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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薛倾骤然被林知皇一番好话奉承,心里也舒坦了,看向她的目光,杀意锐减。

  自得的高昂起头,像只斗盛的公鸡,只觉自己威武非常,终于恫吓到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,丝毫不觉自己刚才那番作为,引起了鲁王忌惮。

  林知皇站在鲁王身旁,服软也服的彻底,毫无骨气,再接再厉拱手对下首薛倾稚声道:“薛将军,在大王心中,自然是您这半子,分量更重,晚辈混账惯了,也是将您视作长辈,仗着您疼宠晚辈,才会如此顽劣!”

  “哼!”薛倾重哼一声,心中腹诽,他才二十有七,年轻有为,当什么长辈疼宠晚辈?不要脸皮的臭小子!

  林知皇似没听到薛倾这声重哼,继续在鲁王身边拱手抱拳,顽劣地笑着作揖道:“晚辈知错,下次再不敢如此胡闹了!还请薛将军就看在晚辈年幼无知,真心认错的份上,您大人大量,莫要和晚辈计较了!将军也莫要再说这等妄自菲薄之话,拿您自己和晚辈做比,大王听了此言,该是要伤心了!”

  鲁王得了台阶,也不给薛倾再说狂妄之言的机会,如今自己确实离不得他,他做出何不合时宜之事,也处置不得,最后丢面的也只会是自己。

  鲁王想明白这点,也没了前面看薛倾丢丑的心思,遂也自然缓和地开口道:“好了,仲礼,他这小儿都向你赔罪了,你就莫要与他计较了,林县令此前献策也是大功一件,便把他这功,算在他儿子身上,与此次事,功过相抵吧?后面论功行赏之时,不得赏赐,你看如何?”

  鲁王清风和煦甚至带着点宠溺意味说着此话,但心底却对薛倾的忌惮之意越发加重。

  薛倾见林知皇服软,才觉找回些许面子,又得鲁王软言相劝,这才愤愤作罢。

  鲁王见薛倾收回了手中扬起的‘破浊挽清枪’,便知此事已了,此时也确有大事要议,便也肃穆了神色,侧头对林知皇的斥责道:“好了,你这闹腾的混账也快下去,本王还有要事与众臣商量!”

  林知皇故作害怕的又看了下首的薛倾一眼,祈求道:“大王,那青松寨的花寨主武艺不俗,此次也是他杀了冲天贼,救了晚辈,此时他已经投效了您,您能不能命人将唤他进来,命他护送晚辈去如今暂居之所,这几天都让他保护晚辈?薛将军他”

  林知皇越说声音越小,小心的拿眼去觑看的下首的薛倾,一副害怕胆颤的模样。

  林知皇模样长得好,这番作态她做来,真是显得又可爱又可怜,看得鲁王面上又展出笑意的褶子,只觉这小子有趣又机灵,原来也不是一个莽大胆,惹祸得罪人后还是知道怕的,给自己找起了安护之人。

  薛倾在堂下闻言,又是虎目一瞪,张口又欲咆哮大殿,被身边的将领眼疾手快的给赶忙拉住了。

  鲁王先是被林知皇此番作态逗乐,但转念又对林知皇那句‘青松寨寨主武艺高强’的话上了心,想到自己此前压根就没注意那献冲天贼头颅的山匪,遂点点头,让周围的小兵下去传呼花庆发。

  不消片刻,花庆发被传令小兵领进大殿。

  鲁王一见走进来的花庆发,生的臂长一丈,腰大肩宽,睦目海口,形似山猿。

  便觉他乃异人,很是不凡,顿时收了此前对他山匪出身的轻视之心,又细细的打量了花庆发半晌,见他此番觐见举止不卑不亢,进退有度,心底顿时起了拉拢重用之意。

  待花庆发恭敬接了他之命令,带着林知皇退下去后,鲁王心里对他更满意了些。

  出身差的高手啊难遇也难求。

  如此甚好!

  若这花庆发身上功夫果然如那混小子所说的那般高强,性格看起来也不错,倒是可以培养。

  比之寒门出身,却家中富裕,脾气爆裂的薛倾,更好控制。

  若他武功真能与薛倾一较高下,或可收下,作为心腹之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