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保民耍狠斗勇可是出了名的。

  他深知以小春的身手,真打起来占不到便宜。

  只能暗中偷机,争取一拳撂倒。

  这一拳运足了气力,来的又快又凶。

  “小春,小心啊。”

  赵美芝一直心系小春,瞧的分明,失色惊叫了起来。

  满爷等人也是瞧的目瞪口呆。

  谁不晓得马保民一身把子力,寻常三百斤的大肥猪轻松就能摁住,号称“响关西!”

  这憋足了劲的一拳,甭说是人,就是老虎也得当场脑浆子打浑了。

  就在众人惊魂未定的同时。

  秦小春没事人一样,横里手心一抬,扎扎实实包住了马保民的拳头。

  “咦!”

  马保民发出了一声惊叫。

  他发现拳头像是被一张巨网给包住了,丝毫动弹不得。

  马保民眼叫不妙,当机另一手捏拳往小春面门捣了过去。

  秦小春又是一只手包住了他。

  “**个**,敢耍阴招?”

  小春森然一笑,两手猛地发力往外一掰。

  马保民双臂一张,疼的腰子直转筋,两脚险些被带的离了地。

  “小春,哥知道错了。”

  “全国直播呢,打打杀杀的,传出去对咱们桃花淀影响不好,你是做大买卖的人,得把着点,把着点。”

  马保民知道踢到铁板了,**脸说起了好话。

  “是吗?”

  秦小春早就想给响水村一点教训了。

  送上门的菜,岂有不吃的道理。

  咔擦!

  他冷冷一笑,猛然发力一扭,马保民两条膀子应声而折,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。

  “秦小春,我艹**……”

  马保民痛的嗷嗷叫。

  刚要喷粗,小春42码的运动鞋照着他嘴巴子就是一跺。

  噗!

  马保民惨叫一声,张嘴吐出一口带血碎牙,哪里还敢吭声。

  他红着双眼,怨毒的瞪着小春,像条疯狗一样,摆出一副要鱼死网破、杀人全家的架势。

  企图想用气势,杀一杀小春的胆气。

  “哟呵,还瞪是吧,咋的,信不信老子挖了你对狗眼珠子。”

  秦小春才不吃这一套,伸出手指就要抠了他对招子。

  他可不惯着这帮刁民,要打那就得打痛打哭了,省的三天两头来起幺蛾子。

  马保民见吓不住小春,知道今儿是遇到狠人了。

  他连忙低下头,换了副嘴脸哀求了起来:

  “挖不得,可挖不得呢。老弟,我错了,你放过老哥吧。”

  “呵呵,怂了,行啊,那算下费用吧。”

  秦小春蹲在他面前,笑眯眯问道。

  “比武切磋,生死有命,医……医药费什么的,老弟看着给点就成了。”

  马保民吐了口血沫子,挤出一丝笑容道。

  “啪!”

  秦小春反手就是一耳光。

  马保民捂着脸二麻二麻的:“不是,兄弟,你,你这几个意思啊?咋又动手了呢。”

  “几个意思?你们这帮哈卵欺负老子书读的多,好说话是吧?”

  “老子是问你怎么赔我的费用。”

  秦小春没好气的骂道。

  “我**个……我手都被你打断了,还要赔你钱,上哪也没这天理吧?”

  “兄弟,咱读书人讲点道理成不了。”

  马保民眼一圆,快要哭了。

  “讲道理是吧,成,那咱就论论。”

  “我问你,你们这敲锣打鼓拉条幅的,当着全国十万网友张嘴就来,说什么老子**寡嫂,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骑过美芝嫂了,你有证据吗?”

  秦小春揪住他的衣领问道。

  “兄弟,不……不是骑,是欺……字。”

  马保民这会儿只想挖了大坤子的祖坟。

  “啪!”

  “你睁大狗眼瞧清楚了,美芝嫂在我那一没病二没灾的,每天吃的好,睡的香,血色红润、笑容甜美。”

  “我哪欺负她了,你们有证据吗?”

  “玛德,搁这跟我玩文字游戏,你也配?”

  秦小春脸一拉,又是一巴掌抽了过来。

  “哎哟!”

  “兄弟,我错了,你晓得我是外村人,这不是莫搞清楚个情况就来了嘛。”

  “你消消火,咱有话好好说,莫动手了啊。”

  马保民呲牙咧嘴的捂着脸惨叫道。

  “你,你,你们几个有证据吗?来,给十万父老乡亲瞅瞅,我哪欺负寡嫂了。”

  秦小春又指了大坤子、响水村一帮二流子问道。

  这帮人哪敢应茬,一个个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。

  “没有,这叫诽谤,是违法犯罪嘀!”

  “哦,老子正在国强家喝大酒,你们说来就来,又打架又造谣又录视频,白瞎了我一顿好酒。”

  “我问问,这顿酒该不该补,酒钱你们得不得出?”

  秦小春一叉腰,有理有节的问道。

  “得,那必须得出!”

  马保民觉着还真有些理亏,连忙应声道。

  “来,来!”

  “都一水儿的过来,谁要敢跑,老子今儿把他腿杆子都给掰折了。”

  秦小春拿起旁边杨武秀腿的铁板,当空一抛,腾起两米高一个潇洒的鞭腿。

  咔擦!

  铁板如同瓦片一般,应声碎裂成几瓣。

  卧槽啊!

  大坤子、阎豹等人一个个看的头皮发炸。

  水友们可能会觉的这是道具,但他们可门儿清,这就是货真价实的铁板。

  一脚踢碎铁板,这已经不是神力,而是神通了。

  原本还想开溜的二流子们,搭耸着脑袋又缩了回来。

  “小春,差不多得了,别搞花了。”

  老村长陈满爷见小春这吃人的架势,赶紧打了个圆场。

  “满爷,放心,我好歹也是个大学生,君子动口不动手嘛。”

  “来,来,咱接着盘。”

  秦小春接着冲二流子们,笑眯眯的招了招手。

  “春哥,你别盘了,酒钱我们认了,你开个价吧。”

  大坤子嘬着牙花子,主动举手认怂。

  “不急,酒钱是小事,大头还没盘清呢。”秦小春可没打算放过他们。

  “还有大头?”

  “成,你盘吧,我们听着。”

  二狗、铁柱等人撅着**蹲在场地上,抽起了闷烟。

  “你们今儿这阵仗吓着美芝嫂和雪儿了,她们的精神损失费得赔吧。”

  “还有我,饭也没吃,被你们薅回来拍视频打架,得出力出汗吧,营养费是不是得赔点?”

  “你们这帮丑荪借着我、美芝嫂炒作,不说什么名誉费了,出场费总得有吧。”

  ……

  秦小春掰着手指,当着这帮人一件件的算起了账。

  这账是五花八门,大伙儿听的是稀里糊涂的,偏偏又挑不出理。

  “秦小春,你特么别算了,老子听的脑仁疼,一口价,你要多少吧。”

  响水村的阎豹是个暴脾气,大热天的谁愿意听他哔哔叨叨呢。

  “不多,三万多吧。”

  “我数数啊,成,你们一共十个人,有一个算一个,我吃点亏,一人给三千凑个整吧。”

  秦小春点萝卜一样指了一圈,一副好商量的口吻说道。

  “啥!”

  除了杨武,二流子们全都惊的站了起来。

  原本以为秦小春叽叽歪歪一通,顶多赔个千把块,大伙儿出钱消灾也算认了。

  三万块?一人三千,这不是明抢吗?

  别人就不说了,就杨武刚从笆牢出来没几天,全身上下搜不出来一张老人头的货色,拿命来赔啊。

  大坤子这帮人心底暗暗叫苦。

  杨武和响水村的人不晓得小春,他们晓得啊。

  别看秦小春平日里见谁都乐呵呵的,笑起来跟亲爹一样亲切。

  实际上呢,那是一口吐沫一个钉的主,这什么损失费一撂出来,可不是开玩笑的。

  一时间,大坤子悔的肠子都青了。

  今儿挣的这点打赏钱,怕是一水儿泡汤了。

  “费用我已经报了,你们是微信、支付宝转账还是叫家里人去拿,趁早麻溜儿的。”

  秦小春拉了条板凳,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。

  然后,接过美芝递过来的凉茶,滋溜溜的当起了收账大爷。

  “秦小春,太过分了吧。”

  “你打了我们马哥,还要我们倒赔你钱?”

  “你特么怕是脑瓜子不清白,不晓得这边天谁说了算吧。”

  阎豹作为阎金宝的小儿子,向来在桃花淀横惯了,从来只有他敲诈别人的份,哪有被人逼着要钱的,登时脾气就炸了。

  “呵呵!”

  “你的意思,不想给呗?”

  秦小春站起身,笑容灿烂的走到了阎豹跟前。

  “我给你,你敢要吗?”

  “信不信,老子摇人把你小河村都给砸了?”

  阎豹瞪圆了眼,恶狠狠的吓唬道。

  响水村是桃花淀最大的村子,村里后生仔有七八十个,而且由于常年跟城里人打鱼做生意,跟城里的二流子也有关系。

  过去几年,他们可不是桃花淀的土霸王。

  小河村和下边的清水村,那就是阎家人手拿把掐的。

  “是吗?”

  秦小春双眼眯了起来,眼缝中透着锋利的寒光。

  陡然,他脸上笑容一冷,一脚揣在了阎豹脸上。

  噗通!

  阎豹闷哼一声栽在了地上,挣扎着还想爬起来反抗,秦小春骑上去就是一顿乱拳。

  这还不解恨,小春又返身回来,捞起实木打的马凳,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抡。

  直到凳子砸了个稀巴烂,阎豹倒在血泊里抽抽吐着沫子,这才罢手。

  “马拉个巴子的,一个个的给你们脸了是吧。”

  “都听好了,从今儿起,桃花淀老子说了算。”

  “以后一就是一,二就是二,谁要敢跟老子扯皮,就是天王老子,我也得撕你个稀巴烂!”

  秦小春一摔凳腿子,洪声如雷的放下了狠话。

  “老弟,淡定,淡定!”

  “不就是钱嘛,我,我给还不成吗?”

  马保民见他要杀人的阵仗,知道说啥也是白搭了,麻利儿掏出手机给小春转了账。

  “老马,明白人啊。”

  秦小春擦着手上的血水,满意的点了点头。

  其他几个响水村的货,一个个跟死了亲爹一样,甭提多难受了。

  原本跟过来想看个热闹,哪晓得白挨了一顿宰。

  当即有钱的转账,没钱的打电话催钱,麻利儿结了款子。

  “春哥,钱结清了,我们可以走了吧。”

  马保民把阎豹那一份也给出了。

  “滚吧!”

  秦小春随意的摆了摆手。

  一行人抬着阎豹,揣着洋鼓、洋号,灰溜溜的跑了。

  “春哥,我,我莫得钱,晚上回家周转下,成不喽。”

  “满爷哎,你老人家倒是开尊口帮忙说个情啊。”

  大坤子、二狗、铁柱三人都是穷光蛋,哪里掏的出票子,蹲在地上求爷爷告奶奶了起来。

  “你们求我有啥用?没点韬路。”

  陈满爷瞅着这三缺货可怜,眼往旁边的美芝瞟了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