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了,两位老将军也忙累了一天了,早点回去休息吧!”

  说完,李恪率先离开。

  李恪走后,尉迟恭一脸憨态地凑到秦叔宝跟前,挠着脑袋说道:“老秦呐,俺实在弄不明白,你为啥非得让俺收下那银子呀?俺心里总觉着这事儿有点玄乎。”

  “再说,咱俩打了大半辈子的仗了,什么时候对这些金银细软之物感兴趣过,你怎么突然转性,收了陛下的银子?”

  秦叔宝轻轻叹了口气,目光中透着几分深意,缓缓说道:“你想想啊,你我如今的处境,想必你也清楚。”

  “咱们的功绩,咱俩的官爵,已经封无可封,赏无可赏啦,圣上对咱俩的恩宠,那可是到了顶儿。”

  “要是再这么一味地拒绝圣上给的赏赐银子,你琢磨琢磨,这合适吗?”

  尉迟恭眨巴着大眼睛,还是一脸迷茫:“俺还是没太懂,不收赏赐咋就不合适啦?”

  “难道不要圣上给的钱,圣上还会生气不成?这不是给他省着呢嘛?”

  秦叔宝拍了拍尉迟恭的胳膊,认真解释道:“你再想想看,咱功劳这么大,要是老是对圣上的赏赐不领情,外面的人会怎么议论?”

  “说不定就会有人嚼舌根,说咱们倚仗功劳骄傲自大,看不上陛下赏赐的银子,甚至传出功高盖主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。”

  “这对圣上的威严,还有咱们自身的安危,可都不是啥好事儿。”

  “收下这银子,一来是给圣上面子,让圣上晓得咱们领情,二来呢,也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,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?”

  尉迟恭恍然大悟,重重地点了点头:“哎呀,老秦,还是你想得周到,俺这下算是明白了。”

  “不过圣上也真是大气,说给两箱银子就给两箱银子……..”

  随后,想起李世民还在宫中等待,两人不敢耽搁,即刻返回皇宫。

  见到李世民后,两位老将军将酒楼发生的前前后后所有事情,包括大臣们前来赔罪送礼等细节,都一五一十地向李世民详细汇报了一遍。

  李世民听完,不禁放声“哈哈哈”大笑起来,脸上满是欣慰与赞赏之色,竖起大拇指说道:

  “李恪这小子,还真是有一手啊!这次借着酒楼的事儿,让那些大臣们吃了个闷亏。”

  “这下百官算是都有个小小把柄落在他手里了,如此一来,朝堂上那些反对他的声音,想来应该会小一些了。”

  “没想到啊,没想到,李恪真是不断地给朕惊喜啊!”

  笑罢,李世民微微皱眉,神色转为严肃,看向秦叔宝和尉迟恭问道:

  “对了,高昌王和武家进献美女入宫的事情,你们可知道李恪打算怎么处理这事儿?”

  秦叔宝恭敬地抱拳行礼,回答道:“陛下,据臣所知,李恪殿下打算第二天上朝的时候,就与诸位大臣共同讨论此事。”

  李世民微微点头,若有所思地说道:“嗯,看来李恪心中已有计较。”

  “这事儿涉及诸多方面,朝堂上讨论一番也好,看看众臣的看法,再做定夺。”

  第二天,早朝时分。

  李恪迈着沉稳的步伐步入朝堂,往日里或散漫或倨傲的百官,今日看向李恪的眼神中明显多了几分恭敬。

  看来酒楼震慑百官的含金量还在上升。

  长孙无忌本来还想借李恪开酒馆的事情,拿出来好好说说,恶心恶心李恪。

  结果听闻昨天文武百官在酒楼吃瘪的事情之后,知道李恪的酒楼确实挑不出来问题,也没办法挑什么毛病了。

  不过,思索片刻之后,长孙无忌还是站出班列,先是向李恪行了一礼,而后说道:

  “启奏陛下,近日听闻陛下经营的酒楼颇具声名,且并无任何不妥之处,而且还请了秦老将军和尉迟老将军助阵,实乃京城一大盛景。”

  “臣恭喜陛下!”

  “只是如今有一事亟待定夺,高昌王与武家即日便要进京,不知陛下对此有何安排?”

  李恪微微颔首,心中明白长孙无忌这是见酒楼之事无法找茬,便将话题转到了进贡上头。

  众人皆知,上次李恪把武家等家族进贡的女人全部送回,武家家主深感事态严重,这才决定亲自进贡并希望能够面圣,试图缓和关系。

  而高昌王此次进京,醉翁之意不在酒,主要是盯上了西域丝绸之路。

  那条路途经蜀州地区,他妄图从中分一杯羹,多开展一些边关贸易,进而掌控丝绸之路这条重要的商贸命脉。

  面对众人的目光,李恪神色平静,脑海中却思绪翻涌。

  他清楚地记得,在历史记载中,这高昌王回去之后便谋划叛乱。

  若是真按历史发展,以当下的局势,自己着实无人可用。

  秦叔宝和尉迟恭如今肩负守灵重任,肯定无法出征。

  至于李世民,生死未卜真假难辨。

  程咬金又远在豫州处理棘手事务,一时半会儿根本回不来。

  这仗要是真打起来,还真有些头疼。

  思索片刻后,李恪猛地大手一挥,语气果断地说道:

  “高昌王虽是番邦之王,但说到底不过是番邦小国君主。”

  “我们不必太过再也,也无需太过隆重的礼节,就让他住进朕的酒楼里便是。”

  此言一出,朝堂上顿时一阵轻微的骚动。

  一些大臣面露惊讶之色,他们没想到李恪竟会做出如此安排。

  而另一些心思敏锐的大臣,则暗自揣摩李恪此举背后的深意。

  长孙无忌微微皱眉,上前一步道:“陛下,高昌王毕竟代表一国,如此安排是否略显草率?恐有失我大唐礼仪风范。”

  李恪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,从容说道:

  “长孙大人多虑了。”

  “本王这酒楼虽非皇宫,但一应设施完备,足以招待高昌王。”

  “况且,这般安排既能彰显我大唐的包容大度,又不至于让番邦小国觉得有机可乘。”

  众大臣听李恪这般解释,虽心中仍有疑虑,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,只得纷纷应道:“陛下英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