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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宴场乐声一起,刚才还各有嫌隙的众人齐齐起身,端起桌案上的酒樽对主位的联盟军主帅林知皇回敬。

  “喜!”

  “喜!”

  立于首排的众诸位不论之前有什么龃龉,这会皆遥遥向权王敬酒后,面带喜色的对周围的同盟敬酒。

  “诸位同喜!”

  “诸位同喜!”

  “诸位同喜!”

  此宴的座次安排是各方势力主公坐前排,前排之后设左右两席,两席之后再设次席,众人呈环围型而坐。

  各方势力主从人数全部加起来,此露天宴场的到宴人,来了不下千人,此时齐齐站起身来相互敬酒,场面极为壮观。

  看的本来对此宴没多少感触的人,这会也都被宴场气氛带着激动起来,面露喜色。

  在场人中,唯有死到临头的苗杳丝毫不不喜。

  苗杳怎么都没有想到,林知皇道最后都没有来单独见过他!

  他还有很多筹码没出,他还有很多东西可谈,这些东西.....对权王来说,都比他的命值钱啊!

  这权王,这权王!怎么就不按套路出牌,怎么就安排那么多人来单独见他,唯独自己不来见他呢!

  他不想死啊!

  他还有大业未成!

  他还有数不清的金银珠宝没花!

  他还未修完他的皇陵!

  他还未再见.....兰儿一眼.......

  他耗尽心血培养他与兰儿的儿子,这儿子却最为不孝,竟然如此对他!

  苗杳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苗跃伏,眼中全是怒意。

  “开宴杀清平门祸首苗杳,祭旗!”

  在众人相互敬酒开宴后,林知皇将手中喝空的酒樽霸气地丢掷落入宴中,肃声道。

  “杀清平门祸首苗杳祭旗!”

  “杀清平门祸首苗杳祭旗!”

  “杀清平门祸首苗杳祭旗!”

  宴场的气氛达到了最高的顶点。

  苗跃伏此时站出来,向林知皇抱拳主动请缨斩苗杳。

  宴中人皆难以置信。

  亲手弑父,可是死后都不得超生的。这苗跃伏看着苗杳被斩也就罢了,竟然还主动请缨亲自动手.......

  这可真是十足的疯子!

  果然乃苗杳之子.......

  疯狂。

  这事是林知皇与苗跃伏之前就已经谈定的,苗跃伏出来请缨,林知皇顺势答应,却偏偏在林知皇开口说话前,鲁蕴丹横插了一脚。

  “且慢!殿下,本相与苗杳也有旧仇,今日手刃这祸首一事,可能交予本相?”鲁蕴丹出席,极为有礼的对林知皇拱手一礼道。

  姜航幸此时也站了出来,对林知皇抱拳道:“殿下!这苗杳杀我祖父,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,恳请殿下让我主刀手刃苗杳!”

  苗跃伏目光阴鸷地落到鲁蕴丹与姜航幸身上,这两人分明不是想手刃苗杳,而是察觉到他与环儿之间的交易,在从中作梗。

  不用想也知道,姜航幸是鲁蕴丹卒子,是听他之命在行事的。

  林知皇面上笑容微收:“鲁相国,姜小将军,先来后到,既然苗州牧先来,便是他了。”

  话落,林知皇便不给鲁蕴丹与姜航幸再说话的机会,对苗跃伏做了个请的手势。

  姜启沙在这时突然站了起来,大声喊道:“这苗跃伏乃苗杳之子,又乃八浒之一,武功高强!莫要让他靠近苗杳,这会他主动请缨斩杀苗杳,说不定就是在趁机接近,好伺机营救苗杳!”

  宴场中大部分诸侯都知苗杳与苗跃伏的关系,但他们所带的手下文武却是大部分不知苗杳与苗跃伏的关系的。

  姜启沙这会大咧咧的叫破苗跃伏与苗杳之前的关系,引得宴场内哗然一片。

  林知皇眯眼,如此.....她若再坚持选定苗跃伏手刃苗杳,针对她的这群人就要攀扯她与清平门之间有瓜葛了。

  苗跃伏冷笑:“姜府君真是会说笑,若你再空口白牙的污蔑于本州牧,便别怪本州牧不客气了!”

  姜启沙还真是有备而来,亦是冷笑一声,一摆手,当即便拖了好几名人证上来。

  人证一,是一名老妇。乃苗府的家生奴仆,指认苗杳乃苗氏庶子。

  人证二,是一名三四十岁的管事。是当初将苗跃伏与苗氏家主庶子进行调包的经手人,更是明确的说出了苗跃伏身上的胎记位置。

  有了这两名人证,算是将苗跃伏与苗杳之间的关系给锤死了,后几名人证都是佐证苗杳与苗跃伏之间乃父子关系的。

  宴中众人的目光皆投落在了苗跃伏身上。

  而苗跃伏这会像是所有伪装身上的铠甲都被人给当众扒下来了一般,一双棕色的眸子剧烈的颤抖,道出他此时心绪上的不平静。

  齐博?腾然站起身,指住苗跃伏道:“难怪他之前攻打清平门会如此顺利,原来与清平门乃一丘之貉,是想将清平门的势力转白之举!那他也乃清平门余孽!拿下他!”

  齐博?此话一出,宴场中人不少武将皆出了腰间武器。

  跟着苗跃伏进宴的文武见主公被针对,也纷纷抽出了腰间兵器。

  黄松秋大急,急忙看向陪坐的谋士蓝镓,蓝镓忙安抚她:“没事,勿急,相国会帮......”

  黄松秋低吼着打断蓝镓的话:“你当我这老婆子是**不成!姜氏现在唯相国马首是瞻,这些人证若没有相国的手笔,姜氏能找到?”

  蓝镓无话可说,只得道:“钟夫人,你放心!相国并不是在针对苗州牧,是在阻止苗州牧与权王之间的转兵交易,您不是也不想让此交易成吗?”

  黄松秋稍微冷静下来。

  蓝镓见此话有用,继续硬着头皮劝道:“再说了.....虽然苗州牧对苗杳恨之欲死,但到底是为父子之亲,弑父.....是死后不得超生的.......”

  “钟夫人,您真的想让苗杳死在苗跃伏手上吗?”

  黄松秋彻底动摇,看着立身站在宴中的苗跃伏,眸中流出心疼之色。

  宴场气氛急转直下,眼见着便要起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