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为什么还不走？”
“心情甚好，欲在此滞留些许时日。”
“既然心情这么好，那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神殿修复一下！”
“你猜我为什么心情这么好？”
“......”
句芒躺在地上，一动不动，他在等明玉离去，不然就算起来了，也会被这个小心眼的给拍回土里！
他能清晰的感受到，明玉身上的杀意一刻未曾削减，这家伙是真想杀了自己。
“放心吧，现在不是杀你的时候，等时间到了，我会回来的！”
明玉澹然地开口，让句芒放心。
“你的神殿，既然已经砸了，就不要修了。”
“凭什么？”
“反正你也要死，修了浪费，还徒增烦恼。”明玉转身看向他，想了想，问道：“句芒部已经在逐渐适应没有神的日子，你此前躲着不出来，不就是为了让他们脱离祖巫的影响，从而凭借自己的力量生存在这北俱芦洲吗？”
句芒默然。
“当然，旧神离去，新主降临，你若是不放心，完全可以允许我的祭司神殿在句芒部开花。”
明玉笑盈盈地看向句芒，句芒将头深埋土中，装死！
当初他劫杀明玉，就是要夺取其权柄，如今权柄送上门了，他心里非常别扭。
“我拒绝！”
他还是放不下自己的骄傲，不愿意向仇敌彻底低头。
“这可是你说的，别后悔就行！”明玉无所谓地摊摊手，有枣没枣打两杆，这个回答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。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句芒又从土里出来了，事关族群，他觉得明玉话里有话。
“字面意思。”
明玉似笑非笑，让句芒心中打鼓。
他正欲仔细询问，明玉却径直离开了。
机会给了一次，没抓住可别怪自己。
还是那句话，明玉对句芒与句芒部无甚好感，能说这么多，还是看在句芒将死的份上。
明玉出了句芒部，句芒神殿由内而外开始倒塌，还未等句芒众巫反应过来，偌大的神殿已成为废墟！
“神殿！”
相柳为首的句芒部大巫有感，悲从心来，可悲伤之余也带着几分释然，就像明玉说的那样，他们已经逐渐习惯了神不在的日子。
之前神殿还在，虽然神座上的身影不再出现，他们尚且保留着一丝念想，如今神殿彻底倒塌，他们那最后一丝寄托也散了去。
“相柳兄弟，别灰心，句芒大人的逝去是早有预料的事情，这不是还有后土大人在吗？”
蚩尤感应到句芒神殿倒塌，并没有流露出悲伤的情绪，反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。
刑昭甚至大有深意地看了相柳一眼，而后缓缓开口：“共工大人也在东海归墟，咱们巫族的靠山还没完全倒下呢！”
“刑昭？”
明玉看见了月白长袍的大祭司，哑然失笑，挥手解了他们身上的禁制。
“尊主，您......”刑昭小心翼翼地往句芒神殿方向看去。
“嗯，我拆的！”
明玉点头，丝毫不顾及相柳等大巫那悲愤交加的脸色。
蚩尤本来是要求情的，但如今句芒部也只是少了一座可有可无的神殿，他便不打算管这破事儿了。
“灵尊大人，我有一事相问！”
见明玉要离开，蚩尤赶紧上前一步问道。
“但问无妨。”
明玉心情大好，故而语气也平和了许多，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。
蚩尤见状，内心稍定。
“如今我族已经与人族已交流多年，我心中隐隐有些想法，不知道巫族与人族的合作可否再深入一些？”
明玉闻言，双眸中的神光一闪而逝，轻声说道：“比如？”
“比如你中有我，我中有你！”
蚩尤缓缓开口，短短十个字便充分暴露了他的野心。
人道大势中，人族必然崛起，这是各方大能的共识。
巫妖尚存时，以蚩尤的智慧，早就察觉了人族的不一般，故而在知道后土部的巫族与人族通婚之后，他果断禀明了祖巫强良，对后土部的举动进行跟进，所以蚩尤部的巫人数量比之刑天部丝毫不少！
如今蚩尤作为巫族在北俱芦洲的掌舵人，他迫切地希望巫族再度复兴，而让巫族深度融入人族就是他想到的最快复兴巫族的办法！
明玉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洞察了蚩尤的心思，他回答：“这条路，可没那么好走！”
巫与人，终究是不同的种族，两族共同合作问题不大，可若是两族相融，势必伴随着阵痛。
这阵痛是对双方而言的。
蚩尤闻言，没有丝毫沮丧，反而心中大定，因为明玉并没有直接反对，说明这条路是可行！
那还犹豫什么？
“请灵尊指教!”
蚩尤躬身，朝明玉深深一拜。
明玉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桉，只是告诉蚩尤八个字。
“因势利导，见机而行。”
巫族的发展终究还是要看巫族自己，能走到哪一步走了才知道。
既然蚩尤有了想法，且这个想法最终导致的结果又并不算坏，那为何要拒绝？
至于今后两族融合之后，是巫族人之，还是人族巫之，就要看今后人族帝王的手段了。
人族要成为天地主角，也不是那么容易的，包容万族是必然的一步。
蚩尤得了明玉的指点，面有喜色，他之前抓住一丝朦胧的契机，如今这契机清晰了些许，尽管依旧模湖，但大致的方向他已经想明白了。
“多谢灵尊大人！”
蚩尤对明玉早已心悦诚服。
明玉看着眼前的蚩尤，暗自点头。
初见时，他便发现蚩尤是个胆大心细的巫。
昔日这家伙明知已经得罪了自己，还锲而不舍求自己去蚩尤部建立祭司神殿，只说那脸皮就不是一般的厚。
在洪荒，脸面很重要，但有时候敢于舍下脸面更重要！
“好了，你们回去吧！”
蚩尤见明玉真要离开，便想着去送送。
可当发现明玉是往北走之后，他当即止住了步伐。
差点忘记这位可不仅仅是巫族的灵尊，人家还是妖族的大靠山呢！
其实蚩尤不知道的是，明玉这个得道祖认可的灵尊，是实打实的天地尊位，道一句万灵共尊都不过分。
............
在明玉前往北冥的时候，镇元子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地仙果会，他向三山五岳的神圣们广发请帖，并且还传讯洪荒，凡有意者皆可来万寿山五庄观共襄盛会。
且不说洪荒神圣们是个什么反应，但说无量众生对于这个盛会就充满了好奇，知道镇元子的，能道一声地仙之祖；不知道的再明白地仙果会的重要性后，也对镇元子充满感激之情；特别是知道人参果的功效之后，那一个个恨不得立刻向五庄观进发！
“人参果？就你这修为还是别想了！能参加大仙的果会，就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，你还想要这天地奇珍？”
“嘿嘿，难道我就不能有点念想吗？若是大仙慈悲，分润我等仙人一口汁液也行啊！况且这么大的盛会，不可能只举办一届吧？这次我得不到请柬，那就争取下次，下下次……总之我长留道人，今生便以吃到一颗人参果为目标了！”
“我说道友，你这目标是不是定的草率了点？”
“哈哈哈哈，不草率不草率，我已经打听过了，能得到大仙请帖的，基本都是大能神圣啊！”
“欸，对啊！我观这地仙果会广邀三山五岳的仙神，那按照上古时期的蟠桃会常例，定会有前辈高人讲经说法，若是能听上一段大道真言，那也不枉此生了！”
此言一出，众人皆惊。
“海蟾道友居然参加过上古蟠桃盛宴？”
海蟾道人闻言甚是尴尬，他轻咳一声，说道：“贫道只是听闻，听闻罢了。”
“便是听闻，那也是了不得！”
众仙虽有些遗憾，但也不乏赞叹。
他们只知道上古时期，巫妖统领天地之前，瑶池金母统御天下女仙，乃是洪荒一等一的神圣。
但如今瑶池金母隐世，西昆仑已经封山不知多少岁月，这些后时代诞生的仙人哪能知晓上古蟠桃盛会情况，更不要说什么常例了！
海蟾道人听了众仙的赞叹，不免有些飘飘然，他有意卖弄一番，故作沉吟之后，为自己编造了一个昆仑古仙外门再传弟子的身份。
这一下子就引来了众仙再一轮的追捧，海蟾道人由此成为众仙的领头人，当真意气风发。
只能说，仙人脸皮够厚，到哪都能吃得开。
当然，前提是别被人当场拆穿，也别遇到正真的西昆仑古仙！
……
人族作为诸方神圣都看好的种族，当然也收到了地仙果会的请帖。
镇元子甚至发了三份。
因为如今的人族主要分成三脉。
有巢氏一脉，镇守人族祖地，在东胜神洲东海之滨，势大而沉，煌煌正宗，人王有巢氏，老而弥坚，颇为沉稳，他为人族守护根基，在人族三祖中，最得敬仰。
缁衣氏一脉，在东胜神洲西部，靠近西牛贺州。这一脉气势磅礴，采取兼容并包的理念，统合万类，人口最多，但很驳杂，巫人、妖人数量不少。同样，这一脉也是人族三脉中，各方神圣下注最多的一脉。
燧人氏一脉，实现了当初的诺言，他们在洪荒东南扎根，以凤栖山为圣山，并围绕凤栖山进行发展。其部横跨东胜神洲与南瞻部洲，人王燧人氏携希望燧火，带领人族一路斩荆披棘，死伤无数，但也播下了无数火种。
三位人王同时收到镇元子的请帖，他们暂时卸下手中重担，准备前往参加这次盛会。
不过在此之前，他们还进行了一次会面，地点选在了人族祖地。
“许久没回来了！”
缁衣氏与燧人氏近乡情怯，他们在东海之滨，望着庞大的人族部落，内心有无尽的喜悦。
“欢迎回家！”
有巢氏率领同样镇守人族祖地的贤者们，前来迎接两位人王。
“有劳兄长了！”
燧人氏收拾心绪，朝有巢氏深深一礼。
“王弟为我族开疆拓土，奠定东南基业，是为兄该感谢你才是啊！”
有巢氏上前一步，热情地把着他的手臂，关切之意溢于言表。
缁衣氏作为三祖之长，也是三祖中唯一的女性，她开拓西疆，面对再大的困难从未改色，如今见了两位人王，面色也不禁柔和下来。
“且去圣殿吧，我们已经许久未拜见圣母了！”
同样是开拓，她的西疆开拓与燧人的开拓却不一样，燧人氏是要带着希望燧火去寻找圣母的故居，在那里扎根，相比之下，她的西疆之旅就显得漂泊多了，只能遥遥东望，以祖地为精神寄托。
三祖前往圣殿，拜见女娲娘娘。
三祖骄傲地向圣母禀报自己所获得的丰硕成果，也满怀憧憬地为女娲描绘自己想象中的人族未来，此外，他们还向娘娘倾诉自己所面临的困难。人族发展的担子真的不轻，三祖虽怀着雄心壮志，但也怕辜负了族人，辜负了圣母的期待。
三祖在人族圣殿待了很久，他们对女娲娘娘似乎有说不完的话。
在外面，他们是威严无比的人王；在这里，他们只是向母亲倾诉一切的孩子。
喜悦也好，悲伤也罢，三祖没有保留，向女娲诉说了自己的全部，人族的全部。
天外天，娲皇宫。
女娲娘娘端坐在殿内，目观东海之滨，静静听着孩子们的倾诉。
三祖说到喜处，娘娘笑逐颜开；三祖说到悲处，娘娘亦是默然；三祖说到难处，娘娘黛眉难舒。
“你们，做的很好！”
当三祖正要退出大殿时，造化神光璀璨夺目，他们接收到了女娲娘**赐福。
“若累了，便休息吧，人族会有继任者的，且宽心！”
轻柔的声音中饱含了母亲对孩子的所有关切。
“拜谢圣母！”
三祖喜极而泣，任由泪水打湿衣襟。
北冥。
即将抵达逍遥仙境的明玉收到了来自天外的传讯。
“娘娘？”
明玉抬头，大感疑惑。
怎么这个时候下达指令啊。
望着近在迟尺的逍遥仙境，他也只能提剑而行，就此转向。
没办法，天大地大，娘娘最大！
难得有差遣，还是积极一点好。
女娲见到明玉如此听话，玉首轻颔。
“真乖！”
对这个徒弟超级满意！
无极之地。
小团子似有所感，她非常不满意地向老道控诉。
她又乱来，坏规矩了，你得管管！
老道眼皮抬了一下，然后又闭上了。
你就惯着吧！
光团忽明忽暗，上蹿下跳。
许久，无极之地才重归平静。
“心情甚好，欲在此滞留些许时日。”
“既然心情这么好，那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神殿修复一下！”
“你猜我为什么心情这么好？”
“......”
句芒躺在地上，一动不动，他在等明玉离去，不然就算起来了，也会被这个小心眼的给拍回土里！
他能清晰的感受到，明玉身上的杀意一刻未曾削减，这家伙是真想杀了自己。
“放心吧，现在不是杀你的时候，等时间到了，我会回来的！”
明玉澹然地开口，让句芒放心。
“你的神殿，既然已经砸了，就不要修了。”
“凭什么？”
“反正你也要死，修了浪费，还徒增烦恼。”明玉转身看向他，想了想，问道：“句芒部已经在逐渐适应没有神的日子，你此前躲着不出来，不就是为了让他们脱离祖巫的影响，从而凭借自己的力量生存在这北俱芦洲吗？”
句芒默然。
“当然，旧神离去，新主降临，你若是不放心，完全可以允许我的祭司神殿在句芒部开花。”
明玉笑盈盈地看向句芒，句芒将头深埋土中，装死！
当初他劫杀明玉，就是要夺取其权柄，如今权柄送上门了，他心里非常别扭。
“我拒绝！”
他还是放不下自己的骄傲，不愿意向仇敌彻底低头。
“这可是你说的，别后悔就行！”明玉无所谓地摊摊手，有枣没枣打两杆，这个回答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。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
句芒又从土里出来了，事关族群，他觉得明玉话里有话。
“字面意思。”
明玉似笑非笑，让句芒心中打鼓。
他正欲仔细询问，明玉却径直离开了。
机会给了一次，没抓住可别怪自己。
还是那句话，明玉对句芒与句芒部无甚好感，能说这么多，还是看在句芒将死的份上。
明玉出了句芒部，句芒神殿由内而外开始倒塌，还未等句芒众巫反应过来，偌大的神殿已成为废墟！
“神殿！”
相柳为首的句芒部大巫有感，悲从心来，可悲伤之余也带着几分释然，就像明玉说的那样，他们已经逐渐习惯了神不在的日子。
之前神殿还在，虽然神座上的身影不再出现，他们尚且保留着一丝念想，如今神殿彻底倒塌，他们那最后一丝寄托也散了去。
“相柳兄弟，别灰心，句芒大人的逝去是早有预料的事情，这不是还有后土大人在吗？”
蚩尤感应到句芒神殿倒塌，并没有流露出悲伤的情绪，反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。
刑昭甚至大有深意地看了相柳一眼，而后缓缓开口：“共工大人也在东海归墟，咱们巫族的靠山还没完全倒下呢！”
“刑昭？”
明玉看见了月白长袍的大祭司，哑然失笑，挥手解了他们身上的禁制。
“尊主，您......”刑昭小心翼翼地往句芒神殿方向看去。
“嗯，我拆的！”
明玉点头，丝毫不顾及相柳等大巫那悲愤交加的脸色。
蚩尤本来是要求情的，但如今句芒部也只是少了一座可有可无的神殿，他便不打算管这破事儿了。
“灵尊大人，我有一事相问！”
见明玉要离开，蚩尤赶紧上前一步问道。
“但问无妨。”
明玉心情大好，故而语气也平和了许多，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。
蚩尤见状，内心稍定。
“如今我族已经与人族已交流多年，我心中隐隐有些想法，不知道巫族与人族的合作可否再深入一些？”
明玉闻言，双眸中的神光一闪而逝，轻声说道：“比如？”
“比如你中有我，我中有你！”
蚩尤缓缓开口，短短十个字便充分暴露了他的野心。
人道大势中，人族必然崛起，这是各方大能的共识。
巫妖尚存时，以蚩尤的智慧，早就察觉了人族的不一般，故而在知道后土部的巫族与人族通婚之后，他果断禀明了祖巫强良，对后土部的举动进行跟进，所以蚩尤部的巫人数量比之刑天部丝毫不少！
如今蚩尤作为巫族在北俱芦洲的掌舵人，他迫切地希望巫族再度复兴，而让巫族深度融入人族就是他想到的最快复兴巫族的办法！
明玉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洞察了蚩尤的心思，他回答：“这条路，可没那么好走！”
巫与人，终究是不同的种族，两族共同合作问题不大，可若是两族相融，势必伴随着阵痛。
这阵痛是对双方而言的。
蚩尤闻言，没有丝毫沮丧，反而心中大定，因为明玉并没有直接反对，说明这条路是可行！
那还犹豫什么？
“请灵尊指教!”
蚩尤躬身，朝明玉深深一拜。
明玉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桉，只是告诉蚩尤八个字。
“因势利导，见机而行。”
巫族的发展终究还是要看巫族自己，能走到哪一步走了才知道。
既然蚩尤有了想法，且这个想法最终导致的结果又并不算坏，那为何要拒绝？
至于今后两族融合之后，是巫族人之，还是人族巫之，就要看今后人族帝王的手段了。
人族要成为天地主角，也不是那么容易的，包容万族是必然的一步。
蚩尤得了明玉的指点，面有喜色，他之前抓住一丝朦胧的契机，如今这契机清晰了些许，尽管依旧模湖，但大致的方向他已经想明白了。
“多谢灵尊大人！”
蚩尤对明玉早已心悦诚服。
明玉看着眼前的蚩尤，暗自点头。
初见时，他便发现蚩尤是个胆大心细的巫。
昔日这家伙明知已经得罪了自己，还锲而不舍求自己去蚩尤部建立祭司神殿，只说那脸皮就不是一般的厚。
在洪荒，脸面很重要，但有时候敢于舍下脸面更重要！
“好了，你们回去吧！”
蚩尤见明玉真要离开，便想着去送送。
可当发现明玉是往北走之后，他当即止住了步伐。
差点忘记这位可不仅仅是巫族的灵尊，人家还是妖族的大靠山呢！
其实蚩尤不知道的是，明玉这个得道祖认可的灵尊，是实打实的天地尊位，道一句万灵共尊都不过分。
............
在明玉前往北冥的时候，镇元子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地仙果会，他向三山五岳的神圣们广发请帖，并且还传讯洪荒，凡有意者皆可来万寿山五庄观共襄盛会。
且不说洪荒神圣们是个什么反应，但说无量众生对于这个盛会就充满了好奇，知道镇元子的，能道一声地仙之祖；不知道的再明白地仙果会的重要性后，也对镇元子充满感激之情；特别是知道人参果的功效之后，那一个个恨不得立刻向五庄观进发！
“人参果？就你这修为还是别想了！能参加大仙的果会，就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，你还想要这天地奇珍？”
“嘿嘿，难道我就不能有点念想吗？若是大仙慈悲，分润我等仙人一口汁液也行啊！况且这么大的盛会，不可能只举办一届吧？这次我得不到请柬，那就争取下次，下下次……总之我长留道人，今生便以吃到一颗人参果为目标了！”
“我说道友，你这目标是不是定的草率了点？”
“哈哈哈哈，不草率不草率，我已经打听过了，能得到大仙请帖的，基本都是大能神圣啊！”
“欸，对啊！我观这地仙果会广邀三山五岳的仙神，那按照上古时期的蟠桃会常例，定会有前辈高人讲经说法，若是能听上一段大道真言，那也不枉此生了！”
此言一出，众人皆惊。
“海蟾道友居然参加过上古蟠桃盛宴？”
海蟾道人闻言甚是尴尬，他轻咳一声，说道：“贫道只是听闻，听闻罢了。”
“便是听闻，那也是了不得！”
众仙虽有些遗憾，但也不乏赞叹。
他们只知道上古时期，巫妖统领天地之前，瑶池金母统御天下女仙，乃是洪荒一等一的神圣。
但如今瑶池金母隐世，西昆仑已经封山不知多少岁月，这些后时代诞生的仙人哪能知晓上古蟠桃盛会情况，更不要说什么常例了！
海蟾道人听了众仙的赞叹，不免有些飘飘然，他有意卖弄一番，故作沉吟之后，为自己编造了一个昆仑古仙外门再传弟子的身份。
这一下子就引来了众仙再一轮的追捧，海蟾道人由此成为众仙的领头人，当真意气风发。
只能说，仙人脸皮够厚，到哪都能吃得开。
当然，前提是别被人当场拆穿，也别遇到正真的西昆仑古仙！
……
人族作为诸方神圣都看好的种族，当然也收到了地仙果会的请帖。
镇元子甚至发了三份。
因为如今的人族主要分成三脉。
有巢氏一脉，镇守人族祖地，在东胜神洲东海之滨，势大而沉，煌煌正宗，人王有巢氏，老而弥坚，颇为沉稳，他为人族守护根基，在人族三祖中，最得敬仰。
缁衣氏一脉，在东胜神洲西部，靠近西牛贺州。这一脉气势磅礴，采取兼容并包的理念，统合万类，人口最多，但很驳杂，巫人、妖人数量不少。同样，这一脉也是人族三脉中，各方神圣下注最多的一脉。
燧人氏一脉，实现了当初的诺言，他们在洪荒东南扎根，以凤栖山为圣山，并围绕凤栖山进行发展。其部横跨东胜神洲与南瞻部洲，人王燧人氏携希望燧火，带领人族一路斩荆披棘，死伤无数，但也播下了无数火种。
三位人王同时收到镇元子的请帖，他们暂时卸下手中重担，准备前往参加这次盛会。
不过在此之前，他们还进行了一次会面，地点选在了人族祖地。
“许久没回来了！”
缁衣氏与燧人氏近乡情怯，他们在东海之滨，望着庞大的人族部落，内心有无尽的喜悦。
“欢迎回家！”
有巢氏率领同样镇守人族祖地的贤者们，前来迎接两位人王。
“有劳兄长了！”
燧人氏收拾心绪，朝有巢氏深深一礼。
“王弟为我族开疆拓土，奠定东南基业，是为兄该感谢你才是啊！”
有巢氏上前一步，热情地把着他的手臂，关切之意溢于言表。
缁衣氏作为三祖之长，也是三祖中唯一的女性，她开拓西疆，面对再大的困难从未改色，如今见了两位人王，面色也不禁柔和下来。
“且去圣殿吧，我们已经许久未拜见圣母了！”
同样是开拓，她的西疆开拓与燧人的开拓却不一样，燧人氏是要带着希望燧火去寻找圣母的故居，在那里扎根，相比之下，她的西疆之旅就显得漂泊多了，只能遥遥东望，以祖地为精神寄托。
三祖前往圣殿，拜见女娲娘娘。
三祖骄傲地向圣母禀报自己所获得的丰硕成果，也满怀憧憬地为女娲描绘自己想象中的人族未来，此外，他们还向娘娘倾诉自己所面临的困难。人族发展的担子真的不轻，三祖虽怀着雄心壮志，但也怕辜负了族人，辜负了圣母的期待。
三祖在人族圣殿待了很久，他们对女娲娘娘似乎有说不完的话。
在外面，他们是威严无比的人王；在这里，他们只是向母亲倾诉一切的孩子。
喜悦也好，悲伤也罢，三祖没有保留，向女娲诉说了自己的全部，人族的全部。
天外天，娲皇宫。
女娲娘娘端坐在殿内，目观东海之滨，静静听着孩子们的倾诉。
三祖说到喜处，娘娘笑逐颜开；三祖说到悲处，娘娘亦是默然；三祖说到难处，娘娘黛眉难舒。
“你们，做的很好！”
当三祖正要退出大殿时，造化神光璀璨夺目，他们接收到了女娲娘**赐福。
“若累了，便休息吧，人族会有继任者的，且宽心！”
轻柔的声音中饱含了母亲对孩子的所有关切。
“拜谢圣母！”
三祖喜极而泣，任由泪水打湿衣襟。
北冥。
即将抵达逍遥仙境的明玉收到了来自天外的传讯。
“娘娘？”
明玉抬头，大感疑惑。
怎么这个时候下达指令啊。
望着近在迟尺的逍遥仙境，他也只能提剑而行，就此转向。
没办法，天大地大，娘娘最大！
难得有差遣，还是积极一点好。
女娲见到明玉如此听话，玉首轻颔。
“真乖！”
对这个徒弟超级满意！
无极之地。
小团子似有所感，她非常不满意地向老道控诉。
她又乱来，坏规矩了，你得管管！
老道眼皮抬了一下，然后又闭上了。
你就惯着吧！
光团忽明忽暗，上蹿下跳。
许久，无极之地才重归平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