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

  这一夜,蔺北这位英俊青年拿着慕尘的手机号,辗转反侧,彻底难眠。

  他与慕尘的谈话虽然简短,但那个少年给他的感觉,老成持重。

  现在的他,根本就等不起。

  慕尘的出现,给了他蔺北一个希望。

 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,可他必须要救母亲。

  所以天一亮,早已走投无路的他,就迫不及待地联系慕尘。

  外滩。

  隐居酒店附近公园。

  一身休闲的蔺北在见到慕尘的第一句话,就问:“三十万不是小数目,你到底需要我做什么?”

  慕尘示意蔺北坐,这才漫不经心地说:“你能来找我,证明你已经想清楚了!”

  “我承认我现在是急需一大笔钱,所以只要你不让我干犯法的事,我什么都答应你。”

  蔺北说得很直白,现在的他,在慕尘面前也没什么好隐瞒的。

  慕尘直接将昨晚拿出的那张卡给他:“你既然做了选择,这三十万就先拿去,密码是卡号的后六位数。”

  “不是,这可是三十万啊,你就这么给我了?”

  “难道你对自己没信心,觉得自己不值这么点钱?”

  慕尘的反问,让蔺北有些错愣。

  蔺北没想到身旁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的人有这等气度。

  但更多的是,一种信任。

  可他还是问:“你就不怕我拿着这笔钱消失了?”

  “如果你蔺北真的这么做了,损失的人只会是你,而不是我。”

  “为什么?”

  “因为你为了几根树枝放弃了整片森林,而这片森林,十年之后将陆陆续续覆盖整个华夏,朝着全球扩散。”

  忽然间,蔺北感受着慕尘突然爆发出来的气势,血液竟有种奔腾的感觉。

  因为他有点明白慕尘口中的这片森林是什么意思了。

  慕尘侧脸,望着蔺北英俊的脸庞,继续说:“而你,有我扶持,在不久的将来,必笑傲华夏商圈。”

  “我不知道你有没有信心,但...”

  慕尘又摸出一张卡,在蔺北的茫然中,一字一句地说:“这里面有一个亿的资金,你来做我的左膀,我给你股权。”

  闻言,蔺北傻眼了。

  一个亿?

  他纵然是复旦的金融博士,可这笔钱对他来说何等的震撼。

  良久,他重新打量慕尘,最后问:“你到底是干什么的?我能看看你的身份证吗?”

  慕尘没有犹豫,摸出身份证就给他看。

  “黔省?苗族?”

  “你才十七岁?”

  “还未成年?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?”

  蔺北一连串的问题像机关枪似的突突就来。

  慕尘望着他惊措的神情,拿回身份证,说:“你先去处理你母亲的事,同时也可以找人查我的钱是否干净!”

  “你别误会,我没有这个意思,只是...你真的太年轻了。”

  “年轻?”

  慕尘笑了!

  他的这个笑容落在蔺北眼里,似乎隐藏着太多的心酸和痛苦。

  蔺北道:“谢谢你的信任,钱,我收了!我先给你借条,你需要我做什么,直接吩咐。”

  “我信你,便不需要借条,但我这里有三份合同,你得签,我们先小人后君子。”

  蔺北接过合同,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。

  半个小时后---

  他不可思议地望着慕尘,颤声道:“我从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的,可你这...白纸黑字的写得这么清楚,你还给我这么多股权,给我权利,分明就是给我送钱。”

  “为什么?你为什么会选择我?”

  慕尘说:“你不应该问我为什么,而是该想想,自己要如何奋斗才对得起我对你的信任,你说呢蔺北?”

  蔺北一愣。

  “多谢。”

  蔺北起身,朝慕尘深深鞠躬,眼眶红润的他,立即签下这三份合约,摁手印后双手捧给慕尘。

  “老板,我蔺北发誓,今生今世,绝不负你信任。”

  慕尘伸出手,温淳地说:“非工作时间,叫我阿尘!你尽快成立‘沫尘资本’,以总经理的身份,直接给你母亲报销,这算是我的见面礼。”

  “另外,我忙完手上的事再去看望你母亲。”

  “这...这怎么行?”蔺北有些昏乎。

  “为什么不行?就这么办!给你的这三十万,我想你应该去把你父亲为供你上学所欠的账目还清,这样才能一心一意为我做事。”

  “阿尘...”

  “我还有事,先走了,电话联系。”

  慕尘转身走了。

  蔺北望着他的背影,视线渐渐模糊。

  当一行热泪夺眶而出,蔺北在心底发下了一个毒誓。

  “老板,您的恩情,我蔺北铭记在心,永不背叛。”

  “违者,天诛地灭——全家。”

  拿到钱的蔺北,回到医院,用冷水冲了把脸。

  他以为这一切都是梦境,可他洗了又洗。

  甚至狠狠咬了口手臂,那种疼意告诉他,一切都是真实的。

  他一直在心底乞求的上苍,真的让一个叫慕尘的人来拯救他了。

  随后,蔺北马上找到母亲的主治医生,又缴了费用,叮嘱妹妹好好照顾母亲,他第一时间就去办慕尘交代的事了。

  他蔺北是缺钱,但却有雄心壮志。

  而慕尘这边,刚回到酒店,就在门口遇到姚晔和阿芮。

  “阿哥,你吃早饭了吗?”阿芮上前问。

  “吃过了。”

  慕尘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。

  姚晔说:“阿尘,我发小他已经派车过来了,你看我们什么时候过去?”

  “约的不是九点吗,现在就去。”

  “好!”

  很快,车来了。

  上车后,阿芮就问慕尘:“阿哥,你早上没换药吗?”

  “哦,忘记了!”

  “那你转过身,我给你换上。”

  “我自己来。”

  慕尘换药的时候,副驾驶室的姚晔开口说:“昨晚我发小了解苗寨那边的习俗后,已经连夜按照阿尘你的要求做了几份方案。”

  “看了之后再说吧,对了,你那发小叫什么名字?”

  “陆锐。他也是这家婚庆公司的股东!”

  姚晔虽然对发小陆锐有信心,但他清楚老板对他们苗家踩鼓节上的相亲有多重视。

  如果陆锐做的方案不能让老板满意,那这笔订单,肯定要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