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天后,陈昭一行人抵达了博州。

  听当地的百姓说,几天前,胡潜年来了。

  这胡潜年出手极其狠辣,直接调动京兆府武卫府的兵马,直接将博州官场所有的官员一锅端了。

  其中便包括他的叔父陈雪钦。

  那金家也没有逃脱,被五千兵马直接踏平了。

  所有人全部押回京城受审。

  听到面馆老板的讲述,陈昭哑然失笑。

  沈峻笑了笑,拍了拍陈昭的肩膀,乐道:

  “大人,这可是好事啊!起码你的叔父,暂时无忧了。”

  陈昭点了点头,道:

  “这倒是。没想到这胡潜年出手如此果决,竟然将所有人一锅端了,倒也让我叔父免去了性命之忧。”

  薛平在一旁,笑道:

  “要不然胡潜年怎么能成为宰相呢?

  听百姓说,这胡潜年已经加封了平章政事、尚书仆射,那基本上就是宰相了。

  估计回京后,应该会被正式册封为尚书令了。

  这手段,这魄力,啧啧,还真是非同一般。”

  陈昭轻轻叹了口气,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无奈:

  “我是得罪过他,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因此刁难我叔父。”

  虽然陈雪钦是他的远房叔父,自己跟他也没有很深的交情,但是因为自己让陈雪钦受到无妄之灾,那心里肯定是过意不去的。

  薛平闻言,哈哈一笑,道:

  “大人,你岳父也是宰相,他胡潜年多少也要给你岳父几分面子啊。”

  陈昭端起酒杯,抿了一口,嘴角微苦:

  “你说的是苏大人,可是他还不是我岳父呢,这关系还没正式定下。”

  薛平嘿嘿一笑,眼神中满是调侃:

  “反正你这不都快成婚了吗?迟早的事儿。”

  陈昭被说得有些语塞,沉默片刻后,沉吟道:

  “咱们吃完,还是立刻赶路要紧。我们还是得尽快回去查案。”

  ……

  几天后,陈昭一行人风尘仆仆地回到了京城,他未作片刻停留,便直奔大理寺而去。

  刚踏入大理寺的大门,众人听说过,都一脸惊喜地迎上来。

  向陈昭一行人行礼。

  “陈少卿!”

  “陈少卿,您回来了!”

  “恭喜陈少卿又破获大案!”

  ……

  “沈峻啊!别人出差都是瘦了,你小子好像胖了啊!”

  徐泉打趣道。

  沈峻嘿嘿一笑,道:

  “那西北的蒸羊羔别提多好吃了,老子不胖才怪呢。”

  众人笑呵呵地寒暄。

  陈昭回到了房间,王崇连忙迎了上来,躬身行礼,满脸喜色地说道:

  “陈少卿,你可算是回来了!我这就去请杨大人。”

  陈昭轻轻挥了挥手,道:“你去吧。”

  王崇领命而去,陈昭回到房间则找了个椅子坐下,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自己的桌案。

  只见上面赫然放着一封未开封的书信,信封上还封着火漆。

  陈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好奇,拆开信封,只见里面仅有一张纸,纸上寥寥数字,却让他陡然瞪大了眼睛,脸上露出了惊愕的表情:

  “十月二十八,城南豆腐坊见?这不是我哥在日记簿里提到的那个地方吗?”

  他喃喃自语,眉头紧锁,“可是这城南豆腐坊众多,到底是哪一家呢?”

  正当陈昭陷入疑惑之际,他忽然发现信纸上散落着一些细小的桂花屑。

  那桂花屑散发着淡淡的清香,沁人心脾。

  陈昭心中一动,似乎有了计较:

  “此人故意留桂花屑,定是想指引我去那个附近有桂花树的豆腐坊。”

  正当他沉思之际,门外响起了杨修然那洪亮的声音:

  “哎呦,我的陈少卿啊,总算是将你盼回来了啊!”

  话音未落,杨修然已满脸笑容地走进了屋内。

  陈昭连忙起身,恭敬地行礼道:“拜见杨公。”

  杨修然哈哈一笑,摆手示意陈昭不必多礼:

  “不必多礼啊!你回来了就好啊!

  大理寺最近事务繁忙,没有你可真不行啊!”

  陈昭神色凝重地望向杨修然,缓缓开口:

  “杨大人,陛下急召我归京,可是因为京城中发生了震惊朝野的官员被杀案?此案目前进展如何?”

  杨修然轻轻叹了口气,道:

  “此案确实颇为复杂,至今已有四名朝廷重臣惨遭毒手。

  你且先看看刑部送来的卷宗,便可知其中端倪。”

  陈昭双手接过沉甸甸的卷宗,翻开后,一页页仔细阅读,目光在字里行间穿梭。

  当他看到太常寺卿周念的名字赫然在列时,不禁倒吸一口凉气。

  “太常寺卿周念……竟也遭此不幸?”

  陈昭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。

  太常寺,这个管理皇家祭祀、礼仪以及天文观测的机构,在古代社会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。

  尤其是天文,被视为与天沟通的桥梁,其重要性不言而喻。

  而太常寺卿,作为这一机构的最高长官,不仅地位尊崇,更是正三品以上的高官,其官阶甚至超过了杨修然。

  “是的,周念大人已不幸遇难。”

  杨修然沉重地点了点头,继续说道:

  “不仅如此,最新丧命的还有光禄寺的寺丞叶江白。

  此案也颇为悬疑,这叶江白竟是淹死在自家的池塘之中。

  可是那池塘刚刚没入膝盖而已,按理说不会淹死人的。

  可是,那叶江白却偏偏被淹死了。

  或许此案牵扯到朝廷内的派系斗争吧。”

  陈昭收起卷宗,沉吟道:

  “杨大人想要摸清楚此案,就要先搞清楚凶手的杀人手法和逻辑是什么,才能顺藤摸瓜找到凶手。”

  杨修然哈哈一笑,道:

  “陈少卿真是高见啊,老夫现在豁然开朗。你这脑子,真是灵光!”

  陈昭道:“此案要从第一起案子开始查,抽丝剥茧,方能寻得真相。

  我明日便带上卷宗去天狱司看看。”

  这第一起案子来自天狱司,死者是天狱司的司丞柯文正,也是死在家中。

  杨修然点头赞许:“也好,也好,陈少卿真是辛苦了。

  此番前往安州破获那失窃大案,陛下可是龙颜大悦,对你赞不绝口,可能今晚便要召见你呢!”

  陈昭闻言,微微颔首,神色平静:“哦,我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