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之中,也就顾思沫和夜时竣昨晚看到一个脸上戴着银质面具的男子……

  这特征还是听游宏馨和马氏描述的。

  现在所抓的黑衣人中,没一个戴面具的,这叫他们如何分辨?

  顾思沫到尉迟凌和夜时舒面前,为难地道,“王爷、小妹,这华平是老阁主在位时逐出华湘阁的,我只听说过其名,没见过其真容,且这些黑衣人我都一一查看了,都没有易容的痕迹,现在无法确定华平是否混在这些黑衣人中。”

  尉迟凌从袖中拿出一卷画,递给她。

  顾思沫惊喜不已地展开,“王爷真有先见之明,竟然早就拿到了华平的画像!

  夜时舒凑近她看起了画像。

  画上的人很年轻,模样也很清秀,按照华平被逐出华湘阁的时间,这应该是华平年轻时的模样。

  夜时舒脑海中装满了华平害人时的模样,看着画上的人,都没法将那个伙同温氏、葛氏毒杀她母亲的仇人重叠在一起。

  “王爷,这画哪来的?”她皱着眉问尉迟凌。

  “从老阁主的遗物中找出来的。”

  夜时舒看着画上右下角的小字,不但有华平的名字,还有他擅长的本事,竟然是炼丹。

  而华平被逐出华湘阁的原因是私炼丹药谋取暴利。

  “这十多年前过去了,也不知道华平变化了多少,我先拿着画像再去比对,看看能否把人找出来!”顾思沫说完又往看押黑衣人的方向跑去。

  “我也去!”夜时舒拔腿追。

  尉迟凌望着她的背影,也提脚跟了上去。

  黑衣人被分置三处,死了的堆在一处,中毒的在一处,活着的皆被绳索五花大绑在另一处。

  顾思沫拿着画像先比对活着的,没有发现有相似的。

  再比对那些中毒的,还是没有。

  最后她到死人堆,一个一个查看。

  夜时舒跟在她后面,跟她一起翻人头颅,可看来看去还是没有找到与画像相似的人。

  “二嫂,那华平轻功极高,说不定没有藏在这些人之中,而是躲了起来。”

  “这家伙实在太狡猾了!”顾思沫骂道。

  正在这时,夜时珽和夜时竣带着侍卫来到他们面前。

  顾思沫忙询问夜时竣,“怎样?可有发现漏网之鱼?”

  夜时竣摇头,“能找的地方都找了,没有发现漏网之鱼。”

  夜时珽朝尉迟凌看去,问道,“王爷,这些人该如何处置?”

  尉迟凌眸光冷冽地扫了一圈,冷声溢道,“杀无赦!”

  那些活口都审问过了,据他们自己交代,他们都是来自京城外的流民,是华平招揽他们,并主动给银子养着他们。

  这些人平日里不是在市井做贼,就是在山中做匪,专干鸡鸣狗盗、打家劫舍之恶事,可谓是劣迹斑斑、恶贯满盈!

  随着他一声令下,承王府的侍卫很快便解决了二十余个活口。

  夜时舒到尉迟凌身旁。

  看着她沉着脸不发一言,尉迟凌哪能不明白她的失望,握着她手低声道,“放心吧,本王一定会抓住他的!”

  傍晚,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开了皇陵。

  夜幕降临,皇陵又恢复了以往的阴沉静谧。

  山崖边的一座陵墓旁,原本平坦的地面突然颤动,紧接着一道黑影破土而出。

  月色下,男人半张脸腐烂不堪,一双眼睛阴戾无比地望着某个方向,披散的乱发及一身黑衣上全是泥土,整个人犹如地狱逃出来的恶鬼般恐怖骇人……

  然而,就在他准备朝皇陵出口的方向飞去时,四道身影突然从天而降,前后左右将他包围。

  “你们没走?!”男人震惊地瞪着他们。

  “华平!”夜时舒没有与他废话,憎恨地质问他,“为何要帮温氏和葛氏毒害我母亲?”

  华平偏头看着她,似想起什么,突然‘哈哈’一笑,“你说的是将军夫人?她死可怨不得我,要怨只能怨她蠢!那葛氏早就盯上她的钱财,故意叫人去刺杀她,然后假扮路见不平替她挡剑……哈哈!没见过那般蠢的人!把毒妇当恩人和姐妹,还把亲生女儿许配给对方的儿子!”

  “至于我帮温氏做事,自然是她救过我的命。”华平突然阴狠地瞪着尉迟凌,“那道貌岸然的老东西,在外装得一副菩萨心肠,对自己的弟子那真是冷血无情!我不过就是偷偷炼了些丹药换银子,他便要断我筋脉废我功力,要不是温氏恰巧路过,无意中打断他让我有机会逃跑,我现在还真就是一个废人!”

  “你这助纣为虐残害无辜的狗东西——”夜时竣再难忍下去了,挥起利剑就朝他刺去!

  华平轻功一闪,下一瞬落在山崖边。

  “我还会再回来的,到时就是你们的死期!”

  尉迟凌、夜时舒、夜时竣和顾思沫都看出他的意图,几乎是同时出手攻向他。

  可随着华平狠厉的誓言一出,他人已经飞下山崖——

  四人望着黑不见底的崖下,都不甘心地咬紧了牙。

  最终还是尉迟凌先开口,“回去吧,华湘阁的弟子会清理门户的。”

  ……

  他们四人回到王府已是子时。

  看到齐绥在王府里等他们,夜时舒忙上前招呼他,“公公,你怎么来了?父皇可还好?”

  齐绥笑着说道,“皇上龙体已无碍,老奴是奉命给承王殿下送圣旨来的。”

  夜时舒恭敬地接过圣旨,展开一看,本以为是帝王颁下什么赏赐,没想到竟是给她男人的任命旨意。

  “大学士……”她回头望着尉迟凌,满眼都是疑问。

  给他这么重要的一个官阶,父皇这是要做什么?

  故意刺激澜贵妃和太子造反吗?

  尉迟凌上前,面无表情地道,“有劳公公替我转达父皇,我近期身子抱恙,需要静养。”

  齐绥皱起眉,一边打量他一边不解地问道,“王爷,您这是?”

  “我和王妃要去一趟济州!”

  “去济州做什么?”夜时舒也不解地问他。

  “去接卫国公回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