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定主意的陆闫大步来到叶宛卿院内,前脚刚踏进屋便听到里面传来欢快的轻笑声。

  “小姐您看小公子多可爱啊。”

  叶宛卿看着摇篮中的孩子,眼中有着难掩的笑意。

  孩子这一世,有娘亲在,绝不会让你蹈了前世覆辙。

  那些曾经欠我们母子俩的,娘亲都会让他们一一付出代价!

  只是……叶宛卿看着辰景的眉眼,越看越觉得有些熟悉。

  摇着拨浪鼓的手一顿,她想起来了!

  辰景的眉眼竟和那位殿下有些相似,可他的那块玉佩并未残缺,只是纹路相似,也并不能证明他就和孩子的生父有关。

  那日匆忙,再加上摄政王的突然靠近,她一时慌了神未能问出是否有半块玉佩。

  此事只能另寻时机,再做试探。

  “春竹,你去将……”叶宛卿本想让春竹将那半块取来,话到一半却见陆闫不知何时站在那里。

  就站在那儿,不知看了多久。

  叶宛卿心下一沉,脸上的笑意淡了些。

  春竹看出不对,也顺着视线看去。

  “侯爷……”

  陆闫轻嗯一声,快速扫了眼四周目光最后定格在摇篮中的孩子身上。

  他可是亲眼看到叶宛卿在对待孩子时有多欢喜,怎的见了他却笑意全无。

  陆闫觉得心闷闷的,胸腔有一股气压在那里无处发泄。

  “你下去吧,本侯要和夫人说些私己话。”

  春竹第一时间看向叶宛卿,直到见叶宛卿点头,才转身离开。

  即是如此,在出屋时春竹也并未将屋子的门关上,处于半开状态。

  陆闫皱眉,他好歹带过兵,上过战场,怎会看不出叶宛卿身边的人对他有很深的敌意。

  这种感觉好像回到军营,一旦有着重大决策,那些人便会越过自己直接向叶奕尘禀报。

  陆闫暗自握紧拳,对叶宛卿的不满又添了几分。

  “侯爷今日怎倒有空来我房中?”

  陆闫来到叶宛卿身旁,原以为在没有旁人时,她必定会满心欢喜的扑上来,诉说着这几日发生的事。

  可叶宛卿只是坐在摇篮边的方向,面色平静,只有在触及孩子时情绪才有一丝波动,完全没有从前见他的欢喜。

  陆闫莫名有种帐然若失。

  “宛卿,你可是在怪本侯?”

  陆闫深情的握住叶宛卿的手,“这段时间军营中事务繁忙,对你和辰景都有所疏忽,不过本侯向你保证等过了这段必定每日陪伴在你和孩子身边。”

  “好。”

  叶宛卿眼皮都没抬一下,应声时将手从陆闫那抽出。

  陆闫一顿,明显没料到叶宛卿会是这等反应。

  换作平常,叶宛卿早就该心疼自己,并且耐心询问军营中的状况。

  可她现在却用着不轻不重甚至有些敷衍的态度回应自己。

  “宛卿,你似乎变了许多。”

  陆闫看着叶宛卿,不禁眸子眯起,眼神中带着探究,目光又落在辰景身上。

  该不会是王嬷嬷在出府前向叶宛卿透露了什么。

  让她起疑了?

  可叶宛卿对辰景的好并不像假的,要真发现掉包,怕是早就杀了过来怎会如此平和的照顾他和宛儿的孩子。

  叶宛卿这才迎上他的目光,“侯爷这话是何意?”

  “只是觉得宛卿你的性子要比先前来的沉稳,这几日府中出了王嬷嬷的事实在是可恶,本侯已然将其惩处,宛卿尽管放心。”

  “有侯爷在,我自是放心的。”

  “至于侯爷方才所说……”叶宛卿摇着拨浪鼓。

  “今时已不同往日,辰景是我十月怀胎所生,当了娘亲自是不能同先前那般。”

  陆闫看不出端倪,又见叶宛卿目光的温柔。

 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。

  叶宛卿真将他和宛儿的孩子当成亲生的。

  看叶宛卿如此无微不至,陆闫生出一丝快意。

  不知有一天,叶宛卿在知道真相后会是何等的崩溃。

  这也是背着自己偷人最好的惩罚!

  叶宛卿将辰景当成亲子,纵然让他心中宽慰,可银两的时限只剩一天,真让那店老板将宛儿的事宣扬出去。

  偏偏那店老板的附近都有高手把守,哪怕他想暗中灭口也要费一番波折。

  如若不然,他也不会将主意打到叶宛卿身上。

  叶宛卿见陆闫一时盯着辰景,又一时看向自己,怎会不知他的心思。

  “侯爷可是遇到什么难事?”

  陆闫本在想着该如何开口,在叶宛卿提及时,眸光一亮。

  “宛卿,是有一事……”

  “侯爷但说无妨。”叶宛卿顺着他的话又道。

  陆闫压力减轻了些,“宛卿,这几日因着王嬷嬷闹这一出,府中的银两所剩无几,你知道的我虽为武将,可到底是个侯爷,在朝堂行走免不了需要银两的地方。”

  “宛卿,不知你可否帮帮本侯?”

  “当然。”

  注视着她的陆闫听到回答,眼中的笑更浓,正要伸手拥她入怀,却听叶宛卿问,“侯爷想要我如何帮?”

  “你刚也说了府中银两所剩无几,婆母旧疾久久未愈,请大夫,拿药材哪样不要银两,我也正为此事发愁。”

  陆闫一顿。

  “你不是刚将店铺变卖,本侯前段时间也补齐了你亏损的嫁妆,宛卿,你我本是夫妻,还是莫要拿这些事糊弄本侯的好。”

  陆闫声音沉了些,话中明显带着不悦。

  叶宛卿冷笑,还想拿过去的那招来对付。

  “侯爷,你也说了那是补齐嫁妆的银两,自是动不得,也幸亏嫁妆补齐的早,不然父亲和大哥知晓追问起来我也难以应答。”

  “你是知道他们的性子,真动怒冲到皇上面前也不是没可能的事。”

  陆闫暗恼,却也知叶宛卿说的不假。

  叶寒和叶奕尘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。

  “就在前两日,大哥不知从哪得到消息,也幸是被我阻拦,直到我答应将锁着嫁妆的库房钥匙交出,大哥就要将这事作罢。”

  “侯爷,你也知道奶娘和婆子……”

  陆闫瞳孔骤然一缩,怪不得叶奕尘这段时间来会处处看他不顺眼。

  原来是有这一出!

  “你将钥匙给出,怎的也该跟我一声?”

  “怎能擅作主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