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宛卿收回思绪,对着春竹淡淡的道,“明**便会知晓。”

  春竹听得似懂非懂,“小姐还有一件事,那位云姑娘您当真不打算出手吗?”

  仅凭着她教唆身边的人谋划掉包就已罪不可赦,如今竟还敢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自家小姐的面前。

  这不是挑衅又是什么。

  “云宛当下是婆母的救命恩人,对她出手反倒会引来非议。”

  想到今日,宁瑶瑶对云宛话中的嘲讽,叶宛卿勾了勾唇,“她的事先不急。”

  当下先把墨今的事给解决了。

  次日。

  叶宛卿在将辰景交给奶娘后才带春竹出门。

  “小姐,您真不用给奶娘再添几个侍卫,奴婢担心那云姑娘会再趁您不在接近小公子。”

  “无妨。”叶宛卿并不担心辰景的安危,陆闫和陆老夫人已然将辰景认为是云宛所生,是他们陆家正儿八经的血脉,包括云宛自己也是这么认为。

  只要事情真相还没揭穿,他们便不会对辰景出手,更会对他百般呵护。

  这些人想借着她身后将军府的势给云宛养孩子,她又何尝不是。

  从侯府出来后,叶宛卿一路往城南而去,可并未见到什么小巷。

  奇怪,她记得梓方的家就是在小巷的尽头。

  难不成是她记错了?

  在叶宛卿疑惑想往别处寻找时却见春竹指着一处角落惊呼,“小姐您看!”

  “那儿有个人躺在那里,看着身形好似是个老妇?”

  听到这,叶宛卿咯噔一下,记忆开始跟前世重合。

  她顺着春竹所指快步上前,快步上前,在看清老妇面容时瞳孔骤然一缩。

  是的,这人就是梓方的母亲江王氏。

  只因江王氏的脸上有一颗痣,也因此对她印象极为深刻。

  重生以来,她担心会有变故发生每每出门都会将针灸包随身携带。

  叶宛卿在把脉之后神情变得凝重,江王氏的脉象微弱,面色苍白,从症状来看是中毒的征兆。

  她得找个合适的地方替江王氏进行解毒。

 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着急声。

  “这不是梓方他娘吗,怎么会躺在这?”

  妇人见人躺在地上,火急火燎的冲上前。

  叶宛卿问道,“大娘,莫非您认识她?”

  “怎么会不认识,我就住她家隔壁,梓方他娘身子骨一向不好,梓方这孩子又孝顺,可奈何家里那情况不得已卖画为生。”

  “不说了,我得赶紧去通知梓方。”

  “等等。”叶宛卿拦住了她,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下解释道,“大娘,您可知这大婶的家在何处,可否先将她抬回屋中再行通知,免得在地上躺久了再受风寒。”

  妇人恍然大悟,对叶宛卿的戒备也少了些。

  “你说的在理,瞧我这脑子怎把这些给忘了。”

  “他们的家就在不远,只是靠我一人怕是无法将人抬回去。”

  妇人看叶宛卿穿着,一看就是富贵人家。

  “我来帮忙。”春竹上前。

  “姑娘你看,前面就是梓方他家。”

  叶宛卿抬眼看去,却见一处破旧的茅草屋出现在面前,上面的屋顶破了个窟窿。

  进到里面,更是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。

  前世她正是看到梓方的处境,一个惊才艳艳,却被人以师傅的名义冒名顶替,沦落到连饭都吃不饱的地步。

  任谁看了都无法视若无睹,当初她好不容易搜集到证据,却没想还是晚了一步。

  叶宛卿想着不免生出歉意,好在现在悲剧并没有发生。

  “将人放在这里就行。”

  妇人指挥着春竹,便打算出门又似是想到什么又折返回来,犹豫的朝叶宛卿看去,“姑娘,你看能不能……”

  叶宛卿了然,“在你们回来之前,我不会离开。”

  妇人感激的点头,这才放心出门。

  “小姐,这人……”春竹担忧的看着床上的人。

  “只是身体太过虚弱昏过去了,待会就会醒来。”

  在妇人出现前,她就已经用银针压制了毒性,暂时不会引发危险。

  叶宛卿说话之际却注意到角落中堆积的卷轴。

  在拿起一卷打开后,微微愣住。

  这画风跟宁瑶瑶带到侯府来的那副极为相似,可以说都是出自同一个人所画。

  只是这些卷轴上面都沾了灰尘,显然是被放置了有一段时间。

  在叶宛卿还想去看别的卷轴时,一个身影从外边冲了进来。

  “娘!”

  来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头,在进屋的一瞬直奔江王氏的床旁。

  “她目前并没大碍,可……”

  叶宛卿的话一出,梓方这才意识到屋内还有别的人在。

  尤其是在看到叶宛卿手中拿着的卷轴时,神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紧张起来。

  他冲上前,以极快的速度夺过卷轴,对出现的叶宛卿和春竹抱有极大的敌意。

  “你们是什么人,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”

  “还是说你们也是他找来,想要劝我回去的?”

  “我并不是墨今那儿的人。”

  叶宛卿回道。

  “我叫叶宛卿,这是我的丫鬟春竹。”

  听到名字时,梓方有一瞬的诧然,“你是叶将军的女儿?”

  “你认识我?”

  “不认识,只是在一次逃难时曾被叶将军相救,这才有所听闻。”

  “只是侯夫人来此不知道有何事?”

  妇人喘着大气走了进来,听到梓方的称呼时,看叶宛卿的眼神更加不同,“原来是侯夫人,我说怎么带着富贵气。”

  “梓方啊,刚才多亏了侯夫人帮忙,才把你娘抬了回来,要真靠着我一个人是绝对做不到的。”

  梓方听到妇人这么说,神色和缓了些,难道真的是他误会了?

  床边的位置传来咳嗽声。

  “是江大婶醒了!”

  妇人听着动静最先上前,叶宛卿见梓方也准备过去,问道,“这些卷轴里的画作都是你画的?”

  “侯夫人,我很感谢你帮忙,可卷轴的事无可奉告。”

  “你这人怎么!”春竹不满梓方的态度,刚要开口被叶宛卿制止。

  “卷轴无可奉告,那你娘中的毒也不管了吗?”

  “你说什么?”

  梓方身形一滞,目光紧盯她。

  “侯夫人,麻烦你将事情说清楚,我娘她到底是怎么了?”

  “若是我没猜错,你娘这段时间夜间一直咳嗽不止,视力也变得模糊不清,哪怕喝了药也不见好转,我说的对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