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那王嬷嬷是老夫人身边的人,要想让她将铺子交出来怕是不是件容易的事。”

  “铺子的地契当时可有交出去?”

  “这倒没有,都跟那白银一同放在库房。”

  叶宛卿点头,除了亏损的两万两白银,好在其余的都不算太糟。

  “春竹,你明日就将铺子的地契给变卖了。”

  既然王嬷嬷仗着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在那为虎作伥。

  铺子的主人一换,到时交不交,可就不是她说了算。

  春竹眸光一亮,“小姐,还是您这招高明。”

  “除此之外你将这一年来的账本都拿到我屋内,我倒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支出要在一年之内支取两万两的嫁妆!”

  “是。”

  次日一早,春竹便按着她的吩咐将地契变卖出去。

  “小姐这是一万两银票,还请您过目。”

  “你暂且收着。”

  叶宛卿将账本摆设在一起,这一晚上有关府中一年的支出都被她大多清点出来。

  一味药材竟要一百两,这些数额也敢往账本上记。

  是真当她软弱可欺?不会清算!

  “叶氏,你给我出来!”

  正与春竹说话之际,外面传来老夫人的声音。

  想不到这些人这么快就得到消息。

  正好,她也想对账本的事问个清楚!

  “小姐,奴婢先出去看看。”

  “春竹你留下,辰景这儿还需要人看着。”

  叶宛卿起身,看着正处于摇篮中的孩子,“这些事我亲自应付。”

  春竹点头,“小姐,那您多加小心。”

  “若是有什么需要,尽管唤奴婢一声。”

  出了屋,便见着陆老夫人一手拄着拐杖,另一手在王嬷嬷的搀扶下进了院子。

  在她们身后还跟着三四个丫鬟。

  王嬷嬷脸上的红肿还未消退,见她出来时,目光很是不善。

  “婆母此番前来,不知有何事?”

  “何事?”陆老夫人抬起拐杖,重重敲击在地上。

  “叶氏,你为何要将铺子给卖了?”

  王嬷嬷这时一脸委屈,“夫人,老奴知道昨日是有冒犯的地方,可您也不该因是老奴在打点铺子,就将铺子给变卖了。”

  “这种大事,您是否也该跟老夫人和侯爷商量一声。”

  “叶氏,你赶紧将变卖来的银两送回去,将地契给我赎回来,我就当事情没发生过,不然……”

  “地契既已变卖出去,就没有赎回来的道理。”叶宛卿语气从容,说出的话却毫不退让。

  “夫人,你怎么能这么跟老夫人说话,她可是你的婆母,你就不怕传出一个不孝的名声?”王嬷嬷没想叶宛卿会这么硬气,添油加醋道。

  “若真有这么个名声传出,那必定与你有关!”叶宛卿目光冰冷。

  “婆母,那些铺子原本就是我从将军府带来的嫁妆,如何处置是我的权利,就算是侯爷也无权过问。”

  “若您是为了这些事而来,还是请回吧。”

  “叶宛卿!你敢对我这么说话!”

  “陆瑞多好的名字,你不要,非要取名叫什么辰景,好,这些看在闫儿的面上,我都不跟你计较,可你当下竟敢如此顶撞我!”

  “莫不是气我老了没用,就不将我放在眼里?”

  听着陆老夫人一贯的招数,叶宛卿神色不改,只是淡淡的吐出几个字。

  “婆母要这么想,我也没办法。”

  这些话曾是陆闫上辈子最常跟自己说的。

  每次她遭到不公,要陆闫给个公道,他便会说出这么一句,你要这么想,我也没办法。

  如今也该让这些人尝尝是何滋味。

  王嬷嬷脸色一变,换作从前不管多大的事,只要老夫人一动怒,叶宛卿就会做出进一步的妥协。

  可如今怎么不动于衷?

  “夫人,你和母亲在说些什么?”

  陆闫回府便听闻底下的人说叶宛卿跟自家母亲起了争执,匆匆赶来,没想竟会看到这一幕。

  “侯爷,您来的正好,老夫人本是想询问夫人有关铺子的事,谁想夫人竟不依不饶。”

  王嬷嬷先一步告起状。

  “闫儿,你这个媳妇简直无法无天,你是想……”

  老夫人捂着胸口,直接晕死过去。

  “老夫人!”

  “母亲!”

  陆闫惊呼出声,飞奔上前扶住了快要摔倒的陆老夫人。

  “还等什么,快去请大夫!”

  “叶宛卿,看你做的好事,母亲对我有生养之恩,你就是这么孝顺她的?”

  陆闫几乎对叶宛卿怒吼出声,扶着昏死过去的陆老夫人出了院子。

  王嬷嬷离开前也不忘朝叶宛卿瞪去,紧随着离开。

  叶宛卿站在原地,手掌一点点的握紧。

  看来这王嬷嬷是不能留了。

  “小姐,奴婢这就去传消息回将军府,将军和大少爷定会为您做主。”

  春竹哪怕在屋内,也能听到外边的对话。

  “我们不能事事都依靠将军府。”

  “春竹,你现在去给库房加两把锁。”

  她会医术,第一眼就看出老夫人是在装晕,这也是前世惯用的伎俩。

  每次“晕死”过去,便需要从她这支取大量的银两。

  从做假账来看,便知府中的银两早已见底,也该让陆闫知道白花花的银两亏空出去是什么滋味!

  大夫很快便被请到府中,在确定没有大碍后,陆闫才放心不少。

  “王嬷嬷,将大夫问诊的银两给了。”

  陆闫见大夫还站在那儿,便知其用意。

  “老奴这就去取。”

  王嬷嬷如同往日那般,来到叶宛卿放置嫁妆的库房中,刚准备进去取银两,却发现门的两边都各自上了一把锁。

  “这两日可有谁来过库房?”

  王嬷嬷惊觉不妙,对周围看守的人问道。

  “只有夫人身边的春竹。”

  “竟是春竹那个死丫头!”

  王嬷嬷气恼,如今库房被锁着,钥匙必定在夫人手中。

  她还等着克扣一些买稀罕的首饰。

  这下全被破坏了!

  王嬷嬷气冲冲的回到屋内,见到陆闫便是一阵哭诉。

  “侯爷不好了,也不知道是谁将库房给落了锁,银两全被锁进里面了。”

  “还有这种事?”

  陆闫拍桌而起,怒道,“什么人敢这么大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