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天!

  这一刻!

  林不悔的大凉龙雀再次高举,“我这一剑,要让你尝尽人间痛苦!”

  砰!

  一剑拍落。

  帝师头骨崩裂!

  全身的骨头、经脉,一并崩裂了开来!

  皮肤龟裂,血水如箭一样喷涌而出!

  “啊!”帝师通体痉挛,“杀了我,求你杀了我!”

  然,林不悔只是一脚踢出。

  帝师被拦腰踢断。

  但有劲气的护佑,他非但不会死,还时刻保持最清醒的状态,细致的承受着所有痛楚。

  林不悔狰笑,“我会杀你,但不是现在!”

  这就受不了了?

  当年在对父母发动围剿的时候,就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?

  当年肆意击杀养父母,自以为能一手遮天的时候,就没想过自己的下场会更凄惨?

  “嘶嘶!”

  无数人猛吸凉气,遍体生寒。

  一掌扫灭蔡青!

  一剑重创帝师!

  这位横空出世的年轻人,究竟有多恐怖?

  只不过,更令人震撼的还是萦绕在空气中的那一股悲切!

  也不知道这个年轻人,究竟遭遇了些什么?

  又在,承受些什么?

  让人心里堵得慌!

  “林先生他,他……”朱钰五味杂陈,随即拍了拍胸膛道:“他能杀帝师,这场危机,也算解除了。”

  旁边的李济堂却摇头了,“现在说这话,还太早!”

  “啊?”

  朱钰愣了愣,下意识看向了赵山河。

  是啊!

  碎叶城才是最大的威胁!

  果不其然。

  “轰隆隆!”

  一支数百人的修武者大军,撞碎风雪,跃入了所有人的眼帘。

  云顶天宫大门口。

  一人手持战刀,一人拖动三米多长的银枪,龙行虎步逼近了过来。

  两人之后。

  一百单八甲士,人人亮刀。

  风雪席卷,甲胄摄人,形成一条锋线,切割而来。

  再之后。

  是数不尽的重甲卫兵,如巨浪一般涌向这片是非之地。

  天地暴动!

  庄园摇晃!

  仿佛,这漫天的风雪都要全部凝固!

  别墅上的赵山河,这才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大笑道:“你们怎么才来?”

  手持银枪的首领回应,“路上碰到几个奇怪的女人,这才耽误了一会。”

  奇怪的女人?

  赵山河疑惑,却也没多想,当即点指林不悔,“干掉他!”

  “是!”

  首领应允。

  手腕一抖,银枪当空跳动。

  锐利的锋芒,切割四方。

  其余人也相继动了。

  十几位无量巅峰!

  实力最次的,也在无量中期!

  这,便是来自碎叶城修武世家的底蕴!

  “哈,哈哈!”帝师面目狰狞的大笑了起来,“林不悔,你还没搞清楚状况?”

  “你再妖孽,只会引起别人更大的杀心!”

  “今天,你必死无疑!”

  朱钰一张俏脸重新变得面如死灰,“完了!”

  然——

  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。

  砰!

  那位手持银枪,杀光猎猎,即将带领全军朝林不悔冲杀的首领,突然跪在了地上。

  随即,从头到脚开始寸寸融化。

  眨眼间的功夫,整个人就这么融化成了一滩血水。

  “不!救我!”

  “是那个女人,一定是她!”

  紧接着,这支堪称无敌的大军彻底乱了,所有人都在惊恐哀嚎。

  同时,也在融化。

  “砰砰……”

  一个个如同被强硫酸浸泡过,全部栽倒在了地上。

  很快,惨叫消失。

  数百甲士也消失。

  只剩下一堆甲胄还遗留在原地。

  “这……”

  现场有一个算一个,无不是脊背发寒,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滚出来了!

  来自碎叶城修武赵家的大军啊,就这么化了?

  化了……

  场面之诡异,之邪恶,让人毛骨悚然!

  “咯咯!”

  随着一阵银铃般的笑声,梁红玉缓缓走了过来,“想欺负我师弟,你们难道不应该先掂量掂量?”

  在她之后,是柳轻眉,公孙离等人。

  英姿飒爽!

  自带一股强大气场!

  草!

  赵山河再次跌入谷底,朝着梁红玉怒吼道:“巫蛊之术?你是岭南滇王家的人?”

  “你们隐龙家族,竟敢插手碎叶城的事?”

  所谓隐龙,就是介于世俗界与碎叶城之间的一批人。

  他们不问世事,却也不愿跟碎叶城的人为伍,一般都隐居在各大深山之中,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。

  梁红玉冷笑,“你算个什么东西,管到我头上来了?”

  “敢对我师弟下手,你们一个都别想活!”

  “是吗?可我要说,他必须死呢?”一道阴柔的声音,突然响彻全场。

  言语中,满是戏谑。

  嗯?

  还有人来?

  众人纷纷闻声望去。

  却见,一位翩翩公子,手摇折扇,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。

  一个老者落后半步,为其打伞。

  “轰!”

  所过之处,地上的积雪也好,残肢断臂也罢,悉数被一股无形的气浪横推了出去。

  以致于,他的一双圆口黑布鞋,一尘不染。

  白衣飘飘,长发盘起。

  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一位谪仙!

  让人忍不住想膜拜!

  “你滇王梁家又算个什么东西?”

  “再者,身为女儿家,没必要出来招惹是非,一旦被人擒住,下场可不是一般的凄惨。”

  白衣男子途中瞥了梁红玉一眼,便与之擦身而过。

  赵山河从楼上冲了下来,双膝跪地,“少爷,您来了!”

  “废物!”

  “是我失职!”

  赵山河冷汗如瀑,连忙让人搬来椅子。

  白衣男人施施然坐下。

  老者撑伞站在后面。

  不大的一把伞,却宛如天幕,一丝一毫的风雪,都近不了白衣男子的身。

  赵清玄!

  碎叶城修武赵家的长公子!

  也是这次事件的最大压阵者!

  帝师手脚并用,像狗一样爬到了赵清玄面前,“公子您,您终于来了!”

  激动!

  兴奋!

  如同见到了救世主!

  有这位公子,以及那位老仆,林不悔再妖孽,又能翻出什么大浪来?

  “哈,哈哈!”

  帝师狂喜,并挑衅的看向了林不悔。

  那模样,就像在看一个死人。

  赵清玄扫了他一眼,也笑了起来,“这么开心?那就砍了吧。”

  刚刚还狰笑不止的帝师,骤然呆滞。

  什么意思?

  砍自己?

  帝师茫然道:“你,你要过河拆桥?”

  “不然?”赵清玄双手一摊,“你不会真以为,你有资格跟我赵家谈合作?”

  “既然你发挥出了作用,那么,也该**了。”

  “去,砍了。”

  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