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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夜色如墨,烛火明耀。

  “主人下衙回来后,到现在还没有用膳啊?”青云问守在温南方房门口的青牛。

  青牛面露忧心的点头。

  “今日有发生什么大事吗?”青云望了眼房内烛火照出的修长身影,继续小声问今日跟着温南方出门随侍的青牛。

  青牛耸肩,表示今日并未见六部的官员有何大事奏报给温南方,也不知温南方此时一人在房内因何事而苦思。

  “主人这样不吃饭可不行啊。”青云担心道。

  “二兄怎么了?不吃饭?”温南灵突然出现在青云与青牛两人身后,好奇的问。

  “五娘子。”

  青云与青牛见是温南灵来了,同时叉手向她行礼。

  “二兄不会是又忙的废寝忘食了吧,总这样可不行。这是要拿给二兄的食盒吗?”温南灵指着青云手上提着的食盒问。

  青云点头。

  温南灵笑着从青云手中夺过食盒,吩咐道:“你们两人别忧心了,这食盒我来送进去给二兄吧。”

  话落,温南灵转身提着食盒去敲温南方的门:“二兄,你在里面吗?灵儿进来了。”

  温南灵不待温南方请进,打过招呼后便推门进了屋。

  温南方正独自一人坐在茶桌前喝茶,听到温南灵进来的动静,神色淡淡地侧首看了过来。

  “二兄,在想什么呢?都过了饭点了。总这样饮食随心,可是会生胃病的。”

  温南灵手脚极快的进了屋,不给温南方丝毫拒绝她的机会,进来后就将青云早准备好的食盒放在了温南方面前。

  温南方看着面前的食盒,面上略微露出些无奈之色:“灵儿,过来有何事?”

  “瞧二兄这话问的,没有事妹妹就不能过来看兄长了?”

  “你最近不是在忙胭脂铺子的事吗?”

  温南灵咯咯笑:“原来二兄知道我近来在做什么呀?”

  “你住我府里,我还能不知道你在干什么?”温南方摇头失笑。

  “二兄刚才独自一人在房里想什么呢?”

  “在想大事。”

  温南灵白了温南方一眼:“二兄就会敷衍我。”

  温南灵嘴里说着怪温南方的话,手下却不停,打开食盒开始在温南方面前布起了菜。

  “喏,拿去,用膳吧。”温南灵布好饭菜,将食箸递给温南方。

  到底是温南灵一片好心,温南方并未推辞,接过食箸用起了膳。

  温南方用膳时,温南灵就耐心地静坐在一边等候温南方用膳完,也不再与其说话打扰。

  温南方今日胃口很浅,用了些膳食便觉饱了,唤了青云进来收拾。

  用膳毕,温南方从青云端来的托盘里拿起一方锦帕净嘴,同时看向坐在一边的温南灵,淡声道:“好了,莫要再拐弯抹角,说吧,今日来寻二兄是有何事?”

  温南灵笑嘻嘻道:“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二兄,灵儿有件事想求你。”

  温南方静等温南灵下文。

  “二兄你认不认得那蒋氏茯苓啊?”

  “不熟。”

  温南灵眼睛顿时亮了:“那就是认识了!二兄,你可能介绍我们认识认识?”

  温南方问温南灵:“你想跟着她学做生意?”

  温南灵连连点头:“二兄,你知道的!我陪嫁里,有好些女儿家所用的方子,其中以胭脂方子为最。”

  “我如今既已脱离家族,总不好再靠兄长养着,我听到风声了,户部新建了官治的商会,那蒋氏茯苓以女身成为了商会副会长呢!”

  “我手上有独家方子,有生意想和他做。更想以此为敲门砖,与她结交为友。”

  温南方见温南灵这么有活力,心情稍好了些许,手写了一封给蒋茯苓兄长蒋茯海的信,递给了温南灵。

  “你拿着这封信上蒋府拜访吧,蒋茯苓的兄长会介绍你与蒋茯苓相交的。”

  温南灵立即接过温南方递来的信,开心道:“多谢二兄了!这真是我最后一次让你帮我了!”

  温南方不置可否。

  “真的!”

  “行了,快走。”温南方好笑的摇头摆手道。

  “切。说到底还是不信。”话落,温南灵拿着信就准备走人。

  温南灵走到门边,似又想到什么,在门边转身又几个大步走了回来。

  “对了,大兄在你这年纪都娶妻了,二兄是不是也该考虑终身大事了?”

  话说出口,温南灵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,拍了一下自己的嘴:“哎呀!呸!我这嘴”

  二兄被温氏除族了,没有长辈张罗,怎么提亲?又如何成亲?

  场面安静了会,温南灵干笑道:“二兄,长辈不行,为上者也是可以代长辈位的,你若看上哪家女郎别憋着,可求权王殿下为你主持的。”

  话落,自觉提到长辈这个敏感话题的温南灵也不敢再多待,拿着到手的引荐信一溜烟的就跑了。

  温南方看着温南灵跑走的背影,轻叹了一口气,又看着面前的茶盏发起呆来。

  良久后,温南方轻喃一句:“收心才是对的,我乃主公后背不该如此”

  五日后,随边弘回返库州州城。

  “如何?”林知皇挥袖示意随边弘不必多礼。

  “查到了。”随边弘回道。

  “哈哈,不愧是本王的聪渊。”林知皇朗然一笑,悦声道。

  林知皇此话,随边弘显然很是受用,闻言嘴角弧度都上抬了不少,紧接着就开始向林知皇事无巨细的上报新皇城内发生的事,以及他用刑训手段从钟玲媛嘴中撬出的密事。

  “符二娘子符惟依?”

  林知皇转头看向站在身侧的温南方,问:“温五娘子与她相熟吗?”

  温南方想了想:“以前她们二人乃手帕交,是相熟的,关于她您有何事想了解,可招来五妹相问。”

  林知皇点头,摩挲着下颚道:“此女,该是符州牧唯一在世的族人了吧。嘶,这还真是”

  随边弘慵声道:“钟玲媛乃清平道内的治主,她既知晓此事,苗杳等人必也是知晓此事的。”

  温南方淡声道:“知晓此事又如何?鲁丞相与符州牧之间无需外人挑拨,本就为仇。”

  林知皇突然了然拍桌道:“苗跃伏来本王治下之前不是还劫持过鲁府的嫡长孙鲁耀鹄吗?”

  “当时他们似乎想用这鲁耀鹄与鲁丞相换什么人,但此事最后却以鲁丞相捣毁了清平道在新皇城内所有的暗下窝点,救下鲁耀鹄而告终。所以那换人之事最终不了了之。”

  “原来苗跃伏当时是想换出符惟依来。”林知皇凤目微眯。sxbiquge/read/72/72670/ 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