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航不在山上,顺丐子就不用冒险去救人,被喊回来了。

  顺丐子娘这时候倒是有点不好意思起来。

  踌躇着朝着唐莞莞两口子走过来,脸色窘迫地说:“二丫头,航子,婶子刚刚------”

  唐莞莞知道对方想说什么,抹了把脸,又不在意地摆手。

  “婶子,没事,我能理解,这种情况换做任何一个做母亲的,都会担心自家孩子的安危,婶子,你不用感到愧疚!”

  说着,又道:“况且,我还要感谢顺丐子呢,这种危急时候,他还能挺身而出,航子没白拿他当兄弟,够义气!”

  顺丐子娘点点头,没说什么,搀着老伴回去了。

  他们年岁大了,腿脚也不好,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,没准还会添乱。

  欸!

  这一场火烧的啊!

  石头寨村,多少人家的祖坟遭了殃,算是毁了!

  等火势灭了后,他们还要上山修坟!

  老两口一边唉声叹气,一边走远了。

  唐家男丁也去忙着救火了。

  甚至王秀英,唐巧巧和唐静,曹静怡都去河边帮着大家给水桶装水了。

  陆航打算先把唐莞莞送回去,也要参与到救火中。

  回村的路要趟过小河,全是石子路,陆航不放心。

  “走吧,你有孕在身,留在这里不合适,我送你回去。”

  说着,往唐莞莞衣兜里塞了一大把酸枣:“回去洗洗再吃,老房那里还有一袋子,等忙完我给你去取。”

  这会儿唐莞莞害怕过后,却是气得不行。

  哭着在陆航胸口锤了一拳,怪道:“你吓死我了!”

  “吐就吐了,采什么酸枣,我又没那么娇气,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,我------”

  被人惦记着的感觉真好,陆航耳尖微红,闷笑声:“咋的?担心守寡?”

  闻言,唐莞莞没好气地白了眼,脸蛋还挂着泪痕。

  “哼!才不守寡,你要死了,我,我就带着你娃改嫁!”

  “放心吧,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!”

  二人打着嘴仗,趟过了小河石子路。

  忽地,陆航想起一事,回头看着漫山大火,脸色古怪起来。

  “你,你们没见到山上有人下来?”

  “没啊!怎么了?”唐莞莞没在意,淡淡回道。

  刚刚在山脚下,没听别的村民说有自家人上山。

  陆航这么问,难道?

  难道山上还有其他人?

  唐莞莞眼皮子一跳。

  紧张起来。

  “可是还有人在山上?”

  陆航:“我也不确定,之前我采完酸枣下山,见到了赵又成,他一看到我,就慌神跑进了山里。”

  赵又成?

  唐莞莞猛地顿住步子。

  扭身朝着后山看。

  火已经烧到了山顶。

  如果赵又成在山上,那岂不是凶多吉少?

  一时间,唐莞莞心情有一瞬的复杂!

  不知道唐老爹和王秀英知道这个消息,会是什么心情?

  毕竟养了赵又成二十年!

  但,转瞬,唐莞莞又想到赵又成犯的事。

  “欸!”

  叹了口气!

  “算了,他是死是活都和咱们没关系,就算是不烧死在山上,就凭他犯的事,也是要吃花生米的!”

  说着,顿了下又道:“一会儿你想着给陈所长去个电话,把看到赵又成的事告诉他。”

  “嗯。”

  陆航点点头。

  就算是唐莞莞不说,这个电话他也是要打的。

  不为别的。

  罪犯就要绳之以法!

  死也要确认了才行!

  以免有漏网,危害了社会!

  ------

  巧了,赵福贵和周勇军是坐一趟车从石市回来的。

  更巧的是。

  二人买的面对面的硬座。

  “呵呵------周厂长这次去石市,石秀批发大楼的档口怕是没拿到吧?!”

  赵福贵明知故问的道!

  周勇军挑了挑眼皮,暗骂了声老狐狸。

  扭开脸盯着窗外的风景,不打算搭理。

  见周勇军闷不吭声,赵福贵以为对方是心情不佳,心中更是得意起来。

  不停地拿话刺人。

  “要我说啊,周厂长也别灰心,再等个几年,你们厂子再发展发展,兴许还有机会!”

  “怪只怪你们厂子太小,人家看不上,咱们啊,还是脚踏实地,努力先发展好自己才行!”

  “做人啊,要有自知之明!”

  赵福贵红光满面嘚啵嘚啵,就想看周勇军炸毛!

  他多花了四千块钱送礼,阻止凤鸣服装厂进驻石秀批发大楼。

  钱花出去了,总要看看对方的臭脸,才觉得值得。

  然,周勇军并不在意。

  脸上的表情都没变一下。

  赵福贵自觉无趣,又说了几句后,也便不再说话,闭上眼睛闭目养神起来。

  四个半小时的火车,很快就到了云水县。

  二人各自拿着自己的行李下车。

  走出出站口,临分开时候。

  周勇军扫了一眼十米开外,七八名身穿制服的治安,突然喊住赵福贵。

  意味深长地笑道:“赵总,希望一会儿你还能笑得出来!”

  说罢。

  嘴角挂着笑,人已大跨步走远。

  “喂!你什么意思?”

  赵福贵被周勇军的话里有话,气得脸色涨红。

  想骂人。

  只是,下一瞬,就见一大群治安朝着他围拢了过来。

  “赵福贵是吗?”

  赵福贵有点发蒙,不知道为何治安会找他。

  想到自己贿赂招商办人的事,心中有点紧张,脸也白了。

  这就是所谓的做贼心虚!

  “你,你们找我做什么?”

  说着,声音又拔高了几度,色厉内荏地哆嗦着嘴唇。

  “治安同志,我,我可没犯事啊!你,你们可不能抓我!”

  其中一名治安上前两步,挺严肃地对着吓破了胆子的赵福贵道:“赵福贵,你二儿子赵又成,涉嫌组织聚众赌博和拐卖玷污妇女同志,请你配合我们回去接受调查!”

  闻言。

  赵福贵直接傻了眼。

  啥??

  组织聚众赌博?

  拐卖玷污妇女同志?

  吓!

  这可是比他贿赂人还严重的罪名啊!

  “同,同志?”

  赵福贵脸白如纸。

  一副受到打击的模样。

  “你,你们是不是搞错了?我家二小子还是个学生,怎么会,怎么会------”

  来的治安同志都是铁面无私的。

  冷着脸打断赵福贵的话。

  “赵同志,赵又成的罪行现在基本已经证据确凿!你们来带你走,是要确认一下,这其中有没有你的参与和授意------”

  “我没有,我毫不知情的!”赵福贵急忙撇清关系。

  “有没有,不是你说了算的!希望赵同志能配合调查!”

  “另外,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,你的小女儿赵灵灵在此事件中,被赵又成的同伙玷污了,目前还在医院接受治疗!”

  轰!

  五雷轰顶!

  赵福贵脑袋嗡嗡作响。

  他总算是明白过来,周勇军那句“赵总,希望一会儿你还能笑得出来!”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!

  赵福贵两眼一翻,晕了过去。sxbiquge/read/76/76836/ 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