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乔四！你当年口口声声说要引开杀手，其实是你为了摆脱杀手，而且是用我们来助你摆脱杀手！”
“也正因为如此，你不敢回来面对！直到被贺叔强行带着回来时，敏姐姐已经成为了一具干尸！”
听到钢琴师又提当年的事情，乔四爷不由痛苦闭上了眼睛。
等了半晌，乔四爷才终于重新睁开。
他看着钢琴师：“乔泽，当年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们，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一遍，当年让你和阿敏藏身在衣柜里，我乔四没有任何私心，我乔四坦坦荡荡！”
“我只是想要引开杀手，护住你们的安全，另外我从来没有不敢回来面对，当时我为了摆脱杀手，所以逃到了深山。”
“那深山弯弯绕绕，我被困住了，这才到了多日后才赶回来。”
“另外我从来不是被贺叔强行给带回来，是阴错阳差，我和贺叔遇上了，所以才一起回来。”
这番话，乔四爷曾经就和钢琴师说过。
但他不相信。
半个字都不相信。
一如现在。
即使乔四爷再次解释，但钢琴师依旧还不相信。
相反，乔四爷这番解释，只让钢琴师眼中的冷意更重了，他冷冷道：“乔四，你口口声声说你是为我们引开杀手，那为何衣柜外的锁扣会落下来！”
听到这句问话，乔四爷黑眸闪过了一道剧痛！
为何衣柜外的锁扣会落下来？
他走得太急了。
所以关上衣柜门时，压根没有注意到，因为“关”的这个动作，让锁扣不慎落了下来。
这个失误，是他一生的痛。
因为他若不是走得那么急。
因为但凡他回头看一眼。
那么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了。
乔泽和乔敏就可以自己推开衣柜的门，活下来。
乔敏也不会成为一具干尸了。
就在乔四爷心中痛苦挣扎时，乔泽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：“乔四！回答不出来了吗！让我告诉你！因为你故意的！”
“你怕我和敏姐姐识破你的计谋逃出去，所以索性将我们锁在衣柜中，才能够让我们给你争取到逃生的路！”
“让杀手只盯着衣柜里的我们，而顾不上你！”
听着钢琴师笃定的话语，乔四爷悲痛说道：“乔泽，你认为你这番话逻辑行得通？你真认为，我有这么做的必要吗？“
明显。
钢琴师这个猜测，基本逻辑都是行不通的。
以钢琴师的智商，不可能悟不透。
但人就是这样。
一旦走入了牛角尖，在聪明的人，也走不出来了。
所以钢琴师就固执认为，就是这样。
“你有。”因此钢琴师回答道：“乔四，你就是要用我们的命，来换你的命。”
乔四爷没有解释了，在听到钢琴师的答案后。
他认命一般说道：“乔泽，如果你一定要这样认为，我别无他法。”
停顿一下，乔四爷又说道：“无论你怎么想我，都不重要，我现在只要你放了波兰和那尔文。”
“放了他们，你以为你就能够如意了吗？”钢琴师讥讽说道：“你以为你就可以赢得波兰的欢心了吗！乔四！痴心妄想！”
“你有看过之前那尔文和波兰一起上死桥的决绝吗？所以若放了他们，他们还会手牵手一起赴死！乔四，到时候的心愿就落了空了！”
“你不仅不能够赢得波兰的心，和波兰在一起，反而只会眼睁睁看着波兰死在你面前。”
听到钢琴师这番话，乔四爷却是面容未变，仿若早就料到一般。
“乔泽，你以为你说的，我会不知道吗？”
闻言钢琴师一愣。
“所以我说你不爱波兰。”乔四爷说道：“尽管你口口声声说，你爱她，但乔泽，你爱得是自己。”
“因为真正的爱，从来不是占有，而是成全。”
“你说得对，我对波兰是有私心，我对波兰也有爱，正因为如此，我才要你放了波兰和那尔文，因为我不想占有波兰，而是想成全他们。”
“你娶了波兰，让那尔文参加你们的婚礼，他们的结局也是死，但却是满怀不甘，满怀痛苦而死去！”
“而你放了他们，也许如同你所说，他们的结局也是死，但他们一起携手赴死，和满怀不甘痛苦死去却是完全不一样！”
“死桥那日，我就在，我亲眼看着波兰上了死桥，却没有阻止，因为我想要惊醒你，让你放弃你疯狂固执的念头，更因为我看到了波兰脸上的笑容。”
“我认识她这么多年来，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脸上出现如此欣慰如此开心的笑容。”
“所以虽然是赴死，那一刻波兰却是开心的，是心甘情愿的。”
“而对我而言，什么样的结局都不如波兰开心重要，乔泽，你还不明白吗？哪怕放了他们，他们结局还是死，我也心甘如怡！至少那一刻波兰是开心！而不是满怀屈辱痛苦！”
“……”
乔四爷这番话，如同雷霆之音，响在了钢琴师的耳边。
让他的大脑不断“嗡嗡”作响。
一时之间，竟是一片空白。
就这么过了良久，钢琴师似才一点点回神过来。
他盯着乔四爷，开了口：“好一个大无畏的人啊，乔四啊，你这番话可真是大无畏！”
“不过那又如何！你乔四大无畏和我乔泽没有关系！反正我乔泽从来不是一个大无畏的人！”
“对我来说，爱就是占有！不是成全！不”
“所以收起你这套歪理，你的这套歪理对我乔泽没有用！半点用都没有！”
“……”
乔四爷并不会认为，他这番话能够说动乔泽。
若乔泽能够因为三言两语说动，那么波兰早就说动他了。
因此乔四爷开了口：“乔泽，我没有指望这番话能够劝动你，我来只是想要告诉你，边境之地将不复存在了。”
闻言钢琴师猛地一震：“你说什么！”
“在我来之前，我已经收集了边境之地各大园区的犯罪资料，还有地形图以及各方势力的情况，交给了我的手下。”
“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，现在我的手下已经将这份罪证交到了国际警察那。”
“你应该知道，国际警察其实早就盯上了边境之地，但边境之地太过复杂，而且盘踞了各方势力，国际警察也心有力而不足，但现在，我会送他们东风，借着这东风，他们可以一举毁了边境之地。”
钢琴师没有说话，只是呼吸越来越急促。
等了半晌，他忽然像是猛地一下意识到了，乔四爷这番话不是说谎，而是真的这么做了！
钢琴师立即拿起了手机。
乔四爷看出了钢琴师的意图。
他道：“乔泽，你不用打电话了，已经来不及了，资料已经送到国际警察那了，你想要活动也是回头无术了。”
“各大政要虽然差不多都是你们的人，可国际警察那你们还没有染指，所以边境之地被毁，是铁板钉钉的事了。”
钢琴师的喉头猛地一动，要拿起手机的手则不甘垂下。
“为什么！乔四！你疯了！为什么要这样做！”钢琴师盯着乔四爷：“你知道不知道！边境之地是你多少年的心血！你现在竟然全部让警方给毁了！”
“……”
钢琴师反应如此激烈，不仅仅是因为边境之地和帝王组织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。
毕竟早些年，帝王组织靠着边境之地“输血”。
甚至可以说，没有边境之地，就没有如今的帝王组织。
然而现在帝王组织已经在不断壮大了，已经成为了难以撼动的力量。
虽然如今的帝王组织，还和边境之地有合作。
但也不至于，边境之地没了，帝王组织也要跟着大厦将倾。
所以钢琴师如此激动，不仅仅因为利益。
不仅仅因为担心帝王组织也受到牵连。
更因为他一手建立了帝王组织，所以他知道边境之地的“造就”要耗费多少心血，多少精力！
所以他完全不能够理解乔四爷的所作所为。
要知道！
边境之地能够有今天！
也是乔四！
所以他怎么舍得毁了！
就如同让他若是亲手毁了帝王组织，那绝对不可能！
“乔泽。”乔四爷再次开了口，这次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萧索，像是看透了一切的萧索：“当年我来到边境之地，成为这里的统治者，最初其实只是想找一个庇佑之地，让无人敢再来犯。”
“让我，让你，都不要再受到追杀，不要再被伤害。”
“也许我这么说你可能不相信，但其实这确实是我最初的想法，只是后来边境之地发展得太过迅速，让我也意料不到，很多事情也完全不受我控制了。”
“后来你找我，告诉我你要成立帝王组织，让我帮你，其实我并不赞成，因为那时候我的因为边境之地，早就双手沾满了罪恶，甚至到了事后已经身不由己了，我不希望你也如此。”
“我只希望你能够平平淡淡度过这一生，毕竟我已经成为了一方王者，我有这样的能力，我可以护佑住你，平淡过完这一生。”
“然而你很坚决，甚至阿敏惨死后，你一直不和我联系，那是你第一次来找我，到了最后，我终于动摇了。”
“我还是帮了你，因为我想偿还我当年的罪，虽然当年我是无心，可终究是害了你害了阿敏，让阿敏惨死，更让你日日夜夜活在阿敏惨死的痛苦中。”
“而帝王组织能够走到今天，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，但我也能够想到，帝王组织要走到今天，要沾染多少血腥和罪恶，就如同边境之地。”
“但即使意识到，我也不敢往深了去想，因为边境之地和帝王组织已经走到今天了，若往深了去想，只会自寻烦恼。”
“可乔泽，直到你困住了波兰后，我终于不得不深想了，这么一深想，我才明白，我错了，大错特错。”
“我成为边境之地的统治者，是想要有一个无人敢犯之地，可现在边境之地确实是无人敢犯了，却也充满了罪恶，成为了世上最闻风丧胆黑暗之地，成为了草芥人命之地。”
“还有帝王组织，你当初是说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们，将人命不当人命，将人命视为蝼蚁，所以我们的父母才会被追杀，所以我们的家才会分崩离析，所以你才要打造一个全新的体系，一个人人平等的体系。”
“可乔泽，帝王组织走到今天，你真认为做到了你当初说的吗？不，你没有做到，因为这个世上从来没有真正的公平，帝王组织的存在，不过是将曾经的贵族拉下台，打造一批新的贵族而已。”
“所以这个世界依旧还是没有变，那些高高在上不将人命当蝼蚁的贵族依旧存在，只是这贵族，换了人来做而已。”
说了那么多后，乔四爷深深叹了口气。
这一刻，他眼中有大彻大悟的通透。
“所以我要毁了边境之地，当年我是被罪恶所害，让我失去了至亲至爱，所以我怎么能够又创造罪恶！”
“阿泽啊！”
这次乔四爷没有直呼钢琴师的名字，而是唤了他的小名：“我现在亲手毁了边境之地，也是想要唤醒你！”
“无论是我，还是你，其实都是罪恶的受害者，我们都不应该成为罪恶的制造者，所以回头吧！”
回头？
钢琴师猛地一个激灵。
他眼眸越发赤红了。
此刻的他，已经从乔四爷要毁了边境之地的震惊中走了出来。
他并没有被乔四爷这番话说动。
相反，他的眼神中，还添了几分憎恶！
“所以你找到我，先说要放了那尔文和波兰，又说出这么一番话，你到底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还是你以为你说你要毁了边境之地，就能够震慑住我，以为帝王组织没有了边境之地就不是席耀霆他们的对手，波兰也早晚会被救出去？”
“如果是这样的话，我告诉你，你这无疑痴人做梦，另外你刚刚说了那么一通，我全部都听不明白，也不想听明白！”
“边境之地你亲手毁了，很可惜，但你执意要这么做的话，我也没有办法，何况帝王组织到了今天，也不再需要边境之地的支持，帝王组织已经，”
钢琴师的声音忽然一卡。
一道白光，猛地闪过了钢琴师的脑中。
他想起了一件事情。
一件很重要的事情！
“也正因为如此，你不敢回来面对！直到被贺叔强行带着回来时，敏姐姐已经成为了一具干尸！”
听到钢琴师又提当年的事情，乔四爷不由痛苦闭上了眼睛。
等了半晌，乔四爷才终于重新睁开。
他看着钢琴师：“乔泽，当年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们，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一遍，当年让你和阿敏藏身在衣柜里，我乔四没有任何私心，我乔四坦坦荡荡！”
“我只是想要引开杀手，护住你们的安全，另外我从来没有不敢回来面对，当时我为了摆脱杀手，所以逃到了深山。”
“那深山弯弯绕绕，我被困住了，这才到了多日后才赶回来。”
“另外我从来不是被贺叔强行给带回来，是阴错阳差，我和贺叔遇上了，所以才一起回来。”
这番话，乔四爷曾经就和钢琴师说过。
但他不相信。
半个字都不相信。
一如现在。
即使乔四爷再次解释，但钢琴师依旧还不相信。
相反，乔四爷这番解释，只让钢琴师眼中的冷意更重了，他冷冷道：“乔四，你口口声声说你是为我们引开杀手，那为何衣柜外的锁扣会落下来！”
听到这句问话，乔四爷黑眸闪过了一道剧痛！
为何衣柜外的锁扣会落下来？
他走得太急了。
所以关上衣柜门时，压根没有注意到，因为“关”的这个动作，让锁扣不慎落了下来。
这个失误，是他一生的痛。
因为他若不是走得那么急。
因为但凡他回头看一眼。
那么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了。
乔泽和乔敏就可以自己推开衣柜的门，活下来。
乔敏也不会成为一具干尸了。
就在乔四爷心中痛苦挣扎时，乔泽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：“乔四！回答不出来了吗！让我告诉你！因为你故意的！”
“你怕我和敏姐姐识破你的计谋逃出去，所以索性将我们锁在衣柜中，才能够让我们给你争取到逃生的路！”
“让杀手只盯着衣柜里的我们，而顾不上你！”
听着钢琴师笃定的话语，乔四爷悲痛说道：“乔泽，你认为你这番话逻辑行得通？你真认为，我有这么做的必要吗？“
明显。
钢琴师这个猜测，基本逻辑都是行不通的。
以钢琴师的智商，不可能悟不透。
但人就是这样。
一旦走入了牛角尖，在聪明的人，也走不出来了。
所以钢琴师就固执认为，就是这样。
“你有。”因此钢琴师回答道：“乔四，你就是要用我们的命，来换你的命。”
乔四爷没有解释了，在听到钢琴师的答案后。
他认命一般说道：“乔泽，如果你一定要这样认为，我别无他法。”
停顿一下，乔四爷又说道：“无论你怎么想我，都不重要，我现在只要你放了波兰和那尔文。”
“放了他们，你以为你就能够如意了吗？”钢琴师讥讽说道：“你以为你就可以赢得波兰的欢心了吗！乔四！痴心妄想！”
“你有看过之前那尔文和波兰一起上死桥的决绝吗？所以若放了他们，他们还会手牵手一起赴死！乔四，到时候的心愿就落了空了！”
“你不仅不能够赢得波兰的心，和波兰在一起，反而只会眼睁睁看着波兰死在你面前。”
听到钢琴师这番话，乔四爷却是面容未变，仿若早就料到一般。
“乔泽，你以为你说的，我会不知道吗？”
闻言钢琴师一愣。
“所以我说你不爱波兰。”乔四爷说道：“尽管你口口声声说，你爱她，但乔泽，你爱得是自己。”
“因为真正的爱，从来不是占有，而是成全。”
“你说得对，我对波兰是有私心，我对波兰也有爱，正因为如此，我才要你放了波兰和那尔文，因为我不想占有波兰，而是想成全他们。”
“你娶了波兰，让那尔文参加你们的婚礼，他们的结局也是死，但却是满怀不甘，满怀痛苦而死去！”
“而你放了他们，也许如同你所说，他们的结局也是死，但他们一起携手赴死，和满怀不甘痛苦死去却是完全不一样！”
“死桥那日，我就在，我亲眼看着波兰上了死桥，却没有阻止，因为我想要惊醒你，让你放弃你疯狂固执的念头，更因为我看到了波兰脸上的笑容。”
“我认识她这么多年来，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脸上出现如此欣慰如此开心的笑容。”
“所以虽然是赴死，那一刻波兰却是开心的，是心甘情愿的。”
“而对我而言，什么样的结局都不如波兰开心重要，乔泽，你还不明白吗？哪怕放了他们，他们结局还是死，我也心甘如怡！至少那一刻波兰是开心！而不是满怀屈辱痛苦！”
“……”
乔四爷这番话，如同雷霆之音，响在了钢琴师的耳边。
让他的大脑不断“嗡嗡”作响。
一时之间，竟是一片空白。
就这么过了良久，钢琴师似才一点点回神过来。
他盯着乔四爷，开了口：“好一个大无畏的人啊，乔四啊，你这番话可真是大无畏！”
“不过那又如何！你乔四大无畏和我乔泽没有关系！反正我乔泽从来不是一个大无畏的人！”
“对我来说，爱就是占有！不是成全！不”
“所以收起你这套歪理，你的这套歪理对我乔泽没有用！半点用都没有！”
“……”
乔四爷并不会认为，他这番话能够说动乔泽。
若乔泽能够因为三言两语说动，那么波兰早就说动他了。
因此乔四爷开了口：“乔泽，我没有指望这番话能够劝动你，我来只是想要告诉你，边境之地将不复存在了。”
闻言钢琴师猛地一震：“你说什么！”
“在我来之前，我已经收集了边境之地各大园区的犯罪资料，还有地形图以及各方势力的情况，交给了我的手下。”
“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，现在我的手下已经将这份罪证交到了国际警察那。”
“你应该知道，国际警察其实早就盯上了边境之地，但边境之地太过复杂，而且盘踞了各方势力，国际警察也心有力而不足，但现在，我会送他们东风，借着这东风，他们可以一举毁了边境之地。”
钢琴师没有说话，只是呼吸越来越急促。
等了半晌，他忽然像是猛地一下意识到了，乔四爷这番话不是说谎，而是真的这么做了！
钢琴师立即拿起了手机。
乔四爷看出了钢琴师的意图。
他道：“乔泽，你不用打电话了，已经来不及了，资料已经送到国际警察那了，你想要活动也是回头无术了。”
“各大政要虽然差不多都是你们的人，可国际警察那你们还没有染指，所以边境之地被毁，是铁板钉钉的事了。”
钢琴师的喉头猛地一动，要拿起手机的手则不甘垂下。
“为什么！乔四！你疯了！为什么要这样做！”钢琴师盯着乔四爷：“你知道不知道！边境之地是你多少年的心血！你现在竟然全部让警方给毁了！”
“……”
钢琴师反应如此激烈，不仅仅是因为边境之地和帝王组织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。
毕竟早些年，帝王组织靠着边境之地“输血”。
甚至可以说，没有边境之地，就没有如今的帝王组织。
然而现在帝王组织已经在不断壮大了，已经成为了难以撼动的力量。
虽然如今的帝王组织，还和边境之地有合作。
但也不至于，边境之地没了，帝王组织也要跟着大厦将倾。
所以钢琴师如此激动，不仅仅因为利益。
不仅仅因为担心帝王组织也受到牵连。
更因为他一手建立了帝王组织，所以他知道边境之地的“造就”要耗费多少心血，多少精力！
所以他完全不能够理解乔四爷的所作所为。
要知道！
边境之地能够有今天！
也是乔四！
所以他怎么舍得毁了！
就如同让他若是亲手毁了帝王组织，那绝对不可能！
“乔泽。”乔四爷再次开了口，这次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萧索，像是看透了一切的萧索：“当年我来到边境之地，成为这里的统治者，最初其实只是想找一个庇佑之地，让无人敢再来犯。”
“让我，让你，都不要再受到追杀，不要再被伤害。”
“也许我这么说你可能不相信，但其实这确实是我最初的想法，只是后来边境之地发展得太过迅速，让我也意料不到，很多事情也完全不受我控制了。”
“后来你找我，告诉我你要成立帝王组织，让我帮你，其实我并不赞成，因为那时候我的因为边境之地，早就双手沾满了罪恶，甚至到了事后已经身不由己了，我不希望你也如此。”
“我只希望你能够平平淡淡度过这一生，毕竟我已经成为了一方王者，我有这样的能力，我可以护佑住你，平淡过完这一生。”
“然而你很坚决，甚至阿敏惨死后，你一直不和我联系，那是你第一次来找我，到了最后，我终于动摇了。”
“我还是帮了你，因为我想偿还我当年的罪，虽然当年我是无心，可终究是害了你害了阿敏，让阿敏惨死，更让你日日夜夜活在阿敏惨死的痛苦中。”
“而帝王组织能够走到今天，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，但我也能够想到，帝王组织要走到今天，要沾染多少血腥和罪恶，就如同边境之地。”
“但即使意识到，我也不敢往深了去想，因为边境之地和帝王组织已经走到今天了，若往深了去想，只会自寻烦恼。”
“可乔泽，直到你困住了波兰后，我终于不得不深想了，这么一深想，我才明白，我错了，大错特错。”
“我成为边境之地的统治者，是想要有一个无人敢犯之地，可现在边境之地确实是无人敢犯了，却也充满了罪恶，成为了世上最闻风丧胆黑暗之地，成为了草芥人命之地。”
“还有帝王组织，你当初是说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们，将人命不当人命，将人命视为蝼蚁，所以我们的父母才会被追杀，所以我们的家才会分崩离析，所以你才要打造一个全新的体系，一个人人平等的体系。”
“可乔泽，帝王组织走到今天，你真认为做到了你当初说的吗？不，你没有做到，因为这个世上从来没有真正的公平，帝王组织的存在，不过是将曾经的贵族拉下台，打造一批新的贵族而已。”
“所以这个世界依旧还是没有变，那些高高在上不将人命当蝼蚁的贵族依旧存在，只是这贵族，换了人来做而已。”
说了那么多后，乔四爷深深叹了口气。
这一刻，他眼中有大彻大悟的通透。
“所以我要毁了边境之地，当年我是被罪恶所害，让我失去了至亲至爱，所以我怎么能够又创造罪恶！”
“阿泽啊！”
这次乔四爷没有直呼钢琴师的名字，而是唤了他的小名：“我现在亲手毁了边境之地，也是想要唤醒你！”
“无论是我，还是你，其实都是罪恶的受害者，我们都不应该成为罪恶的制造者，所以回头吧！”
回头？
钢琴师猛地一个激灵。
他眼眸越发赤红了。
此刻的他，已经从乔四爷要毁了边境之地的震惊中走了出来。
他并没有被乔四爷这番话说动。
相反，他的眼神中，还添了几分憎恶！
“所以你找到我，先说要放了那尔文和波兰，又说出这么一番话，你到底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还是你以为你说你要毁了边境之地，就能够震慑住我，以为帝王组织没有了边境之地就不是席耀霆他们的对手，波兰也早晚会被救出去？”
“如果是这样的话，我告诉你，你这无疑痴人做梦，另外你刚刚说了那么一通，我全部都听不明白，也不想听明白！”
“边境之地你亲手毁了，很可惜，但你执意要这么做的话，我也没有办法，何况帝王组织到了今天，也不再需要边境之地的支持，帝王组织已经，”
钢琴师的声音忽然一卡。
一道白光，猛地闪过了钢琴师的脑中。
他想起了一件事情。
一件很重要的事情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