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宛卿的面色瞬间冷了下来,看向萧时衍的目光也带着敌意。

  她快步上前,确定摇篮中的孩子无碍才骤然松了口气,将他从摇篮中抱了起来。

  而后才慢条斯理的对眼前的人说道,“殿下,这是侯府,你觉得孩子的父亲的是谁?”

  萧时衍就静静的看着她的动作,自然没有遗漏在他提及孩子时,叶宛卿眼中的错愕和惊慌。

  就好似,他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。

  萧时衍看着手中的拨浪鼓,唇边泛起一抹玩味,目光又落在叶宛卿抱着的孩子身上。

  “他叫辰景对吗?”

  萧时衍靠近时,叶宛卿身体紧绷,孩子父亲另有其人的事只有与她最亲近的人才知晓。

  父亲和大哥没道理会跟萧时衍提及此事,春竹更没有这个可能。

  唯一的可能便是被派到府中的追影。

  是她有所察觉,这才跟萧时衍禀报?

  可这又是为什么。

  叶宛卿紧紧的抱着孩子,心里有无数的疑惑。

  纵然她承认辰景在有些方面是和萧时衍有些相似,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。

  在妙华寺前,她跟萧时衍没有任何交集。

  就在叶宛卿要有所动作时,萧时衍却先一步开口。

  “你别误会,本王只是单纯的觉得这孩子跟陆闫长得一点都不像。”

  叶宛卿盯了他半响,心底蓦然的松了口气。

  看来是她的错觉……

  想到这的叶宛卿对萧时衍发问,“殿下,辰景出生不过才半月能看出什么来,倒是你……”

  叶宛卿语气一顿,声音也跟着冷了几分。

  “将追影送到我这又是何意?”

  “难不成是不放心我,想就此监视。”

  萧时衍听罢露出一副伤心的神情,“原来叶小姐平日里就是这么想本王的。”

  “追影既到了这儿,便是你的人,与本王没有半点关系。”

  “将她送来,也不过是想给叶小姐多添个打手。”

  叶宛卿狐疑,“仅是如此?”

  “不然叶小姐认为是什么?”

  萧时衍眼中带着笑意,来到叶宛卿身旁,轻轻逗弄着孩子。

  “原来他叫辰景,只可惜今日来的匆忙未带什么礼物,改日一定补上。”

  神奇的是被抱在怀中的辰景像是听懂了萧时衍的话一般,两只小手在胡乱抓着,眼睛一眨一眨的很是欢喜。

  “你看辰景喜欢本王呢。”

  萧时衍摇着拨浪鼓,心情很是愉悦。

  “说来这孩子本王一看见这孩子就有种亲近感,叶小姐,可否将这孩子给本王……”

  “不可以。”叶宛卿回答的坚决,也不再管萧时衍后面要说些什么。

  她承认自家的辰景是长得招人喜欢,只要见过他的,口中免不了夸赞。

  可将他交给萧时衍,是绝无可能的事。

  “殿下,眼下宾客也走得差不多,你也该回去了。”

  叶宛卿提醒道。

  纵然整个院子都是她的人,可侯府毕竟人多眼杂,要让人知晓萧时衍此时正在她屋,绝对是轰动京城的大事。

  “侯府那些人确定不要本王帮忙?”萧时衍笑容中又带着些漫不经心。

  任谁也不会想到,在外人面前高冷的不近人情的摄政王,竟会有此一面。

  叶宛卿也是在接触萧时衍一段时间后才开了眼。

  “这是我自己的事。”

  萧时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,眸光晦暗不明,好半晌才点头应道,“也罢。”

  他骨节分明的手落在婴儿的娇嫩的小手上,“小辰景,本王这次再来看你。”

  “可别忘了本王哦。”

  辰景的小手竟真抓着萧时衍的手,咿咿呀呀的不知在说些什么。

  “真乖。”

  萧时衍笑意又深了几分,若是可以真想将孩子带到身边养几天,每每瞧见心中总觉欢喜。

  “殿下。”

  叶宛卿出声提醒过后,萧时衍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手。

  “追影在影卫中的身手不比云风差多少,若是你需要帮忙,可以让她回府找帮手。”

  萧时衍话说的随意,可神情却是认真。

  叶宛卿也知他是好心,点着头应下。

  直到萧时衍离开,叶宛卿重新看向怀中的辰景。

  此时的他眉头轻轻皱在一起,好似是感受到什么人离开了一般。

  “辰景,你说那位殿下怎么这么奇怪。”

  怀中的婴儿咿咿呀呀的话语好像在回答什么,叶宛卿不禁笑道。

  当初提及合作,也是为了给往后能顺利和离提供一个倚仗。

  她深知陆闫的性子,一旦他知晓孩子的身世揭露,陆闫这个人睚眦必报,绝不会善罢甘休。

  只是如今萧时衍所做的这些,明显超过合作的范围。

  她可不相信一个身处高位的摄政王会因为合作而有所不同。

  除非他是另有所图,只是背后的目的是什么,她还没有想明白。

  “小姐。”

  春竹进来时见屋内只有她一人,才松了口气。

  “奴婢刚听府中别的人说侯爷将管家找来,发了好大的脾气,那些巡逻的守卫也跟着遭了殃。”

  “而那两个马夫和丫鬟被关了起来,宁王府那派了人过来也不知跟侯爷说了什么,而后没了消息。”

  叶宛卿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幕。

  这场寿宴所需的银两都是宁瑶瑶给的,两个马夫经过审问怕早就将事情抖落出来,有云宛的参与,哪怕没有宁王府,陆闫也不会将事情闹得太大。

  至于下一步……叶宛卿垂下眸子,想到前世周岁宴的种种,云宛抱着孩子跪在她面前哭的声嘶力竭。

  虽说时间点变化,可未尝同样的事不会再次发生。

  她更不会给陆闫任何试图拿捏的机会!

  叶宛卿目光冷了几分。

  “春竹,你去备好马车,明日一早我们就离开。”

  春竹眸光一亮,对此欣喜不已。

  “小姐,您终于想通了!”

  叶宛卿笑了笑没再解释,“这事做的隐秘些,不要让府中旁的人察觉。”

  春竹拍了拍胸脯,回答得确认。

  “小姐尽管放心,此事包在我身上。”

  叶宛卿看着春竹离开的身影,眼中的笑意深了几分。

  只听萧时衍提起辰景的生父,她倒是把医治的事给忘了。

  算着时间,明日便是月中。

  萧时衍寒毒发作的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