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。

  天净师太仿佛察觉到动静。

  她来到高塔的门口大声呼喊。

  “小婵?”

  “小婵!你在河边干什么?师父喊你呢,快回来!”

  小婵愣在了河边满脸泪水,一动不动。

  天净师太觉得不对,赶紧飞了过来。

  她一冲到河边见自己弟子呜呜直哭。

  “怎么了小婵,谁欺负你了?“

  “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我弟子,师父灭他全家!阿弥陀佛,恕罪恕罪!”

  天净师太上下检查弟子衣服,完好无损,也没什么伤。

  她松了口气,抓着弟子肩膀,问道:“到底怎么了,给师父说啊!到底怎么了?”

  小婵抬起袖子擦擦眼睛泪水,哭得更凶了。

  “呜呜呜……”

  她不说话,心里酸得难受……

  “你这孩子究竟怎么回事?是学习佛法遇到挫折了……

  还是那头老牛欺负你了?”

  天净师太转过去盯着白月牛。

  “老牛,你别倚老卖老,要真是你欺负我弟子,看我怎么收拾你?”

  “哞~”

  ……

  云海瀑,静竹轩。

  这里是五行盟炎火堂堂主云水谣的住所。

  郁郁葱葱的青竹布满院落。

  清脆欢快的灵鸟叫声连绵不绝。

  但此时。

  房间里的几人却并没有鸟儿那么欢愉。

  一袭白衣似雪的云水谣静静的躺在床铺上昏迷不醒。

  她身上盖着洁白柔软的被子,绝色的面容苍白无比,原本红润的嘴唇也有些干瘪。

  床边放着的染血长剑预示着她经历的那场战斗有多惨烈。

  云水谣的床前。

  一身青衣的弟子青玄满脸着急!

  她眼眶红红的,倔强的脸上布满泪痕。

  在青玄面前的桌边,坐着白衣书生金阳子。

  他一手握着小小火炉,另一手捧着书卷,两鬓白发在微风中丝丝飘扬。

  床边另一侧站着淼水堂堂主剑九和云水谣的大弟子马强。

  “大师兄。”剑九着急问道,“云师妹究竟如何??”

  金阳子没抬头轻声道:“云师妹究竟如何,你得问薛柔长老,是她给师妹疗伤的。”

  剑九、马强、青玄全部转头看向墙角煎药的薛柔。

  薛柔长老双眼的鱼尾纹皱起,神色凝重道:

  “从伤势来看,云堂主身上不仅有白虎的弹片,还有天道教的巫蛊毒,以及十几位散修的刀剑伤痕。”

  “真是岂有此理!”

  剑九“啪~”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。

  “竟然敢如此对待云师妹,我跟他们拼了。”

  “说得对!”青玄咬着嘴唇说道,“跟他们拼了。”

  薛长老继续说道:“这些外伤我倒是能够控制。主要就是巫蛊毒伤到了心脉,我控制了毒素恶化,但是却没有办法根除。”

  剑九、青玄、马强又焦急的看向金阳子。

  金阳子翻了一页书,轻声道:

  “都看我做什么?医术方面我不及薛长老,这巫蛊毒只能靠灵力去化解。”

  “盟主。”青玄跑过来着急道,“那也就是说我师父自己能够化解?不会有事?”

  金阳子摇摇头。

  “虽然这巫蛊毒靠自身可以渐渐化解,但是云师妹中巫蛊毒太深。她自己本身又受了这么重的伤,想靠自身完全化解难如登天。”

  “师兄,你这说了就等于没说!”剑九着急道,“那到底要怎么办?总不能眼睁睁看云师妹死吧。”

  “是啊!”

  青玄和马强扑腾扑腾跪在金阳子面前。

  “求盟主救救我师父。”

  “求盟主救救我师父!”

  金阳子往自己火炉中加了块炭火,轻声道:

  “其实也还有一个办法能救她。”

  “什么办法?”

  “云师妹中的巫蛊毒太深,她自身无法化解。

  假如把这巫蛊毒能够引出一半,那剩下的云师妹自然可以应付,就能醒过来了!”

  “师兄,你这话说的,那要怎么引出一半呢?”

  薛柔长老也一脸迷茫的摇了摇头。

  “我知道了。”青玄突然恍然大悟喊道,“我知道盟主的意思,盟主说的是朱玄卿朱师叔。”

  剑九立即接话道:“青玄,不要瞎说,她早就不是朱堂主了,她可是原住民卧底!”

  白衣书生淡定的翻了一页书。

  “朱玄卿修炼过一种秘法,可以将别人伤势引到自身,这也是她在我五行盟潜伏这么久的原因。

  如果她能够把一半的巫蛊毒引走,那云师妹自然就会没事。”

  “那我去找朱师叔。”

  “你找她有什么用?”剑九否决摇头。

  “她是原住民,她对我们五行盟恨之入骨,她怎么可能会给云师妹治疗!”

  “她要不治我就跪地求她,我求她救我师父。”

  青玄对着马强招招手。

  “大师兄,我们一起去求她。”

  青玄刚走到门口。

  她突然间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。

  她师父这次出去是为了帮助师哥的。

  师父受了这么重的伤。

  那师哥怎么样了呢?

  青玄又一次跑了回来。

  房间里只剩下了剑九和盟主。

  薛柔长老早已退去!

  “盟主,我突然想起一件事,我师哥呢?”

  “跳下鬼愁崖了。”

  “跳鬼愁崖?”

  青玄顿时浑身一颤。

  鬼愁崖她听说过。

  那可是十死无生之地。

  刹那间。

  青玄愣在原地,泪水在眼睛里不断打转。

  “别别别!”金阳子摆了摆袖子。

  “你这丫头平时耍个大刀挺威风,怎么还哭起来了呢!他没死!别担心!”

  “真的?”

  剑九抬起酒葫芦指了指青玄。

  “你这臭丫头,盟主怎么可能说谎?

  你先去找朱玄卿问问,然后在这里照顾守好你师父。”

  “是!剑九师伯。盟主再见。”

  金阳子手里捧着火炉起身缓步离去。

  他步履很慢,出了屋子之后被冷风一吹,又轻轻咳嗽了数声。

  剑九从身后追过来,抱怨道:“你是不是卜卦才知道的那臭小子没事?”

  金阳子没有否认。

  “你不要命了?大师兄,你要再这样下去,会被天道反噬而死的!”

  “不卜卦不行啊,他毕竟是我五行盟的希望。

  是解开穿越者和原住民一千多年仇恨的钥匙!”

  金阳子抱着火炉缓步走向远处。

  剑九喝了一口酒,不忍的大喊道:

  “大师兄,你是咱五行盟的头儿,你可不能有事啊!”

  “咳咳~放心吧,我会撑到......那臭小子独当一面的时候。”

  剑九喝了一口酒,继续追问道:“大师兄,我一直很好奇,你穿越前干什么的啊?”

  “跟在皇帝身边......嗯......算卦的......”

  “牛逼!卧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