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开元气得老脸涨红。

  执念的一头是祁家的未来,一头是爱孙的幸福。

  两头焦灼,让他差点没一口气厥过去。

  他气得猛戳拐杖,“你们一个个都好样的!”

  “都逼我!”

  “啊......”

  南初惊叫,“祁御!”

  陈安吓得爬进浴室,“爷,求您了,别再伤自己了。”

  祁开元被一口气顶着脑门,气得他头晕脑涨。

  他愤怒朝洗手间的方向喊话,“我去给霍家打电话,说退婚的事。”

  “祁御,你给我等着!”

  吼完,祁开元出了休息室。

  祁父扶起祁母,“好了,爸同意他们退婚了。”

  陈安传话,“爷,老爷同意你跟霍小姐退婚的事了。”

  祁御,“出去。”

  陈安立即爬起来,带上门出去了。

  休息室外,祁母狠狠剜了祁父一眼。

  “等下找你算账!”

  祁父摸了摸鼻子,一脸委屈。

  “我是真不知道。”

  祁母,“你们父子俩就不怕被爸发现......”

  祁父捂住妻子的嘴巴,“当心隔墙有耳。”

  陈安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,重重叹了口气。

  造孽啊!

  跟着太子爷,他迟早心脏病吓出来。

  祁又庭气得连踹墙壁好几脚,愣是没反应过来他是哪一步走错了。

  祁开元看向祁又庭,“又庭。”

  祁又庭看到祁开元,恭敬叫了声“爷爷”。

  “你怎么会和南初在一起?”

  祁又庭表情严肃,“我和南初有些生意上的合作。”

  祁开元冷声警告,“脑袋灵活是好事,但是,如果把歪脑筋动到家人身上,当心家法。”

  祁又庭握了握拳头,“明白!”

  “去忙吧!”

  “是!”

  祁又庭走后,祁开元按了按涨疼的太阳穴。

  吩咐张镇,“去查查又庭和南初是什么情况。”

  张镇,“好嘞。”

  十分钟后,张镇汇报了下祁又庭几次见南初的事,又说起祁又庭被南初和祁御联合坑了好几笔生意的事。

  “又庭少爷怕是想拆散少爷和霍小姐的订婚,但是,他没想到会被大少爷截胡。”

  说起祁骁,祁开元眼神闪了闪。

  “等他们结束,让他们四个人一起来见我。”

  张镇,“是!”

  *

  祁御休息室。

  南初眼泪啪啪掉,他一身血,让她无从下手。

  生怕碰到他哪里,会让他疼。

  “祁御,你是不是很疼?”

  “疼......”

  她托着他的脸,“是不是很难受?”

  “嗯,想要你。”

  随后,祁御压下来的时候,南初顺从地攀上他的脖子,将自己的唇送到了他的唇边。

  祁御的吻,如狂风暴雨。

  南初承受着他的狂风暴雨,心疼着他的满身伤痕。

  在祁御不管不顾的时候,南初时刻提醒他,他身上的伤。

  “当心点,你的伤......”

  而祁御,全程闭着眼睛,将她的脸往他的怀里压。

  直到南初意乱情迷地眼底只有他的脸,没有他的伤。

  “乖乖,我好想你。”

  “想死你了......”

  南初承受着他的疯狂,承受着他的想念,只是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在提醒她:

  这个场景好像跟上次祁御中药的场景不一样。

  上次祁御中药淋了冷水澡。

  这次没有。

  上次祁御身上满身的血腥味。

  这次,她也没闻到。

  上次祁御动作是压制不住的疯狂,甚至粗鲁,这次,他虽然也急切,却每个点都记住了力道和分寸。

  但是,他一直在亲她。

  亲得她脑子转不过弯,整个人迷迷糊糊地任由他为所欲为。

  一直到南初晕死过去前,南初脑子里炸开了个什么现实。

  只是,等她睁开眼睛想确认什么的时候,祁御随手扯过自己的领带,绑住了她的眼睛。

  “乖,你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
  南初难耐地摇头,想要撕扯眼睛上的领带,被祁御按压住了手。

  他低低诱哄,“想着我,感受我。”

  没有了视觉,触觉变得更加敏感。

  他的亲吻,让她全身战栗。

  “祁御......”

  祁御亲她的唇,凑近她的耳边。

  “乖,我在。”

  ......

  这一觉,南初睡得很不安稳。

  梦里都是血,都是祁御惨白虚弱的脸,还有祁开元戳着拐杖要打死他们俩的画面。

  她无助地叫祁御的名字,“祁御......”

  南初猛地惊醒,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
  因为拉扯到某处的伤,她疼得倒吸了口气。

  熟悉的房间空无一人。

  这里并不是酒店的休息室,而是她帝景庄园的房子。

  她忍着疼,挪着下床。

  想去找件睡衣,却发现从床到衣帽间的距离太远。

  看到床头柜上祁御的衬衫,她够了过来,往身上套。

  他的衬衫,一直遮到她大腿一下,完全可以当睡裙穿。

  好不容易扣上扣子,她扶着腰拧开了门。

  只见祁御一身居家服,惬意地翘着二郎腿,悠闲地摇晃着红酒杯。

  他的正前方,正播放着监控视频。

  视频明显是人剪辑过的。

  画面恰好放到陈安跪在了南初面前,求她救他的画面。

  南初原本想出声,却偶然发现祁御那晃荡的二郎腿不对劲。

  他腿上不是都血窟窿吗?

  怎么能这么惬意地翘着二郎腿呢?

  只听祁御笑看陈安,“计划周全,演技也不错。”

  “谢爷夸奖。”

  “说吧,想要什么奖励?”

  陈安挠了挠后脑勺,“额,什么都可以?”

  祁御大方,“什么都可以!”

  陈安一反之前沉着冷静恭敬的面容,“爷,给我放个一个月假呗!”

  “要这么长的假干什么去?”

  陈安憨憨一笑,“俺也想找个女人试试。”

  祁御,“嗯?”

  陈安,“没和南小姐在一起之前,你之前跟要死了一样。”

  “跟南小姐在一起之后,奋战一夜,还跟打了鸡血一样,我也想试试这种是什么感觉!”

  祁御挑了挑眉,“爽。”

  陈安,“什么?”

  祁御一脸嫌弃地瞪了陈安一眼,“蠢成这样,应该没哪个小姑娘愿意跟你。”

  陈安尴尬地又挠了挠头,“确实还是您比较聪明。”

  说起两人的计划,陈安还一脸自豪,“别说,当时我是生怕老爷子靠近你,看出来你腿上绑的是血袋。”

  南初这才想起来她当时觉得怪异的地方。

  他这次没淋冷水澡。

  也不似上次那么不受控制。

  这次他虽然动作疯狂,却明显在他控制范围内。

  原来,他中药是假,流血也是假!

  却欺负她欺负得那么真!

  南初气笑了,只觉得自己跟**一样被她戏弄,被他设计得团团转。

  陈安一脸佩服地拍马屁,“您把又庭少爷耍得团团转。”

  “还把老爷子,还有老爷和夫人,都耍得团团转。”

  南初一张小脸红了白,白了青,青了紫。

  没忍住冷笑出声。

  “呵!”

  南初,“也把我耍得团团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