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次,两艘船合计差不多又拖上来近两万斤的鱼获,

  比之前的一次要少,但耗费的时间多了一个多小时,没办法,大家太疲劳了,干到最后,也只是一口气硬顶着。

  时间又一次到了傍晚,听着绞盘机又一次正常运作的声音,在家也都齐齐的松了口气。

  没人想动弹,从大清早到现在,也就这一刻能稍稍的缓一口气,一个个四仰八叉的躺在甲板上,也不管甲板有多脏,

  这会天气虽然还是很闷,但大家好像连汗都少了许多,

  阿思跟阿晨两人强撑着,在整理收上来的网,以及调整吊臂的绳套。

  值得欣慰的是,刚刚自己这边,捕了三尾金钱鮸鱼,也就是黄唇鱼,其中一尾大概有120多斤,其他两尾个头较小,都在二三十斤的样子,

  赵平那边传来消息,他们也捕了两尾,个头在三四十斤左右。

  赵勤没打算卖,几尾这会全放在活舱之中,要是能养活,就全部用来研究如何养殖化。

  赵勤拿来了藿香正气水,让大家一人灌了一小瓶,接着分发巧克力和啤酒。

  “阿勤,这一网上来怎么打算?”老猫拿香烟的手都在哆嗦着,抛拉网太多,这会除了赵勤,估计包括另一艘船的人,都处于脱力的状态,

  再加上身体盐份大量的流失,肌肉更是疲惫,

  现在还好,等一觉睡醒之后,身上的酸痛那才让人难受呢,估计得有好几人连起床都困难。

  “回吧,不能再干了,况且这老天一直憋着,我也不放心。”

  “我也是这么想的,再多鱼获也要人干,现在大家根本没力气再坚持下去了。”

  两人确定好接下来的安排,老猫又通过无线电和赵平协商,接下来网兜最后上来的渔获,全部放在团结号上,

  勤奋号留两人开船,剩下的人全部移到团结号上帮助分拣。

  要是平时,这个时候太阳不定还没落山,但这会天已经算是全黑了,好在两艘船的距离越来越近,灯光照耀之下,倒不会出什么问题。

  来福一直蹲在船头没动,而远处也不时传来虎子的叫声,大壮则在船的另一侧缓慢的来回游动,

  赵勤走到近前,看了眼大壮,结果它也昂起小脑袋和他对视,片刻后,它改了游动方向,不再左右游动,

  而是往远方向游,似乎是察觉到赵勤没动,它又返了回来,如此反复。

  赵勤眉头微皱,“你是让我离开这里?”

  大壮自然没办法回复他,不过又一次昂起了头,接着又开始往远游,片刻又再回来,如此反复。

  赵勤将手上的几尾小鱼抛给了大壮,接着又来到船头,来福也一直在咕咕的叫着,

  赵勤用一个碗,给它打了点淡水,来福并没有低头喝,喉咙里一直咕咕叫。

  “你也叫我离开?”

  来福扇动了一下翅膀,这才低头喝起了水。

  远处的虎子倒是没啥异象,但与以往不同的是,之前它们帮忙过后都会离开,这一次却在离船不远的海域,活动了有近十个小时没有离开。

  赵勤看了眼黑洞洞的天空,心情没来由的沉重起来。

  这一会网快到头了,赵勤来到船尾,看到了已经了浮在水面上,巨大圆滚滚的集鱼袋,看来又是一次对吊臂的考验。

  老猫也走了过来,看一眼道:“绞盘再挂上,一个提一个往上拖,看能不能弄上来。”

  “猫哥,网全部上来,咱就别歇了,连夜往回赶吧。”

  “听你的。”

  按照老猫的法子,将装有七八吨鱼获的集鱼袋好不容易拖上了船,最后不小心,网还是挂到了船尾的开口处,被撕了好大一个口子,

  好在鱼已经进了网兜,倒没有掉出来多少,

  赵勤也不心疼,这张网已经立了大功,就算是报废,也值当了。

  随着网兜上船,他能明显感觉到渔船的吃水又深了一些,不敢再用吊臂把鱼获倒出来,

  赵勤打开绳结之后,索性又找了一把刀,把底部的口子扩大,大家就这么分拣就行。

  赵平开着船缓缓的靠过来,两船完全靠在一起,柱子带着几人跳了过来,他们的脸上同样写满了疲惫。

  “阿勤,守业好像有点中暑。”柱子解释了一句,夏守业是他的堂弟来着,怕赵勤说对方偷懒。

  “怎么样了?”

  “我刚给他刮了痧,身上现在不热了,他说头也不疼了,就是浑身没有劲。”

  赵勤还是不放心,拿着一点吃的,跳到勤奋号看了一眼,这家伙脖子喉节的地方呈现血红色,应该是人为捏的,

  还有后背,有些地方都刮出了血,看着多少有点瘆人,

  好在这一会精神还不错,见他过来还强撑着要起来,“阿勤哥,我没事,休息一会就能干活了。”

  “不是来催你干活的,好好歇着,还想吐吗?”

  “不想了,就是那藿香正气水太难喝了。”

  赵勤大概明白了,之前让这小子喝,肯定被倒掉了,现在也不是埋怨他的时候,安慰了两句,他又对在旁边的大哥道:

  “不休息了,全速往家赶。方向先不要往东北,先往东,我们尽量离岸近一些,顺着岸边往家开。”

  “知道了,那你过去吧,我会注意守业的。”

  赵勤将吃的给大哥,“拿着垫垫吧,人全在我的船上,也没人给你做饭了。”

  东西放下,他再度回到团结号上,没有急着分鱼获,而是自己动手做起了饭,

  已经是晚上近八点了,清早不到八点吃的饭,到目前为止早超了12个小时,中间大家一直是吃着巧克力喝啤酒顶着。

  老猫驾着船已经在提速。

  虎子意识到他们要走,再次靠到了近前,然后排成一排,扭动着大脑袋,啊啊的叫着,好像是在争先恐后的和赵勤告别。

  “虎子,你们还在这里待着?”

  赵勤的问题,又引得啊啊的一阵叫,看样子是肯定的回复,向着它们挥挥手,告诉它们过段时间再来看它们,

  它们则与船保持平行,慢慢的上下游着,游了不足半分钟,大虎一声尖叫,大家才调转方向,往远处游去。

  赵勤又看了眼左边的大壮,对方已经消失了,

  现在只有来福还站在船头,不过也就片刻便展翅飞上了天空。

  雕类大部分在夜间是可视的,而且视力极佳,所以赵勤也不是很担心,只是突然之间三支小队齐齐离开,让他的心里多少有点不舍得。

  随即哑然失笑,又不是生离死别,反正下一次出海说不定又能碰着。

  “阿勤哥,快来看,我们捕到了啥。”阿晨跑到船头,着急忙慌的向他喊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