻时是不是也跟陆可珺玩过?

  陆可珺……

  这个人已经许久不曾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了。

  按说是彻底翻篇了,但她却吃起醋来。

  看来,自己真是爱惨了这个男人。

  爱到不仅想占有他的现在,将来,甚至遗憾起没有参与他的过去。

  如此深爱,当众吻他一下又怎样。

  趁着还算年轻,疯狂一把吧,否则等垂垂老矣时,卧病在床回忆什么?

  脑海里乱七八糟地过了一遍,穆晚晴暗暗深呼吸,而后在十几双眼睛的见证下,站起身突然伸手——薅住文湛的衣领一把拽过来。

  既然是她占据主导权,那自然应该在气势上胜过一筹。

  总不能被文湛下套,还被他看了笑话。

  输人不输阵,她今天必须得把某人狠狠拿捏住。

  可想而知,文湛被薅过去的那一瞬,现场是如何炸裂!

  大家全都尖叫起来,直呼:“晴姐好an!”

  “a爆了!”

  “啊啊啊啊——天啊!这就是传说中的,老公不是一种性别,而是一种感觉么!”

  “亲他!狠狠地亲他!”

  文湛也没想到她会这样,眼眸中划过震惊,随即,笑意更浓。

  在七嘴八舌的起哄声和吆喝声中,穆晚晴有点肾上腺素飙升,导致整颗大脑都处在一种兴奋冲动的状态中。

  大概就是俗称的“上头。”

  看着被她掌控在手心的男人,脸色先是震惊,继而挑衅地扬了扬眉,那副模样分明在说——来啊!谁怂谁是小狗!

  穆晚晴知道,这闷骚的家伙,很享受这种“待遇”。

  实在看不惯他这嚣张挑衅的态度,穆晚晴揪着他的衣领迟疑了几秒钟,俯身下去,漂亮的脸蛋一转,错过两人高挺的鼻梁,将男人结结实实地吻住。

  “哇噢!”

  “天啊……要流鼻血啦!”

  “啊啊啊啊,晴姐太酷了!”

  一群年轻人彻底疯狂,一个个化身癫公癫婆,哪里还有对文湛的敬畏和拘谨,闹成一片。

  “七、六、五、四、三、二、一!”

  随着倒计时结束,穆晚晴一刻也不敢停歇,一把推开男人,大有一种利用完就丢弃的架势。

  文湛还沉浸在那个吻中,被她猛地推开,猝不及防,颀长身躯往后撞到椅背上,神色一怔。

  “晴姐你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,文总都被你摔懵了!”

  “文总还在回味呢。”

  “文总自己给自己谋福利,这是真本事。”

  大家七嘴八舌的调侃,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权贵人物,此时也羞得俊脸通红,连耳根子都热烫起来。

  但心底里是开心的。

  他这辈子都没有这样疯狂、放肆过。

  不远处秋千上坐着的文磊夫妇,笑过之后感慨:“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文湛吗?”

  文磊摇摇头:“我也不确定。老三真是变了,今晚不虚此行。”

  “好了,该我转瓶了!”穆晚晴其实窘到恨不能钻地缝,可为了表现出自己并不在乎,只能虚张声势,吆喝一声便转动酒瓶。

  现在,她不止祈祷瓶口不要对准自己,同时还祈祷不能对准文湛。

  他俩不管谁接受惩罚,肯定都会连累对方。

  好在,她运气不错,这次瓶口命中晶晶。

  很古老经典的游戏,一群人玩到深夜十点。

  散场时,穆晚晴脸都笑僵了。

  她许久不曾这般高兴,也很久没有这样放松惬意过了。

  想来,这份快乐大部分还是文湛给予她的。

  孩子们还在睡着,穆晚晴跟周婶一起上了保姆车,拉上车门前,对车外站着的男人摆摆手。

  “我们回去了,你也快回吧。”

  文湛还沉浸在今晚的快乐中,哪里舍得与她分开,顿了顿突然说:“我送你们回去。”

  “送?”穆晚晴没懂,“怎么送?”

  他却没回答,而是帮她拉上车门,他也上了自己的车。

  行驶没多远,穆晚晴便明白他说的送是什么意思。

  他开车跟在后面。

  这人真是……

  老大不小了,还真跟毛头小子刚谈恋爱似的,这么上头呢。

  两人就这么“黏缠”着,文湛一直护送到小区楼下。

  周婶早就知道他俩“暗通款曲”了,再加上今晚当众玩得这么开,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和好了。

  周婶很自觉地带着孩子们先上楼。

  穆晚晴也很自觉地留在车上,等着某人下车走过来。

  夜已深,凉意渐浓。

  穆晚晴下车来,看向他缓缓叹了口气,甜糯地问:“这么晚了,你还想干嘛?”

  “你说我想干嘛?”文湛牵起她的手,另一手拢着她的发,拨到耳后去。

  “地下恋情曝光了,你说怎么办?”他勾唇浅笑,明知故问。

  穆晚晴知道他什么意思。

  又想同居呗。

  她不想回应这个话题,倒是突然想起另一事。

  “对了,我打算给妹妹断奶,满一岁可以断了。正好下个月开始,我可能会频繁出差,也不方便继续母乳。”

  其实若条件允许,她是不介意喂到两岁的。

  只是妹妹近来有些上瘾,闹得夜里也不好好睡觉,她咨询过儿科专家,医生建议实在不行的话,就断奶吧。

  刚好过阵子,她的剧开拍,到时候要出差,总不能把孩子带在身边。

  文湛对这事很随意,点点头:“可以,这样你能少受些罪。”

  “所以,过两天,你接孩子们回去吧。”

  “要用这种方式?”

  “嗯,她在我身边,只要一哭我就心软,哪里断得掉。”

  文湛觑她一眼,“你确实对谁都心软,只除了……”

  “我对你也心软啊,不然早就老死不相往来了。”她努努嘴,娇嗔地嘟哝道。

  文湛还没抱怨完的话打住,细细一想好像也是,于是无奈浅笑。

  “好了,回去吧,等我忙完这几天就好好陪你。”她像安抚小孩子一样,轻哄着,又主动抱了抱他。

  转身离开,她入了门禁又回头摆摆手,示意对方快走。

  文湛长长叹了口气,转身上车。

  ————

  工作室再次搬迁。

  这次,公司规模直接扩充到两层写字楼那么大。

  俞乔是个有野心的,跟管羿借了一千万,拉拢原来的星海传媒一起,又成立了一个传媒公司,开启了正式女霸总之路。

  穆晚晴深知自己并不适合做管理,她还是热衷于文字这一块,所以婉拒了俞乔的邀请。

  她有自己的职业规划。

  想在文学圈站稳脚跟之后,慢慢向编剧转型。

  文湛知道,她现在斗志昂扬,一心扑在事业上,即便再苦再累也甘之如饴,也就不再说什么。

  只是她忙起来,时常冷落自己,加上两人又没住一起,经常三四天都见不着一面。

  两个孩子跟着他回去后,哥哥还好说,妹妹夜夜哭闹,一声声“麻麻麻麻”,隔着话筒听得穆晚晴心都要碎了。

  而她这边断奶同样不好过。

  虽然去医院拿了药,可回奶的效果也不是很好,胀痛难忍,又弄成了乳腺炎。

  高烧不退,她只能又去看医生。

  刚从门诊出来,文湛的电话打来:“我刚到医院,你看完没?医生怎么说?”

  穆晚晴怏怏地无精打采,“刚看完,就是开些退烧药,消炎药呗……”

  话未说完,视线瞥见不远处一道挺拔身影快步走来,她落下手机。

  “你上午不是要开会吗,怎么来了?”穆晚晴扬声问。

  昨晚妹妹哭闹,聊视频时他提到今天很忙。

  “你都这样了,我能不来吗?工作再重要也不及你重要。”文湛走近,习惯性地伸手挽在她腰间,情话脱口而出。

  穆晚晴默默地看他一眼,原本还想避嫌的,可听他那句“工作再重要也不及你重要”,准备扭动挣脱的身子终究还是没动,由他搂着。

  “我没事,这一年闹了好几次乳腺炎,都习惯了。”她低声回应了句,不想让他担心。

  文湛个子高,垂落的视线稍稍一转便拂过她胸前,薄唇抿了抿。

  “怎么没事?女人这地方可不比别处,平时碰碰你都哼唧,肿胀疼痛不更要命?”

  他暗声嘀咕,又想到好些日子没能跟她亲热,说这话时脑子里不由得划过一些画面。

  穆晚晴也没想到他大白天的在外面说这话,羞得脸一红,转头斜睨瞪他:“流不流氓啊!”

  他笑而不语,清咳了声立刻正色。

  易航站在车边,穆晚晴看到,这才回神:“哎呀,我车不在这里,跟你走过来干嘛。”

  她刚要转身,文湛拦住她,“你坐我车,你的车让易航开回去。”

  说话间,自顾自地从她包里翻出车钥匙,丢给易航。

  穆晚晴皱眉,“你不回公司吗?我真的没事,你别耽误工作。”

  文湛理都不理,推着她走到副驾那边,拉开车门把人塞上去。

  “公司的事都交代好了,你今天好好陪我。”文湛坐上车,霸道地做出决定。

  他没说我今天好好陪你,而是强调“你好好陪我”——可见对这些日子的被冷落有多不高兴。

  穆晚晴自然听出他话中不满了,嘀咕道:“这几天不是特殊情况嘛,妹妹断奶,你要照顾他俩,我又不能跟你们见面……”

  她也思念,思念大人,思念孩子。

  只是,她不像文湛,可以把情话说得那么自然而然,脱口而出。

  男人发动引擎,压着笑:“那就白天陪,撇开那两个小拖油瓶。”

  穆晚晴失笑,想象着兄妹俩瘪嘴大哭的样子,莫名辛酸又好笑。

  驱车又去了那处联排别墅。

  这段时间,文湛找人将这处房产又细细打扫布置了下,那些家具上蒙着的白布都扯了下来,卧室的寝具床单也都换上了新的。

  这里俨然成了两人“”的爱巢。

  没有佣人,没有孩子,只有他俩。

  每周两次,有固定的阿姨过来打扫,做好卫生,他们来小住时,就只用尽情享受。

  下车时,穆晚晴拎着医院开的药。

  文湛顺手接过来看了看,“怎么还有膏药?”

  “嗯,外敷的,医生说能清凉消肿,抑制炎症。”

  穆晚晴假装淡定,但实际上心里已经清楚,这家伙脑子里在想什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