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迷失方向的旅人?”大柱这会儿正郁闷着呢,因为错抓人的事情,他白天跟四喜一起道村长那里述职,村长不仅没有责怪他们,还反而大大赞许了他们的工作,但是他们明白,村子也为此赔付了一笔赔偿金。

  这笔赔偿金金额高达千两。

  村长没有当他们的面提这件事,但他们却知道这件事。

  “这里还是渭南县地界,不过黑灯瞎火的,我们村子不允许入内,从哪里来,回哪里去。”

  “这位兄弟,行行好,让我们入村过一夜,一夜就好!”李负说道。

  大柱冷声道:“速速离开,我们这里不允许陌生人过夜,再说了,没有路引谁知道你们是哪儿来的,快走。”

  这要是放以前,他早就让人动手驱逐,但今天这事儿后,他觉得以后做事还是得温柔些。

  维护村子和平,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,可就害怕误伤自己人。

  “大哥,我们可以给钱。”

  眼见大柱油泼不进,李负甚至亲自下车,“呀,原来是军哥哥,你们是朝廷的军官吧,我也是京城的......”

  “我不管你是哪儿来的,现在,马上退回去。”

  次吟。

  大柱抽出了刀:“警告你退回去,要是在继续前进,休怪我不客气!”

  李负一愣,也是有些冒火,“我们入村休息一夜不行吗?”

  次吟!

  次吟!

  那一瞬间,守在村口的民兵纷纷抽出了刀。

  李负身后的随从也第一时间冲过来,**腰间的刀:“休伤我主!”

  大柱见他们带着佩刀,心中顿时警铃大作。

  “你们到底是旅人,还是来闹事的?”

  “自然是旅人!”

  “京师过来还要带佩刀?你们他娘以为老子傻是吧?”

  来秦家村的人不少,很多都是商人,夜晚来的也有,都有通关牌。

  但这些人一边说自己是旅人,一边又绞尽脑汁想入村,一看就有问题。

  “现在退去,我当你们没来过,要是执迷不悟,后果自负!”

  大柱冷声道。

  李负脸色阴晴不定,他现在很肯定,大哥就在里面。

  小小的村落,竟有身着甲胄的守兵,一看就是保护大哥的。

  “我现在要是退去,明日再来,意图就太明显,所以只有这一次机会,闹一闹,闹到大哥耳朵里,我就能进村了,到时候我在假装不知......父皇知道了我也不怕。”

  来村子之前,他举办了几场诗会,都是选在偏僻的地方,世人都知道他李负为了追求朱采薇疯狂举办诗会,所以他出来寻找地方举办诗会,就不会突兀。

  “你们也太不讲理了,这里又不是什么军镇重地,我们在这里歇歇脚怎么了?”

  李负冷声道:“我还就不走了,你能拿我怎样?”

 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。

  大柱冷笑一声,“老子好心好意让你走,你他**还跟老子赛脸,那就莫怪老子了,先抓住他们,胆敢反抗,杀无赦!”

  话落,秦家村民兵队直接冲了过去。

  身着甲胄和没有着甲,完全是两回事。

  黑灯瞎火的,李负也不知道村口有多少守军。

  他现在只想被抓进村,到时候大哥肯定会审讯自己。

  自报家门?

  这事儿可不能干,要不然意图就太明显。

  想到这里,他怒声道:“你们敢动手?”

  “我最后警告一句,谁敢动手,杀无赦!”大柱的声音不带丝毫的感情。

  李负冷声道:“我告诉你,敢抓我,后果自负!”

  “你就算是天王老子,老子也敢抓!”

  大柱手一挥,民兵队的人直接蜂拥而上。

  李负也是喊道:“敌众我寡,别动手,让他们抓,今天他们怎么抓的我,来日我十倍还给他们!”

  很快,一行人被逮捕。

  “队长,这些人怎么处置?”

  “送去四喜那里,连夜审讯,让四喜审讯严一些。”大柱说道。

  顺利进入秦家村,李负松了口气。

  他甚至在想,要是这些人动手,让自己受一点小伤更好,等大哥看到了,肯定心生惭愧,他也好顺势留下来休养两天。

  进到看守所,众人被分开关押。

  四喜大半夜被叫醒,火大的很,不过得知是夜晚闯村的贼人,他也是顿时清醒过来,“确定是夜晚强闯村庄的人?”

  “这还能有假,让他们退去,不仅不退,还敢拔刀,这不是贼人是谁?”押送几人来的民兵说道:“队长说了,让您仔细审讯,这一次可千万不要审讯错了。”

  “老子什么时候审讯错了?”

  四喜不爽道。

  不过他想到了今早被李大爷带走的那六个人,一个个自称是国公,不是国公就是国公世子,最后李大爷怎么说的,说他们只是郡王府家臣,这些人挺能扯虎皮拉大旗的。

  这一次可千万不能听他们胡说八道,必须狠狠审讯。

  带着一肚子火,他来到了看守署内,见到了李负。

  “说吧,大晚上为什么闯村?”

  “我说了,我是旅人,无意间迷路来到这里,只是想在这里过夜,明天一早就走,这里是天子脚下,我又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,凭什么驱逐我们,又凭什么抓我们?”

  四喜淡淡道:“有几个旅人看到身披重甲的士兵还敢叫板的?”

  且不说秦家村村口隐蔽,陌生人难以寻找,看到身披甲胄的士兵还敢叫板的平头百姓,又有几人?

  李负说道:“身正不怕影子斜,士兵又如何,我还是那句话,放我出去,让我在这里过个夜,好吃好喝供着,这件事就算了,要不然......后果自负!”

  “哟,还挺豪横。”四喜呼出一口烟气,“我最后问你一遍,到底哪来的,什么身份。”

  “你不配知道老子的身份!”

  四喜笑了,“哟,没想到是个硬骨头。”

  他一招手,两个看守署的人就拿着沾了盐水的鞭子走了进去。

  紧跟着,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。

  李负被打的抱头鼠窜,哇哇乱叫,他没想到,这些人居然来真的,“**,快给老子住手,你们知道老子是谁吗?”

  “你不是骨头挺硬的,老子就佩服硬骨头,你千万别说,让老子过过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