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明显,苗民们动了私刑。

  “圣女,你们...”

  少校要过去,但却被苗民们以肉身铸成了好几堵人墙阻拦。

  阿沫美眸微眯,淡淡地说:“少校,这些人敢肆意来毁我苗家果林,等会儿帽子警来了,我们交人就是了,可万一...”

  “这些汉家人是对你们军绿警使调虎离山之计,意在燕京来的老人们!你把这么多人放在这里,出事了你怎么交代!”

  “所以---”

  “请回吧少校,保护燕京那几位老人的安全,才是你们的重任。”

  闻言,少校雷战就算知道这是苗家圣女的托词。

  可人家说得在理,字字珠玑。

  他们军绿警的任务的确不是抓这种小毛贼。

  当下,雷战只能下令其他人立即回位。

  而他自己,则是亲自在这里盯着,万一真在眼皮底下弄出人命来,他也不好交差。

  可那边的惨叫声一道接着一道的,苗民们还挡住他的视线。

  这明显就是不让他看见。

  此刻,已经狠狠出了一通气的阿尘,手握苗刀,抵在中间那戴着大金链子的光头男脖子处。

  “阿康哥,你过来看看这人是不是那天在你那里洗车跟我叫嚣的人?”

  阿康打开手电筒,仔细辨认后,对慕阿尘说:“是这个人的,他身边当时还有两个人。”

  阿尘点头。

  上前两步,一脚踢在被苗民们摁在地上的光头男的腰部。

  啊---

  又一声惨叫。

  阿尘的苗刀直接戳破光头脖子。

  “我见过你的!说吧,谁让你来搞我们果林的。”

  “放了我,你们放了我,不然我...啊...”

  阿尘的苗刀又割破光头脖子,这下,光头终于知道苗民不是那么好惹的了。

  “最后一次机会,不说,老子马上宰了你,就地掩埋。”

  “你千万别告诉我你只是来偷果子的。”

  “我苗家郎没那么好骗,想吃果子大可以来买,没钱我们送你一两个解解馋又何妨。”

  “但你们竟然挖开差不多一米宽的口子,还背着汽油进来,要说背后没有人,我不信。”

  阿尘一番输出,此刻的气场相当庞大,语气神色更为冷漠,光头被吓着了。

  当阿尘苗刀又要渗入的时候,光头马上求饶。

  “饶命,饶命!我们是被人雇来的。”

  被人雇来的?

  阿尘眉头紧皱,暗示阿康去把那边的少校带近一些。

  阿康不动声色点头。

  几秒之后,阿尘这才问光头,“说吧,怎么回事?如果你敢有半句让我觉得不合理的地方,后果你自己想。”

  “是是是,我说。”

  “我是省城混灰色的,一周前有个女的花十万块让我们烧了你们果林里的大棚。”

  闻言,苗民们面面相觑,全都看向了阿尘。

  显然,是怀疑阿尘在省城乱搞。

  可阿尘听到这话,怒火飙升,苗刀一挥,刀锋至光头耳边划过。

  啊---

  光头惨叫一声,面部竟然多了一道口子。

  口子很疼,也出血了。

  “小哥,求求你放过我,我没有说谎,真是一个女的找我们的!她很漂亮。”

  “身高估计到你耳朵这里,打扮也很洋气,找我们的时候还背了个蓝色的挎肩包,长发,微卷。”

  “对了,她左下额还有一颗很小很小的黑点。”

  闻言,阿尘剑眉微皱,脑海中自然想到一个女影。

  叶天景的女儿,叶嫤?

  当下,他抽回苗刀。

  “阿康哥,唐阿爷呢?”

  “安排苗民们加强对果林的保护去了。”

  “那你给我把阿栋叔叫来。”

  很快,阿栋叔来了,他手上全是泥,应该也在忙。

  “阿栋叔,被这些汉家人弄坏的缺口先不要碰,不要进去破坏现场,等帽子警到了之后把人交给他们,再在他们面前检查损坏多少果树!”

  “还有,这件事要配合帽子警的调查,问到什么你们都要如实回答,只要不涉及我们果林的培育秘方,任何事都不能隐瞒。”

  阿栋叔重重点头,“我会让果林中的苗郎们好好配合的。”

  “对了,这些人用的工具你们都不要去碰,摸一下都不行,否则会留下指纹,看好现场,等帽子警。”

  交代完注意事项后,阿尘就转身走出苗民们的包围圈。

  圈外的少校,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阿尘上下打量。

  显然,阿尘刚才的话少校听见了。

  虽然只是简短的几句话,但每一句都是精华,苗家这些儿郎们竟然全部照做。

  由此可见,这个苗家小阿哥在果林的身份,绝不简单。

  而阿沫,抿着温润红唇,噙着迷醉笑容。

  阿尘冲阿沫点头,“走吧,这边他们会处理的,不用担心。”

  “阿哥们说这些人伤到了果树,你不去看看吗?”

  “等帽子警到了调查清楚,给结果后我再来处理。”

  “好,听你的。”

  阿沫展颜一笑,阿尘拉着她就准备走,却被那边一道吼声吓了一跳。

  “谁,是哪个天杀的锯断的果树?”

  果树被锯断,难怪苗郎们会打断这十几人的四肢。

  阿沫黛眉紧蹙。

  下一秒,来自燕京的那位季老满腔怒火地跑了过来。

  老头手中还拎着一把锄头,身后跟着几位年轻人,不断提醒老头慢点。

  见状,阿尘悄悄溜到一边。

  季老得知这地上躺着的这十几个青年汉子,手中的锄头只差没敲在人家脑门上去。

  “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东西,那可是珍贵无比的果树啊,你们竟敢锯断。”

  “一锯就是两棵。”

  “那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,一棵树就能要好几个人的命,你们---咳咳咳!”

  季老连连咳嗽,痛心疾首。

  “造孽啊!”

  阿沫上前安慰。

  可季老却老泪纵横,嗓音嘶哑地说:“唐沫啊,那可是珍奇异宝啊!真正的天灵宝贝,我们研究的时候都是小心小心再小心,生怕磕破皮。”

  “可他们,简直就是畜生,锯断了两棵树,旁边还有三四棵树的根皮被他们划破。”

  阿沫听到这些,赶紧去现场。

  自从在燕京看到那些检测报告后,阿沫比苗家除阿尘之外的任何人都清楚这些果树的真正价值。

  这已经不能用钱去衡量了。

  可现在---

  对于季老的痛心疾首,黑乌寨和雀东寨的两位寨主,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
  此刻,两位寨主就站在被凿了个口子的位置,望着被锯断的两棵果树,竟然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