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边,金堤关。

  瓦岗军大胜之后,士气高涨到顶点。

  已经开始有人在鼓动众人,趁此时机继续行军攻打荥阳!

  既然裴仁基都败了,想要拿下荥阳还不是易如反掌?

  “对,一鼓作气拿下荥阳!”

  “等荥阳被拿下,咱们距离大隋京都还远吗?”

  “可不是嘛!”

  程咬金等人咋咋呼呼。

  一时间,无数双眼睛就这么齐刷刷的放在徐茂公身上。

  进攻与否,全看他的意思。

  “不可。”

  看着众人期待的目光,徐茂公还是摇了摇头。

  李世民见此,心中暗道一声:“这徐茂公真沉得住气。”

  都到这种关头了,居然能够忍得住。

  要知道裴仁基大败,己军士气高涨。

  而且荥阳一带兵力不多,加上士气低下,只要他们奇袭还是有可能拿下的。

  一般人,必然会选择攻打荥阳。

  不过李世民自问,如果是他他也不会贸然进攻。

  荥阳毕竟是重地,谁知道大隋是否调遣其他兵马支援?

  若是进攻不成反中埋伏,大好光景瞬间消散,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。

  “为什么?”

  程咬金一脸不解。

  “循序渐进,不可操之过急,不然只会适得其反。”

  徐茂公回道。

  “徐兄所言不假,行军打仗岂能如此着急?”

  秦叔宝紧随其后道。

  “所谓盛极必衰,我军连番大胜之后必有气衰迹象,的确不能乱来。”

  魏征紧随其后。

  听着这些话,李世民更加坚定,务必要将瓦岗寨众人笼络过来。

  “那咱们就怎么在金堤关守着?”

  程咬金忍不住问。

  “不错。”

  徐茂公都不带犹豫的。

  “那有什么意思?”

  程咬金甚是不悦。

  “你们也别觉得轻松,不日之后必有大战!”

  徐茂公神色凝重。

  这一次不是冠军侯,那么下一次必然是。

  裴仁基都败了,皇室那边必然不会让其他战将来试错。

  最佳办法,便是派遣吴缺一鼓作气,彻底瓦解瓦岗寨。

  若然接连挫败,之后助长叛军气焰,让荥阳的局势更加危险。

  “好了,诸位都下去休息,准备接下来的大战吧。”

  徐茂公沉声道。

  听到这话,众人便相继散去。

  徐茂公和魏征,单独留在大厅内。

  “徐兄,看来你也认为,下一场应对的隋将必然是冠军侯?”

  魏征率先打破沉默。

  “必然是他,大隋那边没多少拿得出手的人。”

  徐茂公神色凝重。

  “若是对付此人,咱们甚是棘手啊,毕竟冠军侯深得民心啊。”

  魏征将民心两个字咬得格外的重。

  “心有大义,战绩耀眼,而且甚是年轻,难怪会有如此面相。”

  徐茂公一阵唏嘘。

  “咱们与其为敌,是不是逆天而行?”

  魏征试探性问。

  听闻这话,徐茂公瞬间哑然,不知如何作答。

  “罢了,走一步且看一步吧。”

  徐茂公摇了摇头。

  “嗯。”

  魏征也不再多问。

  两人结束谈话,便各自离去。

  李世民离开之后,则是同李岩相聚。

  “二公子,咱们若是继续下去,必然会被识破身份啊!”

  李岩忍不住道。

  李世民就是怕身份被识破,所以才放走裴仁基父子二人。

  若不然,李元霸出手,裴元庆岂能逃走?

  恐怕连同裴仁基,都要成为战俘。

  “无妨,吴缺来了正好,说不定可以借瓦岗寨之手,诛杀此人!”

  李世民眼中凶光闪烁。

  “您打算对付吴缺?”

  李岩神色大变。

  “不错!”

  李世民都不带犹豫的。

  “吴缺身手了得,战功赫赫,而且心机颇深,咱们...”

  李岩说着,便咽下一口唾沫。

  “放肆,你怎能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?”

  李世民怒斥一声。

  “可是...”

  李岩还想说什么。

  “瓦岗寨身手了得之辈甚多,再加上元霸在,诛杀此人未尝不可!”

  李世民直言。

  “可是吴缺又不是**,打不赢总可以跑吧?”

  李岩又道。

  “哼,本公子将金堤关大门敞开,看其怎么逃!”

  李世民冷哼一声。

  “二公子心中已有计策?”

  李岩忙问。

  “正是,就等瓦岗寨斥候传来消息,确定是不是吴缺出征。”

  李世民嘴角微微扬起。

  倘若真是吴缺,那么这一次,他必杀之!

  而且这一次,李世民前所未有的自信。

  “若是可以得手,那咱们也有更多的时间准备。”

  李岩也变得心动起来。

  “莫要声张,等时机成熟本公子自会将计划告知。”

  李世民沉声道。

  “诺。”

  李岩连连点头。

  金堤关,就这么暂时平静了下来。

  ......

  另一边,荥阳郡。

  裴仁基父子灰头土脸,战败而归。

  当地郡守,依旧好生招待。

  在郡守府内,裴仁基一脸焦急的在裴元庆身边走来走去。

  就见裴元庆脸色煞白,昏迷在床榻上,半晌没有醒过来的迹象。

  “这一晕,就晕了足足两天,在继续下去恐怕不妥啊。”

  郎中取下裴元庆身上的银针,叹息一声。

  “吾儿虽受重伤,但也只是吐了几口血,还带着本将杀出重围,怎么一到荥阳郡就这样了?”

  裴仁基甚是不解。

  “将军有所不知,少将军是凭一口气,带着您杀出重围。”

  郎中顿了一下又道:

  “但这口气到了荥阳就散了,因为将军你安全了。”

  “唉!”

  裴仁基叹息一声。

  “嗯...”

  就在此时一声呢喃。

  两人齐刷刷的看向床上。

  就见昏迷许久的裴元庆,终于睁开眼了。

  “元庆,你醒了?”

  裴仁基大喜,甚至热泪盈眶。

  “父亲,咱们这是在哪?”

  裴元庆环顾四周,声音沙哑。

  “荥阳郡,咱们安全了!”

  裴仁基解释道。

  “那就好。”

  裴元庆松了一口气。

  下一秒,他一张嘴又是吐出一滩黑血,气息甚是微弱。

  眼瞅着又要晕过去,郎中急忙施针,这才让裴元庆稳定下来。

  “少将军醒过来就好,不过还是需要静养一段时日。”

  郎中也是松了一口气。

  “多谢!”

  裴仁基郑重其事的对着郎中拱手。

  “这不过举手之劳,裴将军不必如此。”

  郎中说完就走。

  并吩咐郡守府衙役,熬煮一些药汤给裴元庆。

  “父亲,咱们就败了?”

  裴元庆直到现在都不敢相信,忍不住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