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姐妹不禁无语。

  润色没问题……

  可你这‘润’得也太‘色’了吧?

  程家当年穷的连个栖身之所有没有,你怎么‘择邻处’?

  还有那句‘安四岁、能让梨’,这都不是润色了,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扯淡,脸都不要了呀!

  “嗯嗯嗯!”

  顾晓月忍着笑,调侃道:“先生说的真对,弟子受教了呢!”

  “啧!”

  程安没好气道:“找打是吧?我的戒尺呢?为师今日定要好好教训你不可!”

  “啊?”

  “不要呀先生,学生再也不敢了!”

  顾晓月‘吓得’花容失色,一副我见犹怜的小模样,直教人心头悸动。

  程安看呆了一瞬。

  这妮子……

  简直魅死人不偿命啊!

  才十几岁便如此娇媚,这要是再过几年还了得?

  程安忽觉得,娶那么多媳妇儿,也不见得就是好事儿,尤其是顾晓月这种,怕是等不到成亲那天,就得被她给玩儿坏了!

  “公子!”

  这时吴忌出现在外面。

  程安顿时如获大赦,干咳一声道:“那啥,你们先自己温习哈,为师去去就来!”

  “咯咯咯~~~”

  看他狼狈逃走的模样。

  顾晓月不禁得意的笑道:“姐姐,看到没?小流氓竟也有害羞的时候呢!哼,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戏弄我们了!”

  顾晓柔早就无力吐槽了,红着脸嗔了眼妹妹。

  而杜卿卿羞涩的同时,却又有些羡慕道:“看来咱们三个里面,还是晓月的性子更讨喜些!”

  “她那叫不害臊。”

  顾晓柔羞嗔道:“一个姑娘家家的,竟敢调戏男人,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死?”

  “姐!”

  “你这就叫假正经……”

  顾晓月笑着反驳道:“大家可是婚约在的,开几句玩笑又怎么了?”

  “晓月说得对。”

  杜卿卿赶忙打圆场,抿嘴笑道:“日子总要热闹些,才会有趣嘛!”

  ……

  前厅。

  程安刚进门,就忽觉一道幽怨的目光,朝他直射而来。

  “程公子……”

  刘琦没好气的瞪着他:“这事儿是你蹿腾的吧?”

  “大人您说啥?”

  程安一脸茫然的看着他:“谁窜稀了?”

  “别装!”

  “这事儿除了你,没别人!”

  刘琦没好气道:“以老夫的年纪,称你声晚辈不过分吧?再说,大家如今都在县爷手下做事,莫非程公子信不过我?”

  这是真急了呀!

  “大人言重了!”

  程安赶忙起身,拱手笑道:“您是咱清水镇的父母官,那自然也是我程安的父母官,晚辈岂能信不过您?”

  “那我再问你一遍!”

  刘琦盯着他,语气严肃道:“此事是你干的吗?”

  “是!”

  “……”

  刘琦当即语噎。

  才将说不是自己干的,可转头又承认了,谎话张嘴就来,甚至连语气都没变!

  这是读书人?

  流氓都没你无耻啊!

  “为何?”

  他深吸口气,咬牙道:“你可知这么干,会坑了多少人?”

  卖国啊!

  这是多大的罪名?

  若一旦被坐实,又会牵扯出多少大人物?

  “大人何必如此着急?”

  “我能不急吗?”

  刘琦怒了,起身瞪着程安:“这可是‘卖国’的大罪,你觉得白晓年会认吗?他背后的姜家,又岂能放过你?”

  “这和我有什么关系?”

  程安反问了一句。

  刘琦语噎,张张嘴刚要说话。

  却听程安继续道:“话是那些百姓传的,状也是那些家长们告的,我从始至终说过什么吗?”

  “什么意思?”

  刘琦逐渐冷静,又缓缓坐了回去。

  “放心吧!”

  “这种话怎么能算证据呢?”

  程安云淡风轻道:“若真是几句流言蜚语,就能把姜家搬倒,我又何必等到今日呢?”

  “可明知没用,为何还要这么干?”

  刘琦不解。

  程安却笑道:“这次没用,可下次呢?下下次呢?大人须知:千里之堤溃于蚁穴!”

  恐惧就像是一座大山!

  挖着挖着就空了……

  如姜家这样的权贵豪门,天生就是被人仇恨的对象!

  那些普通百姓固然渺小,就算遇到欺压也不敢反抗,可老实人也怕被逼急了!

  说什么……

  天子一怒、伏尸百万!

  可若是百姓怒了,任你再厉害的权贵,再大的皇帝,也迟早要被推翻。

  “好句子!”

  刘琦先夸了一句,这才道:“你是说循序渐进,然后逐步瓦解?”

  “大人英明!”

  “少说没用的……”

  刘琦忽略了他的马屁,继续道:“可若是姜家没上当呢?若他们看破了你的计策,又该如何?”

  程安坦然道:“这本就不难看破呀!重点是,他要如何应对!”

  “对……”

  刘琦恍然抬头,喃喃道:“要看破不难,可难的是如何破局!”

  ……

  没过几天。

  县衙来人了!

  可此人却不是王善派来的。

  “齐大人?”

  程安蹙眉道:“哪个齐大人?”

  “齐升!”

  刘琦淡淡道:“听说从黑河县调来的,现任平谷县通判!”

  黑城来的?

  程安下意识想到了姜东来,目光闪烁了几下。

  刘琦看懂了他的眼神,点头道:“听说此人曾任黑河县令时,颇有几分手段,政绩也很不错!”

  “那是自然……”

  程安把玩着茶杯,戏谑道:“政绩差的,能被姜家看上吗?”

  黑城地处周、梁两国边境,属于战略性的军镇要塞,周围常年战乱不断,又饱受梁国人的侵袭。

  说句难听的……

  被派到那种地方为官,和流放也没啥区别!

  而平谷县虽也算不上什么富庶之地,但总归要比黑河县好太多了,齐升看似从县令被降到了通判,可实则却是明降暗升!

  “那县爷还好吗?”

  程安玩笑道:“忽然来了这么一个狠人,县爷怕是要上火了!”

  “可不?”

  刘琦苦笑道:“原本这么大的事儿,早该上报才对!可那齐升却硬是不签字,将此案强压了下来!”

  既然敢强压……

  那就说明,对方一定是想到了应对的办法!

  程安有些惊讶道:“看来这个齐升,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!”

  “可说不是?”

  刘琦有些忌惮道:“他刚上任,就找了县里的几家大户们喝茶,包括朱家也在场!后不知谈了些什么,这些人便开始公开表示,要支持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