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天闻言,却只是冷笑一声,丝毫没有将陈昭的威胁放在眼里。

  他挥了挥手,示意守卫们继续阻拦陈昭一行人。

  见余天冷漠地转过头去,根本不予理睬大理寺众人。

  沈峻的怒火瞬间被点燃,大声喝道:

  “余天,我们是大理寺的官差,你竟敢如此无礼对待我们?”

  余天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回答道:

  “要查我们雍王府?那得按规矩来,必须有陛下的圣旨才行。”

  “只要你们能拿出圣旨,我现在就让你们进去。”

  “但要是你们大理寺拿不出圣旨,那就休想踏入王府半步。胆敢擅闯,可别怪我不客气!”

  薛平闻言,怒不可遏,喝道:

  “我们不是来搜查雍王府的,我们只是要求你们交出柳亚子!”

  余天轻蔑地笑着摇了摇头,说道:

  “都一样,谁让你们得罪了我们王爷。我们王爷可不是好惹的,你们就等着瞧吧。”

  说完,余天便转身欲走。

  沈峻一怒之下,手已握住腰间的横刀,刚欲有所动作,却被陈昭及时制止。

  陈昭朝沈峻摇了摇头,低声说道:

  “留下几个人在这里蹲守,我们先回去,再想办法。”

  沈峻不甘心地说道:

  “可是大人,这样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了?”

  陈昭沉声喝道:“我们先回去再说!”

  沈峻无奈,只能应道:“也罢。”

  薛平心急如焚,问道:“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?”

  陈昭眉头紧锁,沉思片刻后说道:

  “我心中还有一些疑点没有解开,等查清楚这些疑点再说。如果雍王仍然不放人,我便亲自去找陛下奏明情况。”

  “那只能如此了!”

  薛平无奈的道。

  陈昭之所以回去,是两个原因。

  一是,他们擅闯王府,肯定会吃亏。

  他们也就五六十个人,可是王府卫队有四五百人。

  一旦他们进入,雍王乐见其成,肯定会用王府卫队来弹压他们。

  何况,雍王还雇佣了高手。

  就凭他们这些人想打进王府,那根本是不可能的。

  二是,此案存在着重大疑点。

  如果他推测得不错,他柳亚子绝对是当天出现在御龙马球馆了。

  那他就不可能在茗香楼出现。

  可是,茗香楼伙计说辰巳之间见过他……

  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在两个地方同时出现。

  所以,陈昭还得继续调查这件事。

  只有将这个疑点彻底解决,才能形成一个完整的证据链。

  而这个疑点想要搞清楚的话,不是那么简单。

  因为崔宇明的尸体,他是见过的。

  他进入房间的时候,崔宇明刚死没有多久,所以死亡时间应该不存在什么问题。

  通过一些冷冻尸体的手段来混淆凶手的行凶时间,这一点是完全是行不通的。

  他还得继续挖掘这个案子背后的全部真相。

  ……

  大堂之内。

  雍王身着华贵的锦袍,手指轻捏茶盖,视线转向走进来的余天,笑道:

  “余天,他们走了?”

  余天微微躬身,回答道:

  “王爷,那个陈钧乖乖地走了,根本不敢闯入进来。”

  雍王冷哼一声,不屑道:

  “他倒也能够认清楚形势,真是要进来,本王可以将他宰了。不过,我反而希望他进来吧。既然不进来,那就算了。”

  余天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随即又问道:

  “王爷,他们大理寺说柳亚子涉嫌幽国使者被杀一案,那我们该怎么办?”

  雍王轻轻放下茶盖,脸上露出一抹阴冷的笑容:

  “那正好,再过两天,就是案子最后的告破期限了。要是那时候,陈钧再破不了案子,呵呵,他得人头落地。就让这个柳亚子在我们王府待几天,别让他出去了。”

  余天点头称是,脸上也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:

  “王爷,如果陈钧要是被砍头了,那您可是大大地出了一口恶气。”

  雍王眉头一挑,哈哈一笑,道:

  “那可不是。本王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呢。不过嘛。”

  “不过什么?”余天问道。

  雍王轻叹一声,道:

  “不过,这个陈钧的破案手段很高明。胡旺就是被他揪出来的。”

  “本王还真想知道这个崔宇明到底是被谁所杀的。只是可惜咯。行了,本王先去休息了,你下去吧。”

  余天恭敬地行礼道:“遵命。”

  刚要转身离去,这时一名小厮急匆匆地跑了过来,神色紧张地说道:

  “王爷,刚才有人在咱们门口丢下了一封信,您看看再说。”

  雍王眉头微皱,目光转向小厮手中的信,笑道:

  “信?什么信?拿过来让我瞧瞧。”

  小厮连忙将信递上,雍王接过信后,拆开一看,顿时脸色大变。

  余天见状,心中一惊,连忙上前一步,问道:

  “王爷,这是怎么了?您脸色如此难看。”

  雍王的手指微微颤抖,手中的信纸竟不由自主地滑落到了地上。

  余天眼疾手快,连忙俯身捡起信纸,目光匆匆扫过上面的内容,瞬间瞪大了眼睛,失声道:

  “王爷,郡主她……她被绑架了?这怎么可能?她不是跟安西王世子在一起吗?怎么会被绑架了?”

  两天前,晗月郡主跟着安西王世子张滨他们出城打猎了。

  秋季,这些王孙贵胄一起出城打猎都是很正常的。

  他们一般都是去城东的皇家校场或是附近打猎。

  可是,令人感觉古怪的是,信上绑匪让他们去城北的一个破庙内交赎金。

  而且,还是十万两银子。

  雍王闻言,脸色越发苍白。

  他一把夺过余天手中的信纸,目光紧锁在信上的每一个字上。

  片刻后,他喃喃自语道:

  “这可如何是好啊!”

  说完,雍王猛地站起身,背着手,在大堂内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子。

  余天看着雍王焦虑的背影,一时之间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,生怕触怒了王爷。

  片刻之后,雍王终于停下了脚步,深吸一口气,开口对余天说道:

  “立刻去准备赎金。”

  余天闻言,心中一凛,深知此事非同小可,连忙劝阻道:

  “王爷,咱们现在也不能确定这封信的内容是不是真的?”

  “应该还是立刻派人去城北打探一下。”

  “再者我们若是交了赎金,也不能保证这群绑匪会放人啊!”

  “万一我们交了赎金,他们撕票了怎么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