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瑶瑶身子一僵,不可思议的朝叶宛卿看去。

  她怎么会知道杏花花粉的事。

  可在卷轴中放入花粉,不过是为了提香,以添点缀用的,跟太后昏迷又有什么关系。

  “沈院首到了!”

  嬷嬷的声音传来,跟着沈院首一同来的还有皇帝。

  “皇上,您快阻止侯夫人吧,她未经允许擅自给太后娘娘扎针,其意图怕是……”宁瑶瑶面露惊恐,朝着皇上的方向求助道。

  “沈院首!”

  一旁的沈煜随即领命,来到叶宛卿身旁,可在看清她使用针灸的手法时,眸中闪过一丝惊诧。

  这女子银针所落的穴道没有半点偏差,其力道拿捏的可以用完美来形容。

  怎会如郡主所说的谋害。

  宁瑶瑶见沈煜不为所动,着急道,“沈院首,你还等什么,赶紧阻止侯夫人。”

  那两个太医也是拿不定主意,来到沈煜身旁,显然他们也是看出叶宛卿是会医术的。

  “沈大人,我们可要……”其中一位太医对沈煜询问。

  “先等等。”

  沈煜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,若是这位侯夫人真会医术,在医治中最忌讳的便是被打扰。

  何况这针法他怎么看怎么熟悉,好似在哪里见过。

  叶宛卿注意力高度集中,不敢有丝毫的懈怠,直到最后一针扎下之后,太后的脸上的苍白已尽数退去。

  再把脉时,脉象已经恢复正常,这才舒了一口气。

  总算是转危为安了,方才真的是好险。

  叶宛卿这才注意到周围有几个陌生的面孔正注视着自己。

  “侯夫人的针灸当真是厉害,倒是让在下想起一位前辈。”

  沈煜在叶宛卿把脉之际,已经确定此人不仅懂医术,还颇有一番造诣,眼中流露的赞赏毫不掩饰。

  “侯夫人,这位是我们太医院的院首,沈煜,沈大人。”

  身旁的人朝叶宛卿介绍道。

  叶宛卿点头,在她挪开的一瞬,已有人给太后把起脉来。

  “奇了,太后娘娘已经无碍了。”

  “侯夫人的医术当真了得!”

  宁瑶瑶见沈煜不打算阻止叶宛卿时,便准备将事情告知皇上。

  以求皇上进来将叶宛卿就地正法。

  谁想皇上是进来了,却听到太医院的这些太医对叶宛卿说着夸赞的话。

  “沈院首,太后如今的情况如何?”

  皇上的出现瞬间让周遭的气氛紧张起来。

  沈煜上前回道,“皇上,多亏了侯夫人及时出手,这才抢占了先机让太后娘娘转危为安。”

  “这么说来是侯夫人救治的太后?”皇帝对沈煜的话略显诧异,看向叶宛卿的目光也带着不同。

  “正是。”

  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。”宁瑶瑶睁大双眼,“皇上,臣女亲眼看到叶宛卿拿着银针想要谋害太后娘娘,怎么可能会是医治,这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。”

  “郡主怕是误会了,此法名为针灸。”

  方才忙着给太后医治,她没功夫去管宁瑶瑶这边,如今……

  叶宛卿眸光冷了下来。

  “就算是医治,太后娘**昏迷也是因为你所送的佛珠手串而起。”

  宁瑶瑶仍觉得不甘。

  “郡主,你可知道太后娘娘对杏花花粉过敏的事?”叶宛卿的话让宁瑶瑶愣了神。

  嬷嬷也露出错愕的神情。

  “侯夫人,你说杏花花粉?可这宫中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,这两年,因着太后娘**病症这种花已经被禁止在宫中出现。”

  叶宛卿指着卷轴处,“正就要问宁郡主为何将杏花花粉放入卷轴中。”

  “郡主可知,要是晚来一刻,太后娘娘很可能因此丧命!”

  宁瑶瑶吓得一哆嗦,当即跪在地上。

  “皇上,臣女将杏花花粉放入卷轴中只是想让其不同些,并不知道太后娘娘对此花粉过敏的事。”

  “来人,拖出去,杖责二十!”

  “往后谁若是再敢将此花粉带进宫,绝不姑息!”

  叶宛卿知道皇上只将宁瑶瑶杖责二十,还是看在她父亲的面上。

  要换作旁的人,怕早就被处斩了。

  “叶宛卿,你救治太后有功,想要何赏赐。”

  皇帝的声音传来。

  叶宛卿心中咯噔一下,或许她能够利用这个机会,为往后搏一搏。

  “皇上,臣妇有一事相求。”

  叶宛卿突然跪在地上,余光看向四周,似有所顾忌。

  皇帝对叶宛卿的行为感到诧异,只是太后已无大碍,倒也多了几分容忍,抬了抬手。

  “你们都出去。”

  “叶宛卿,你如此行为,所求到底是何物?”

  在众人离开后,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叶宛卿,浑身透着来自帝王的威压。

  “回皇上,臣妇想求一份和离书。”

  “你要和陆闫和离?”

  皇帝眼中带着探究。

  “可朕听闻你和陆闫感情甚好,还育有一子,眼下和离,告诉朕一个理由。”

  叶宛卿有些紧张。

  “皇上,臣妇之所以做此决定完全是陆闫在外所养外室,甚至同意外室的孩子与我的孩子掉包,若非被我察觉,怕是……”

  想到上一世,她的孩子在云宛那所受的苦楚,叶宛卿心如刀绞。

  可她一个人的力量太薄弱了,必须依靠更强大的依仗。

  皇上虽忌惮将军府的势力,可却是爱民如子的好皇帝。

  她也想为自己谋一条生路的同时,护下父亲和大哥。

  “还有这种事!”

  “朕现在就将陆闫唤来。”

  “皇上不可。”叶宛卿着急,要是陆闫现在知晓,那她的计划便没法进行下去。

  “皇上,臣妇当下只求一份时候不定的和离书。”

  “时候不定,那就是空白。”

  皇帝倒多了几分兴趣。

  “你想亲自解决此事,只是……”

  “皇上,臣妇知道这些年父亲和大哥征战沙场,也立下不少战功,如今四方安定,皇上是天子,若是皇上能应允臣妇所求,臣妇会让父亲和大哥将兵权回归皇上。”

  “仅凭你一人?”

  “是!”叶宛卿目光坚定,没有半分退却。

  “臣妇也相信父亲和大哥对皇上忠心耿耿,绝无二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