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二早就瞄着呢,也隐约听到了沈婉清那动静,整得他这心里猫抓一样。

  他硬是安抚住了喝醉的程飞宇。

  刘二一瞅,江河跟程飞宇搂脖搭肩地唠得热乎,赶紧往里屋钻。

  刚到门口,沈婉清就出来了,差点撞一块。

  刘二心急火燎地说:“大妹子,进屋,我帮你看看伤!”

  沈婉清阴沉着脸,一巴掌就向刘二的脸上抽了过来。

  沈婉清怒骂道:“看**批呀,想看看你妈去!”

  刘二啪地挨了一个大嘴巴子,人都懵了。

  不是,凭啥啊,凭啥他江河就可以,我就不行啊。

  我刘二,堂堂大河镇第一大混子,怎么就那么不招待见,他江河一个农民……

  嘶……

  沈婉清冰冷高傲的目光,瞬间浇灭了刘二的火头。

  草啊,人家还有资格不待见自己,人家可是牙林那边的二代啊。

  整急眼了要收拾自己,不过就是打个招呼的事儿。

  雷大军和陈旺这个级别的都不用出手,随便一个民警,一个联防队员就够自己喝几壶了。

  我特么倒底是谁,这两天我倒底干了点啥?

  程飞宇躺炕上睡着了。

  江河瞄了瞄沈婉清,沈婉清直接回了里屋,关门,然后还挂上了插销,这是没有让自己留宿的意思啊。

  不过,自己也过足了瘾不是。

  回了家上了炕,往被窝里一钻,媳妇儿一搂再一摸,积攒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。

  苗小玉搂着江河,在他的耳边说:“嗯,那个姓沈的女的,很漂亮,很有气质啊,城里人就是漂亮哈!”

  江河一愣:“再漂亮也没你漂亮啊!”

  苗小玉低声说:“人家不但漂亮有气质,对你还有意思呢!”

  江河心里咯噔一下,女人的直觉是真厉害啊。

  江河斩钉截铁地说:“那她就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了,她再漂亮我也看不上她。”

  江河绝对说的情真意切的实话。

  啥是扯犊子,啥是过日子,在心里分得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的。

  老陈婆子蒙着被子,听着里屋的动静不满地哼了一声。

  整天跟**起秧子打圈子了一样,白天晚上没完没了有个屁用啊,倒是赶紧整出个崽子啊。

  小玉也是傻,女人不怀身子,拿什么栓男人啊。

  苗小玉紧紧地搂着江河,男人充满了感情,让她满满的都是安全感。

  “江河!”

  “嗯?”

  “我好爱你呀!”

  苗小玉这一句深情的表达,让江河的心里无比熨贴,却又咯噔一下子。

  这表情让江河的心里咯噔一下子,总感觉媳妇儿好像知道自己在外边扯犊子了。

  应该不能吧,真知道的话,还不早炸了庙啦,肯定是自己想多了。

  江河也用斩钉截铁的声音说:“小玉,我也好爱你呀!”

  江河绝对百分百的深情,还是那句话,扯犊子和过日子,要分得明明白白。

  苗小玉嘴炮都哧一下笑出声来:“妈呀,好肉麻!”

  年轻就是好,又是喝酒又是交公粮的,一觉醒来神清气爽身轻如燕。

  哪像苦逼中年人,整一回都跟要了半条命一样还得请半个月假啊。

  江河刚出门,就见沈婉清和春雨进门了。

  沈婉清一进门,看着江河那意味深长的目光,让江河的心里又咯噔一下子。

  你啥意思啊,咋还找上门来了?找我媳妇儿告状啊。

  不过,江河马上又变得理直气壮起来。

  说破了天去,那也是在治伤嘛,我这是大无畏的奉献精神啊。

  虽说我最后起身,脱裤子,也准备要办正事了,你不是没让吗。

  沈婉清说:“我好像跟这山里犯冲,我就不进山了,来找你媳妇儿玩儿!”

  “玩儿?”

  江河先是心一沉,然后又一松,沈婉清不是春雨,这个玩儿,应该就是字面的意思。

  不过再打量一下这身高腿带着英气的女人,她要跟媳妇儿那样玩儿,好像也不是不行。

  前提是,得带我一个。

  春雨叽叽歪歪的不想走,想留下来一块玩儿。

  然后江河揪着她的衣领把她拖了出去。

  春雨一脸委屈,哥哥你不厚道,把媳妇儿给别人玩不给我玩。

  江河大怒,你也不看看你的体格子,看看你那比我还浓的胸毛腿毛,往这一站,比我阳刚气还足。

  你特么摸我媳妇儿一把,都有一种被戴了帽子的感觉。

  这回少了个人,两台挎斗子一下子就宽松了不少。

  而且,进山不带女人,顿时就有一种十分松快又痛快的感觉。

  春雨不管从哪看,都不算女人。

  这回,总算是顺利地到了西二沟,小红打前站,很快就有了发现。

  阳坡处绿色渐浓,几只香獐子正在吃草,还有两只公獐子在干架。

  公獐子很明显,因为它有两根向下生长的獠牙。

  吃草的玩意儿长獠牙,就不是用来御敌的,而是用来内斗的。

  两只公獐抬着蹄子打在一起,那两根锋利的獠牙玩了命地往对方身上扎。

  两只公獐子打得跟血葫芦似的。

  那几只母獐子一边吃草一边看着热闹,反正谁赢了就跟谁配呗。

  胜者通吃,败者没有资格留下自己的基因。

  野猪就不一样了,一个群里好几只泡卵子。

  一般是头领先来,其它的公猪跟着大哥蹭小母猪,说不定也能下一窝属于自己的羔子。

  江河正准备招呼几个小心靠近,三十米内狩猎,然后放狗拖住,再一锅端了。

  程飞宇看到香獐子那叫一个兴奋,肩扛着98K,一个呼哨一挥手。

  狼犬哈利也是真听话,立刻就飞窜了出去,奔着那些獐子就扑了过去。

  江河都看傻了。

  猎,不是这么打的呀。

  这可是獐子,是鹿的一种。

  但凡跟鹿沾边的,都果机警而又机灵。

  从程飞宇一声呼哨的时候,那些獐子就警觉了。

  两只公獐子也不干架了。

  哈利一扑出去的时候,这群獐子立刻撒腿就跑。

  “诶诶诶,别跑啊!”

  程飞宇傻了,赶紧抓枪。

  可是他的枪还没等放平呢,这群香獐子就窜进了林子里没了影子。

  这玩意儿可不是傻狍子。

  你第一时间抓不到它的影儿,就再也找不到了。

  就算是能让你靠到身边的傻狍子,人家也不傻啊。

  人家就是仗着自己跑得快,才会把你放近了,看看你到底是个啥。

  程飞宇赶紧开保险拉栓上膛,等他忙活完了,獐子早没影了。

  程飞宇不甘心地冲着林子放了一枪,不出意外,屁都没打着一个。

  程飞宇一脸茫然地看着江河他们。

  “现在,咋整啊?”

  江河一脸无奈:“还能咋整啊,这玩意儿一跑就没影儿了,根本没地找去。

  不过这地方风水好,过个三两天说不定还能回来,明儿个再来看吧!”

  带外行打猎就是这样,空手而归才正常。

  程飞宇一脸的不甘心。

  进山三次了。

  前两次半途而废。

  这一次好不容易看着猎物了,结果还跑了。

  程飞宇还叽叽歪歪,大兴安岭野牲口多,可是我咋没看着野牲口有多少呢。

  这话说的,野牲口还能站那让你看呐。

  没啥经验的话,进了山,野牲口趴你脚边你都看不着。

  一个个跟二**似的,早特么灭绝了。

  程飞宇垂头丧气地回了村,这回回来得早,才刚过晌午就到家了,连他们的饭都没准备。

  特别是沈婉清的眼神,让程飞宇有了一种深深的挫败感。

  正没滋没味地吃着饭呢,外头传来自行车倒地的声音,紧跟着一个小伙子窜了进来。

  这浓眉大眼,还有点秀气的小伙子,江河认识,大霜村儿的。

  嗯,**跟自己的老哥哥孙满仓有一腿来着,按辈分,他得叫自己一声叔。

  “江哥,江哥,孙大爷让我来找你,有黑瞎子进村啦,把杨二流子都给咬死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