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四章死性不改的方孝儒

  “都怪那该死的韦小宝!”

  “你个丧良心的穷酸!”

  “怎么就把咱的宝贝女儿拐走了呢!”

  “你要么把人留下给老娘当个招牌揽客,要么留下赎身银子啊!”

  “哪有就这么拐走的啊!”

  “你个丧良心的穷酸!”

  “咦,不对,老娘怎么记着那韦小宝上次来的时候,好像颇为大方来着?”

  “嘶……莫非那厮其实压根不缺钱?”

  “那为何要跟老娘作对把咱的花魁勾搭走?”

  “难不成是眼里压根没把咱醉风楼放在眼里?”

  “唔……老娘头疼啊!”

  老鸨嘀嘀咕咕了半天,终究还是放不下。

  毕竟如诗这么一走,醉风楼的生意每况愈下,这可都是在她心头扎刀子啊。

  那可都是大把大把的银钱啊。

  想到这儿,她恨不得立马画个圈圈出来诅咒那韦小宝一把。

  “哼,伱不是要考科举吗?”

  “老娘就诅咒你永远考不中!”

  “哼,得罪了老娘还想好?”

  “管你哪家哪户出身呢,你都不该祸害老**生意!”

  这边老鸨诅咒“韦小宝”科举不中。

  也不知道这连目标都没找准的诅咒到底灵不灵。

  若是灵的话,到时候又得落在谁身上去。

  毕竟,胡大老爷可不用琢磨着怎么让自己中举的事儿。

  至于醉风楼?

  不好意思,自从胡大老爷把如诗从里间拐走以后,他还真快忘记这地方了。

  毕竟,他就是个单纯的LSP而已。

  对方的头牌技师,第一回正式上班就被他给祸害了不说,还给偷偷领回家了。

  那还记着这地方干啥?

  就在醉风楼凄凄惨惨的觉着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,另一边,解缙这会儿也有些头皮发麻。

  没错,神童解缙、压根不指望金榜题名,只想着混一混的解缙这会儿也麻了。

  没办法啊!

  因为他爹给他写信了。

  ‘大绅吾儿,为父虽不求你金榜题名,但……若你连个秀才都中不了,那就别怪为父下手太狠了!’

  话只有一句,可内里的话语却让解缙浑身发抖。

  他小时候因为调皮,没少挨揍。

  可随着他蒙学之后,他不仅没挨揍过了,反倒是时不时的得到父亲以及族人的夸赞。

  但……若是真连秀才功名都拿不下的话,那到时候他那位老父亲绝对不介意给他松松筋骨的。

  一想到自己小时候被揍得哇哇哭,然后一众小伙伴在一旁嘎嘎直乐的场景,解缙便觉着一股子热血直冲头顶。

  这场景想想都可怕好吧。

  不行!

  绝对不能再出现这样的情况!

  举人、进士暂时先不想了。

  这秀才功名,怎么着也得拿下才行。

  想到这,解缙哪怕外出游玩,都不忘在自己兜里揣上一本杂记。

  这也是为了即将到来的院试做准备。

  在他看来,四书五经方面,但凡要考的,他就没有不会的。

  之前的“二”字题,不就是如此嘛。

  但凡背书背得好的,稍微有点脑子就能写出来。

  可若是考杂书上的内容呢?

  他年纪小,见识没其他人那么多,好些书别说看过了,连听都没听过。

  那若是出了道他压根看都看不懂的题,岂不是会出大问题?

  所以,他如今的精力都放在了一应的杂书上。

  游记、县志、野史……

  反正但凡能捞着的书,有啥他看啥。

  暂时也不求能学出个什么结果出来,纯粹是看看书长长见识。

  这种日子,对于解缙来说,倒也不难。

  因为这些书可比之前在家苦读四书五经有意思太多了。

  天知道那帮子写野史、写杂书的是不是脑子抽抽了。

  那叫一个放飞自我啊。

  本就是万花丛中过、叶叶都沾身的浪荡性子,如今看到这杂书里的一些篇章,那叫一个兴奋啊。

  “啧啧,真没想到啊,还能这么玩儿啊!”

  “这些个前辈胆子大、脑子也活啊,好活!”

  “嗯,这种事儿,还是得拉上陈兄才行!”

  “没错,那可是个大户!”

  “没陈兄的银子,咱解缙去哪儿找那么多大姐姐聊天啊!”

  “读书!果然书中自有黄金屋、书中自有颜如玉是确有其事的!”

  “待院试之后,当约上陈兄消遣消遣才是!”

  解缙读书读到歪路上的事儿,暂且不提。

  另一位跟胡惟庸沾上了关系的学子方孝儒,此时正一脸苦大仇深的求见自己的老师宋濂。

  “恩师,弟子不日便将参与院试,但始终心中惴惴不安,觉着自己学识不够。”

  “恩师可否为弟子解惑?”

  看着方孝儒那老实巴交的模样,宋濂也是头疼啊。

  他这个弟子,学识、人品都没得说。

  于他来说,有这样一个弟子,是能继承自己衣钵的。

  但偏生这小子性子有些木讷、古板,说白了就是有些迂腐。

  这就有些麻烦了啊。

  抱着最后一丝侥幸,宋濂开口问道:

  “孝儒,你心中惴惴不安是因为你读书不够?”

  方孝儒本能的摇了摇头。

  “那倒不是!”

  “学生自蒙学以来,头悬梁锥刺股,一路苦读至今。”

  “不说学富五车,但至少应对这童子试,自问学问当时够的。”

  “学生如今最大的不安,是怕那院试之中某些题,与弟子理念不合。”

  “若是届时弟子写了什么有悖于自身理念之言,那必将求学之心崩殂。”

  “可若是顺着自身理念答题,学生又担心自己惹来灾祸。”

  “届时,弟子以身殉道倒也无妨,可若是连累到家人、师门,便是弟子的不是了。”

  “故此,弟子才觉着心中难免有些不安。”

  嘶……

  听着方孝儒这番话,宋濂好悬没把自己的花白胡子给揪下来。

  逆徒,合着你自己也明白啊。

  但是你既然明白,那你为何就非得钻牛角尖呢?

  还特**求学之心崩殂?

  你特**是什么学问通神的圣贤不成?

  不就是性子死倔死倔的还不肯改吗。

  唉,老夫怎么就收了这么个玩意儿啊。

  烦死了!

  宋濂看着一脸“我知道错了,但我就是不改”表情的方孝儒,真的是脑瓜子嗡嗡作响。

  这学生,未免迂腐过头了啊!

  此届科举,还能金榜题名吗?

  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