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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林知皇继续道:“忽红听令!”

  “红在!”忽红出列候命。

  “降兵人数众多,难免有哗变之忧。这段时也驻守湾县,执掌此地安防,协助梁峰原操练重训那批降兵。”

  “诺!”忽红洪声抱拳领命。

  “温南方、随边弘听令!”

  “南方在!”

  “边弘在!”

  温南方与随边弘同时出列候命。

  “你们随本府君一同行军去往浣水郡郡城,这两日清点好随军的武器与粮草。”

  “诺!”温南方与随边弘拱手领命。

  “肖旗听令!”

  “旗在!”肖旗出列候命。

  “这段时也驻留湾县,暂时统掌此地政务,并将新收的一万五千余降兵重新登记姓名、籍贯、以及从军年岁,进行造册。”

  “诺!”肖旗拱手高声领命。

  两日后,林知皇亲率两万大军,浩浩荡荡的去往浣水郡郡城攻城。

  少了一片嘴巴的败将杜杨耀,垂着两条软如面条的手臂,被江越河拖在马后,为林知皇所率地两万大军,在前方开路。

  喻医世家本就有祖传的麻药方子,但效果稍微有些欠缺,时效很短,对人体进行麻醉,只能维持一刻钟的时间。

  后来喻轻若得到了林知皇所赠的医书,从其中又研制出了新的麻药,使用局部注射的方式,效果奇好。

  如今主掌军医营的喻校尉是喻轻若的族叔,又救治的都是主公的兵,无论于公还是于私,喻轻若只要研制出什么好药,向来是第一时间便分享给喻校尉的。这新制的麻药,自然也没有藏私。

  杜杨耀被林知皇亲自出手割了唇舌,这伤的地方,虽一时不致命,但确实巨疼难忍。

  喻校尉为防杜杨耀因疼痛难忍,而死,便给他局部注这新制麻药,一针可止痛六小时左右。

  杜杨耀此时能如此配合着林知皇的攻城大军在前方开路,不需他人棍棒加身便往前走,也是因为这麻药了。

  杜杨耀若觉受辱,不愿在前行走,为己方的大军开路,江越河便不会再让喻校尉给他注射麻药。

  杜杨耀如今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,已是离不开麻药了。在剧痛的折磨下,早没了从前傲气,格外老实的跟在江越河的马后,给林知皇的大军开路,哪还有半点从前那的无畏胆气。

  无人知晓此时的杜杨耀心里在想什么,后不后悔此前对林知皇的言语挑衅,才让自己落得如此下场。

  杜杨耀如今唇舌已失,双臂被废,口不能言,手不能写。还能有谁,能知道他此时的想法呢?

  又有谁,还会关心这视手下士兵性命为无物的败军之将,此时是何想法呢?

  杜杨耀自己种下的前因,也只有他自己独自尝这恶果了。

  林知皇一身银甲坐在战车之上,随边弘与温南方作为此次随行参军,也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。

  随边弘远眺了一眼,被江越河牵行在前方的杜杨耀,慵声道:“主公故意放慢行军速度,是想作何?”

  林知皇轻笑:“聪渊何故明知故问,你还能看不出本府君为何如此?”

  随边弘的桃花眼中尽是笑意:“主公莫非是在等郡城那边主动开城投降?”

  林知皇莞尔,随边弘果然知晓自己的用意,还这般明知故问,想是又自恋发作,欲将他人目光往自己身上引了。

  温南方唇边浮起淡笑:“师兄,就算心情大乐,也不该明知故问,引主公与你说话闲谈,这是在行军的路上,你浪荡的做派,还是要收敛一些的。不然,会惹人笑话。”

  随边弘闻言撇了眼温南方,不悦道:“师弟还是这么不讨喜,说话格外直接,一点趣味也无。这战车上只你我与主公三人,谁能听到我们的闲谈之声,笑话于我?”

  随边弘话里的挑衅之意也明显,主公都未笑话于我,你?一边去!不用你提醒于我!

  温南方低声嗤笑几声,而后收了笑,淡声道:“主公不笑话你,是主公涵养好。我就差了些,刚才的嗤笑,便赠予师兄了。”篳趣閣

  林知皇:“”

  好吧就当路途无聊,你们师兄弟俩,又培养起感情来了吧。

  林知皇正襟危坐,将身边隔着她唇枪舌剑交锋的两大军师,做自动消音处理,思考起拿下郡城后的行军安排来。

  敌方主将杜杨耀的开路之举,极大地鼓舞了林知皇所率大军的士气,同时,也将郡城那边前来探消息的斥候,吓得肝胆俱裂。

  当浣水郡的郡守祝常嵘听到斥候来报,援军主将杜杨耀被敌军生擒,如今正在为敌方大军开道,往郡城攻来时,失态地惊叫出声,吓得一坐在了地上。

  郡守祝常嵘露出这般丑态,顾郡丞和方都尉见状,连忙挥退了前来禀传消息的斥候,以及值守在议事殿内的府卫与侍从。

  “完了!完了!我们死定了!如今郡城内只有两千守城兵,我就是再向的大王求援,也来不及了啊!”郡守祝常嵘坐在地上,慌的手脚剧颤。

  郡守祝常嵘是浣水郡本地世家大族出身。

  祝氏一族乃三品世家,世代都扎根在浣水郡,别人或许可逃,祝氏这一大族的人,不下五百余。匆忙之间,又能逃到哪里去?

  外面世道正乱,即使弃城而逃,失了根基,钱财能否守住先不说,能否守的住全族人性命都得打一个问号!

  方都尉与顾郡丞也是浣水郡当地的世家大族出身,此时骤然听到这消息,脸色也是不好。

  方都尉抿唇想了会,沉声道:“府君大人,我们携郡归降吧!”

  顾郡丞也立即附和道:“府君大人,此法,是我们如今唯一能保命的方法了!”

  郡守祝常嵘抱着头,坐在地上,犹如困兽:“此时我们若降了,即使那林府君不杀我们,到时等常王解决了库州内乱,再率兵攻打过来这林府君若战败了以常王残暴的行事风格,如何能放过我们?”

  方都尉咬牙说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:“我不看好常王,他得位不正,便是林府君不来攻,他也坐不稳这库州之主的位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