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室里。
坐在最后一排的曹胜，正在听老师讲课。
却不太能听得进去。
不是理解不了老师正在讲的内容，而是他的心思早已不在学习上，重生前，他已经人到中年，心里除了就是生活中的一些琐事，那时候如果让他去学校听老师讲课，他肯定是听不进去的。
这不是理解能力的问题，而是心思已经不在学习上。
眼下也是差不多情况。
他来到这个本科班一起上课，也想学一点新东西，却总是难以将心思集中在学习上。
他自嘲一笑。
下意识将抽屉里的草稿本拿出来，这是他最近手写的部分细纲，《洪荒演义》第五卷的细纲。
此时听不进去课，他就想接着写这一卷的细纲。
心思倒是很快就沉浸在这一卷的剧情中。
几分钟后。
坐在教室中间位置的班花——许园园，习惯性地微微回头看向曹胜。
自从曹胜来到这个班上课，她就总是忍不住回头看他两眼，其实不仅是她，班上很多人都不时瞥曹胜一眼，总是忍不住想看看他在干嘛？
她看见曹胜低着头，又在用铅笔在稿纸上，唰唰地写着什么。
每次看见他用铅笔写东西，她总觉得难以理解：他又不是没钱，都大学生了，还老是喜欢用铅笔写东西？铅笔写的东西，质感差很多呀！而且，随着时间流逝，字迹也会渐渐变得模糊。
沉浸在剧情中的曹胜，对外界是没什么感觉的。
他手中的铅笔不停，奋笔疾书的样子，引起讲台上的教授注意。
但教授只是瞟了两眼而已。
曹胜早已经是徽州师专最有名的学生。
学校和教授们都知道让曹胜专升本，继续读书，是学校给曹胜的扶持，不是为了让他多学多少知识，而是为了提升他的文凭。
学校难得出了这么一个学生，俨然已经成了徽州师专的一张名片，却老是被人嘲讽他的学历，他没面子，学校也没面子。
但学校也知道曹胜以后不会给人打工，用不上课本上的那些知识。
所以，在曹胜专升本的时候，领导们早就打过招呼——对曹胜不要管得太紧，只要他不影响其他学生学习，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。
甚至都不强求曹胜每天都来学校上课。
但曹胜却还是每天来学校。
……
与此同时。
京城。
一家火锅店的包厢中，冯小钢正在埋头吃着涮羊肉，不时抬眼看一眼对面正在看剧本的巩琍。
他旁边还坐着妻子徐凡。
徐凡也在吃东西。
但也不时看一眼巩琍。
巩琍正在看的剧本，是冯小钢带来的——《天下无贼》。
这个剧本是他最近和曹胜联系时，曹胜用电子邮箱发给他的。
他看过后，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本子，既有紧张刺激的贼王对决戏份，也有人性的反映。
而且，他觉得这个剧本的名字很有意思。
明明是一个讲两个盗贼团伙的对决，剧本名字却叫《天下无贼》。
还有，剧本中的重要角色——傻根，傻根上火车的时候，身上带了几万块钱，下车的时候，那几万块钱还在，所以，在傻根眼里天下无贼，但实际上，在火车上的那段时间里，他身上的几万块钱早就丢失了几次，只是在下车的时候，那笔钱又被送了回来而已。
这样一个剧本，激发了冯小钢的野心。
他知道自己这两年的电影票房很好，却被内地很多导演瞧不起。
说他的电影低俗，向观众献媚，还说他的电影不是艺术，国外的大奖，他的电影根本就拿不到。
每次听见这样的声音，他都会反驳说要比就比票房，作为导演，本来就该赚钱。
但……
这个时代的内地电影圈，主流玩法就是拍艺术电影，去国外拿奖。
哪怕不能在国内上映，只要在国外拿奖回来，媒体就会把导演捧上神坛。
当大家都这么玩的时候，一心只拍商业喜剧片的冯小钢，就成了异类。
他的电影票房越高，受到的业内抨击就会越多。
他当然觉得憋气。
很想要证明自己。
而《天下无贼》这个剧本，让他看到了希望。
于是，他想找几个大牌演员来演这部戏。
巩琍，他以前没合作过。
也请不来。
但这次他请来了。
电话里，他说这是中原一点灰的本子。
成功地把巩琍约到这里看剧本。
嘴里嚼着涮羊肉的冯小钢，不时抬头看一眼巩琍，心里感受很复杂。
这个年代，巩琍是内地女演员中，名气最大的。
演技也是有目共睹。
以前是张一谋的御用女主角。
别的导演很难请到她演戏。
但随着前几年她和张一谋分手，她出演其他导演的电影次数才渐渐多起来，但即便如此，他冯小钢还是没机会和她合作。
一是因为她一般不演喜剧。
二是因为她咖位太高，就算演喜剧，之前选择的也是和星爷合作的《唐伯虎点秋香》。
不过，这次冯小钢有几分把握能说服她和自己合作。
原因有二。
一是他这两年的电影票房都很好。
二是《天下无贼》这个剧本，是中原一点灰写的，质量挺好。
他不信巩琍这两年没听说过中原一点灰的大名。
这个异军突起的年轻编剧，别的不说，至少已经是华语影坛剧本费最高的编剧。
终于，巩琍看完了剧本，合上剧本，她抬头看向冯小钢、徐凡，露出招牌式的笑容，感慨道：“冯导这是又拿到一个好剧本了呀！恭喜恭喜呀！”
冯小钢露出笑容，连忙咽下嘴里的羊肉，随手抽来一张纸巾，擦了擦嘴上的油渍，正要接话的时候，身旁的徐凡先开口了，“他呀！你知道的，就是马屁拍得好！把曹胜拍舒服了，曹胜这才又甩了一个剧本给他。算不得什么本事！”
冯小钢：“？？？”
他知道妻子这是在替自己谦虚。
但当着巩琍这个大美女的面，被妻子这么说，他差点吐出一口老血。
面子呢？
他不要面子的吗？
巩琍是谁？
以前是老谋子的女人啊！
而老谋子一直是他追赶的目标，他不想在巩琍面前丢面。
“呵呵，是吗？冯导？”
巩琍失笑，笑吟吟地问他。
冯小钢连忙摆手，“你别听她瞎说！什么叫我拍马屁拍得好？我和曹胜向来都是兄弟相称的！我和他是忘年交！对！是忘年交！他视我为知己，这才先后两次把他的心血之作，低价卖给我来拍，凡子不懂我和曹胜的兄弟情谊，看见我和曹胜聊得好，就当我是在拍他马屁，其实这都是瞎扯！他才多大？我都多大了？我能拍他的马屁？对不对？我和他是真的一见如故，是真的能尿到一个壶里！”
巩琍和徐凡闻言，都忍不住轻笑。
两人其实都想忍住不笑的。
但就是忍不住。
因为一直在忍，所以笑得肩膀都不住发抖。
这一幕让冯小钢感觉很没面。
不满地瞪了妻子一眼。
觉得都是她在拆他台。
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的他，轻咳两声，正色问巩琍，“你既然觉得这个本子不错，那……你有兴趣出演女主角吗？你放心！我肯定不会找小演员来和你配戏的，我已经跟刘德桦通过电话了，他也很喜欢这个本子，你如果答应演女主角的话，我就有十成把握能把他请来和你搭戏，如何？”
“刘德桦？”
巩琍眉头微挑，挺意外。
因为冯小钢好像没和天王巨星合作过。
她感觉中原一点灰的剧本，让冯小钢胆子变大了，吃泡面都敢加火腿肠了，不仅有底气来请她演女主角，还有胆子去请刘德桦了。
那可是真正的天王巨星。
粉丝无数的那种。
冯小钢连连点头。
徐凡也在一旁敲边鼓，“琍姐！你好像还没和刘天王演过对手戏吧？你难道不想试试嘛？刘天王的人气可不是开玩笑的，你和他一起出演的话，这部戏的票房肯定差不了，您就试试呗！”
巩琍有点意动。
中原一点灰编剧、冯小钢导演，自己和刘德桦主演，这个阵容很强大了，而且……
她低头又看了眼手中的剧本。
想到这个剧本里的女主角虽然是一个女贼，却是一个已经怀了孕的女人，一个想为肚子里的孩子积点德的准母亲。
一个有了善心的女贼……
这样的角色，让她看到了自己可以发挥的空间。
没有发挥空间的角色，她向来是不喜欢接的。
而自己现在这个年纪……
1965年出生的她，今年已经虚岁36.
这个年纪的她虽然还是很漂亮，身材也保持得很好，但婚姻、家庭、孩子这些东西，近年来，却一次次闪过她脑海。
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：你不小了，该结婚了，该生孩子了。
因此，她有信心能演这个角色。
只要想一想自己肚子里已经有一个宝宝，她就能完全理解剧本中的女主角所做的选择。
为肚子里的孩子积德，做任何善事都合情合理。
心念电转间，她对冯小钢点了点头，微笑道：“可以！只要你真能把刘德桦请来，这个女主角我可以演。”
冯小钢面现惊喜之色。
下意识和身旁的妻子相视一眼。
徐凡也是满脸喜色。
巩琍能出演女主角的话，这部《天下无贼》至少能省一大笔宣传费用，国内无数媒体都会自发宣传这部电影。
而且由她出演女主角，演技也完全不用担心。
……
徽州。
夕阳西下。
下午最后一节课上完了。
曹胜抱着课本、笔记，一边走出教学楼，一边随手掏出手机，查看今天下午有没有人联系自己？
不出意料，手机里多了好几条短信，以及未接来电记录。
其中有信昌老板蓝天护打过来的几个电话。
也有冯小钢的来电记录。
还有女友黄清雅发来的短信。
他首先点开黄清雅发来的信息——“我家附近新开了一家烤鸭店，味道很好，皮挺脆，听说是你老家那边的做法，我一会儿去买半只给你送去，你记得下课后洗个澡。”
吃烤鸭需要先洗澡吗？
曹胜有点想笑。
当然，他明白她让他洗澡的真正用意。
他回了一句：“ok”
随后，拨通蓝天护的号码。
“蓝总，您打我电话的时候，我在上课，手机静音了，您找我有事？”
电话接通，曹胜客气地先开口。
蓝天护：“呵呵，这样啊！理解理解！其实我找您也没什么大事，就是刚刚看完您的新书，想跟您交流了一下这本新书的后续内容，满足一下好奇心，唔，还有，顺便也想跟您聊一下这本书的稿酬问题，您有什么要求，尽管说！能满足的，我一定满足。”
这番话，曹胜听得很舒服。
每次和蓝天护电话沟通的时候，他都有这种感觉。
实在是对方每次都很给他面子。
稿酬方面也是一再向他让步。
这反而让他不好意思斤斤计较。
当下便说：“稿酬的话，这次加一点分成比例，可以吗？”
他和信昌的合作，稿酬方面，早就改成版税分成。
蓝天护：“……”
沉吟两三秒后，蓝天护：“可以！没问题！就这一点要求吗？还有没有别的？”
曹胜：“没了，就这一点要求，想要什么，我可以自己买。”
蓝天护呵呵轻笑。
“好！这倒是。那您手头还有更多存稿吗？您别误会啊！我不是在催稿，是我个人很想看后面的内容，您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吗？”
曹胜莞尔。
他手上确实还有几万字的存稿。
但并不够第二集的字数。
微微犹豫，曹胜说：“等我两天行吗？两天后，我把第二集稿子发给您。”
蓝天护：“好！好！当然没问题，呵呵，没想到啊，您手上竟然还有这么多存稿，您新书都写这么多字了，才给我们投稿，您这定力，佩服佩服！”
他随便一算，就算出曹胜这次投稿之前，新书至少存稿了十几万字。
这么多字，已经抵得上一些长篇的全文字数。
而据他所知，写网络的，很多作者给出版社投稿的时候，都凑不够投稿的字数。
……
片刻后。
曹胜来到自行车停车棚，停下脚步，拨通冯小钢的号码。
坐在最后一排的曹胜，正在听老师讲课。
却不太能听得进去。
不是理解不了老师正在讲的内容，而是他的心思早已不在学习上，重生前，他已经人到中年，心里除了就是生活中的一些琐事，那时候如果让他去学校听老师讲课，他肯定是听不进去的。
这不是理解能力的问题，而是心思已经不在学习上。
眼下也是差不多情况。
他来到这个本科班一起上课，也想学一点新东西，却总是难以将心思集中在学习上。
他自嘲一笑。
下意识将抽屉里的草稿本拿出来，这是他最近手写的部分细纲，《洪荒演义》第五卷的细纲。
此时听不进去课，他就想接着写这一卷的细纲。
心思倒是很快就沉浸在这一卷的剧情中。
几分钟后。
坐在教室中间位置的班花——许园园，习惯性地微微回头看向曹胜。
自从曹胜来到这个班上课，她就总是忍不住回头看他两眼，其实不仅是她，班上很多人都不时瞥曹胜一眼，总是忍不住想看看他在干嘛？
她看见曹胜低着头，又在用铅笔在稿纸上，唰唰地写着什么。
每次看见他用铅笔写东西，她总觉得难以理解：他又不是没钱，都大学生了，还老是喜欢用铅笔写东西？铅笔写的东西，质感差很多呀！而且，随着时间流逝，字迹也会渐渐变得模糊。
沉浸在剧情中的曹胜，对外界是没什么感觉的。
他手中的铅笔不停，奋笔疾书的样子，引起讲台上的教授注意。
但教授只是瞟了两眼而已。
曹胜早已经是徽州师专最有名的学生。
学校和教授们都知道让曹胜专升本，继续读书，是学校给曹胜的扶持，不是为了让他多学多少知识，而是为了提升他的文凭。
学校难得出了这么一个学生，俨然已经成了徽州师专的一张名片，却老是被人嘲讽他的学历，他没面子，学校也没面子。
但学校也知道曹胜以后不会给人打工，用不上课本上的那些知识。
所以，在曹胜专升本的时候，领导们早就打过招呼——对曹胜不要管得太紧，只要他不影响其他学生学习，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。
甚至都不强求曹胜每天都来学校上课。
但曹胜却还是每天来学校。
……
与此同时。
京城。
一家火锅店的包厢中，冯小钢正在埋头吃着涮羊肉，不时抬眼看一眼对面正在看剧本的巩琍。
他旁边还坐着妻子徐凡。
徐凡也在吃东西。
但也不时看一眼巩琍。
巩琍正在看的剧本，是冯小钢带来的——《天下无贼》。
这个剧本是他最近和曹胜联系时，曹胜用电子邮箱发给他的。
他看过后，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本子，既有紧张刺激的贼王对决戏份，也有人性的反映。
而且，他觉得这个剧本的名字很有意思。
明明是一个讲两个盗贼团伙的对决，剧本名字却叫《天下无贼》。
还有，剧本中的重要角色——傻根，傻根上火车的时候，身上带了几万块钱，下车的时候，那几万块钱还在，所以，在傻根眼里天下无贼，但实际上，在火车上的那段时间里，他身上的几万块钱早就丢失了几次，只是在下车的时候，那笔钱又被送了回来而已。
这样一个剧本，激发了冯小钢的野心。
他知道自己这两年的电影票房很好，却被内地很多导演瞧不起。
说他的电影低俗，向观众献媚，还说他的电影不是艺术，国外的大奖，他的电影根本就拿不到。
每次听见这样的声音，他都会反驳说要比就比票房，作为导演，本来就该赚钱。
但……
这个时代的内地电影圈，主流玩法就是拍艺术电影，去国外拿奖。
哪怕不能在国内上映，只要在国外拿奖回来，媒体就会把导演捧上神坛。
当大家都这么玩的时候，一心只拍商业喜剧片的冯小钢，就成了异类。
他的电影票房越高，受到的业内抨击就会越多。
他当然觉得憋气。
很想要证明自己。
而《天下无贼》这个剧本，让他看到了希望。
于是，他想找几个大牌演员来演这部戏。
巩琍，他以前没合作过。
也请不来。
但这次他请来了。
电话里，他说这是中原一点灰的本子。
成功地把巩琍约到这里看剧本。
嘴里嚼着涮羊肉的冯小钢，不时抬头看一眼巩琍，心里感受很复杂。
这个年代，巩琍是内地女演员中，名气最大的。
演技也是有目共睹。
以前是张一谋的御用女主角。
别的导演很难请到她演戏。
但随着前几年她和张一谋分手，她出演其他导演的电影次数才渐渐多起来，但即便如此，他冯小钢还是没机会和她合作。
一是因为她一般不演喜剧。
二是因为她咖位太高，就算演喜剧，之前选择的也是和星爷合作的《唐伯虎点秋香》。
不过，这次冯小钢有几分把握能说服她和自己合作。
原因有二。
一是他这两年的电影票房都很好。
二是《天下无贼》这个剧本，是中原一点灰写的，质量挺好。
他不信巩琍这两年没听说过中原一点灰的大名。
这个异军突起的年轻编剧，别的不说，至少已经是华语影坛剧本费最高的编剧。
终于，巩琍看完了剧本，合上剧本，她抬头看向冯小钢、徐凡，露出招牌式的笑容，感慨道：“冯导这是又拿到一个好剧本了呀！恭喜恭喜呀！”
冯小钢露出笑容，连忙咽下嘴里的羊肉，随手抽来一张纸巾，擦了擦嘴上的油渍，正要接话的时候，身旁的徐凡先开口了，“他呀！你知道的，就是马屁拍得好！把曹胜拍舒服了，曹胜这才又甩了一个剧本给他。算不得什么本事！”
冯小钢：“？？？”
他知道妻子这是在替自己谦虚。
但当着巩琍这个大美女的面，被妻子这么说，他差点吐出一口老血。
面子呢？
他不要面子的吗？
巩琍是谁？
以前是老谋子的女人啊！
而老谋子一直是他追赶的目标，他不想在巩琍面前丢面。
“呵呵，是吗？冯导？”
巩琍失笑，笑吟吟地问他。
冯小钢连忙摆手，“你别听她瞎说！什么叫我拍马屁拍得好？我和曹胜向来都是兄弟相称的！我和他是忘年交！对！是忘年交！他视我为知己，这才先后两次把他的心血之作，低价卖给我来拍，凡子不懂我和曹胜的兄弟情谊，看见我和曹胜聊得好，就当我是在拍他马屁，其实这都是瞎扯！他才多大？我都多大了？我能拍他的马屁？对不对？我和他是真的一见如故，是真的能尿到一个壶里！”
巩琍和徐凡闻言，都忍不住轻笑。
两人其实都想忍住不笑的。
但就是忍不住。
因为一直在忍，所以笑得肩膀都不住发抖。
这一幕让冯小钢感觉很没面。
不满地瞪了妻子一眼。
觉得都是她在拆他台。
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的他，轻咳两声，正色问巩琍，“你既然觉得这个本子不错，那……你有兴趣出演女主角吗？你放心！我肯定不会找小演员来和你配戏的，我已经跟刘德桦通过电话了，他也很喜欢这个本子，你如果答应演女主角的话，我就有十成把握能把他请来和你搭戏，如何？”
“刘德桦？”
巩琍眉头微挑，挺意外。
因为冯小钢好像没和天王巨星合作过。
她感觉中原一点灰的剧本，让冯小钢胆子变大了，吃泡面都敢加火腿肠了，不仅有底气来请她演女主角，还有胆子去请刘德桦了。
那可是真正的天王巨星。
粉丝无数的那种。
冯小钢连连点头。
徐凡也在一旁敲边鼓，“琍姐！你好像还没和刘天王演过对手戏吧？你难道不想试试嘛？刘天王的人气可不是开玩笑的，你和他一起出演的话，这部戏的票房肯定差不了，您就试试呗！”
巩琍有点意动。
中原一点灰编剧、冯小钢导演，自己和刘德桦主演，这个阵容很强大了，而且……
她低头又看了眼手中的剧本。
想到这个剧本里的女主角虽然是一个女贼，却是一个已经怀了孕的女人，一个想为肚子里的孩子积点德的准母亲。
一个有了善心的女贼……
这样的角色，让她看到了自己可以发挥的空间。
没有发挥空间的角色，她向来是不喜欢接的。
而自己现在这个年纪……
1965年出生的她，今年已经虚岁36.
这个年纪的她虽然还是很漂亮，身材也保持得很好，但婚姻、家庭、孩子这些东西，近年来，却一次次闪过她脑海。
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：你不小了，该结婚了，该生孩子了。
因此，她有信心能演这个角色。
只要想一想自己肚子里已经有一个宝宝，她就能完全理解剧本中的女主角所做的选择。
为肚子里的孩子积德，做任何善事都合情合理。
心念电转间，她对冯小钢点了点头，微笑道：“可以！只要你真能把刘德桦请来，这个女主角我可以演。”
冯小钢面现惊喜之色。
下意识和身旁的妻子相视一眼。
徐凡也是满脸喜色。
巩琍能出演女主角的话，这部《天下无贼》至少能省一大笔宣传费用，国内无数媒体都会自发宣传这部电影。
而且由她出演女主角，演技也完全不用担心。
……
徽州。
夕阳西下。
下午最后一节课上完了。
曹胜抱着课本、笔记，一边走出教学楼，一边随手掏出手机，查看今天下午有没有人联系自己？
不出意料，手机里多了好几条短信，以及未接来电记录。
其中有信昌老板蓝天护打过来的几个电话。
也有冯小钢的来电记录。
还有女友黄清雅发来的短信。
他首先点开黄清雅发来的信息——“我家附近新开了一家烤鸭店，味道很好，皮挺脆，听说是你老家那边的做法，我一会儿去买半只给你送去，你记得下课后洗个澡。”
吃烤鸭需要先洗澡吗？
曹胜有点想笑。
当然，他明白她让他洗澡的真正用意。
他回了一句：“ok”
随后，拨通蓝天护的号码。
“蓝总，您打我电话的时候，我在上课，手机静音了，您找我有事？”
电话接通，曹胜客气地先开口。
蓝天护：“呵呵，这样啊！理解理解！其实我找您也没什么大事，就是刚刚看完您的新书，想跟您交流了一下这本新书的后续内容，满足一下好奇心，唔，还有，顺便也想跟您聊一下这本书的稿酬问题，您有什么要求，尽管说！能满足的，我一定满足。”
这番话，曹胜听得很舒服。
每次和蓝天护电话沟通的时候，他都有这种感觉。
实在是对方每次都很给他面子。
稿酬方面也是一再向他让步。
这反而让他不好意思斤斤计较。
当下便说：“稿酬的话，这次加一点分成比例，可以吗？”
他和信昌的合作，稿酬方面，早就改成版税分成。
蓝天护：“……”
沉吟两三秒后，蓝天护：“可以！没问题！就这一点要求吗？还有没有别的？”
曹胜：“没了，就这一点要求，想要什么，我可以自己买。”
蓝天护呵呵轻笑。
“好！这倒是。那您手头还有更多存稿吗？您别误会啊！我不是在催稿，是我个人很想看后面的内容，您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吗？”
曹胜莞尔。
他手上确实还有几万字的存稿。
但并不够第二集的字数。
微微犹豫，曹胜说：“等我两天行吗？两天后，我把第二集稿子发给您。”
蓝天护：“好！好！当然没问题，呵呵，没想到啊，您手上竟然还有这么多存稿，您新书都写这么多字了，才给我们投稿，您这定力，佩服佩服！”
他随便一算，就算出曹胜这次投稿之前，新书至少存稿了十几万字。
这么多字，已经抵得上一些长篇的全文字数。
而据他所知，写网络的，很多作者给出版社投稿的时候，都凑不够投稿的字数。
……
片刻后。
曹胜来到自行车停车棚，停下脚步，拨通冯小钢的号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