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军,下令!”

  刘麻子等人不在废话,纷纷开口。

  吴缺眼中闪烁锋芒,随即大喝一声:“放火箭!”

  是的,今夜夜袭,还不是普通的夜袭。

  吴缺主打的就是火攻!

  现在这个时候,正好是气候干燥之际。

  加上平壤城内都给乙支文德披麻戴孝,可想而知若是火攻效果如何!

  “诺!”

  腾禁等人纷纷领命,将军令尽数传达。

  平壤城头的渊太祚,也是盯着隋军一举一动。

  当他见到隋军中的火光更多,当真如漫天星辰一般。

  “不好!”

  渊太祚内心猛地一紧,他瞬间就想到隋军打算作甚。

  “快,放箭!”

  他连忙大喝一声。

  眼下只有放箭阻拦敌军箭矢,才能有一线机会。

  平壤守军听命,急忙放箭!

  不过还是晚了!

  就听见一道刺耳呼啸响起,无数星辰猛地升起来。

  箭矢在天空划过一道美丽的弧度,直奔着平壤城区。

  乍得一看,就像流星划过一般。

  随着火箭落下,渊太祚的面孔北照映得异常清楚。

  他的惊恐甚至是绝望,都被无暇放大!

  那带着火光的箭矢,更是在他瞳孔中不断放大。

  “哗啦啦...”

  箭矢相继落下。

  落在城头,落入城内。

  “完了!”

  渊太祚内心咯噔一声,这是他第一个想法。

  同时他也震惊万分,吴缺有如此部署,显然吃准了平壤发生的一切。

  究竟是平壤有内奸,还是吴缺料事如神,把所有人都给算了进去?

  不等渊太祚多想,第二波火箭已经腾空而起。

  吴缺既然主打的就是火攻破城,岂能只用一波箭雨?

  这一次夜袭平壤,他可是准备充分啊!

  “还击!”

  渊太祚咬着牙道。

  此时此刻的他,除了下达这个命令之外,也没有其他办法。

  另一边,乙支文德的葬礼尚在进行。

  但进行到一般,突如其来的火箭,直接打破了庄严而肃穆的葬礼。

  就见零星的几根箭矢,相继落入城中,有的甚至还镶进客栈的木桩上。

  也有的,直接落在街道上。

  箭矢不多,但带着火焰的箭头,在这葬礼上却是异常惹眼。

  葬礼上的高元见到了,瞳孔猛地一缩。

  他很清楚,隋军来袭!

  “岂有此理,何人胆敢打断大将军的葬礼!”

  有将士怒斥一声。

  直到现在,这些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还以为有人故意捣乱。

  “白痴,敌军夜袭!”

  高元气得不行,张口就骂。

  那将士愣了一下,一脸的不敢置信。

  隋军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攻城?

  这怎么可能?

  不等他们多想,更多的火箭从天而降,落在城中各个位置。

  民房,甚至葬礼上,还有树上等等。

  箭矢落地之后,火焰并未消失,还在缓缓燃烧着。

  高元的后背,直接惊出一声冷汗,他现在已经顾不上什么葬礼了。

  “回防城头,莫要让敌军攻城!”

  “诺!”

  这些将士也放下了葬礼。

  乙支文德终究是死人对吧?

  而且高元也同意举行葬礼,但现在敌军来袭,怎么还能顾着乙支文德呢?

  想办法守住平壤,才是当务之急。

  一众将士集结之后,就带着白布条要上城头。

  就在这瞬间,高元突然见到,东南方向突然火光滔天。

  摇曳的大火张牙舞爪,正在肆虐周边的一切。

  相同的场景,在各个地方上演。

  不过才几个呼吸的时间,葬礼四面八方都燃起了大火。

  只是火势不大,尚在控制范围内!

  “走水了!”

  “快啊,找水来。”

  “好大的火!”

  众多百姓和士兵,都在大喊大叫。

  一开始火势的确不大,但那可是火!

  只要蔓延开来就难以控制,火势壮大,也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。

  更何况,平壤这个气节正是干燥的时候。

  加上乙支文德的葬礼,到处都挂满了白布条。

  不起大火,反而奇怪了。

  高元的瞳孔在颤抖,火势已然蔓延开来,想要扑灭谈何容易?

  恰巧又是敌军夜袭之时。

  他似乎只有两种选择,要么先扑灭大火再说。

  要么,先守住平壤再说。

  但无论如何选择,似乎都难以渡过眼下难关。

  “唉!”

  高元一声长叹,无可奈何之下,只能优先派遣兵马赶往城头。

  但不是所有兵马,而是留了部分人跟着救火。

  平壤的百姓,也只顾着自己家,可没工夫听从高元调遣。

  这才是高元无法派遣所有兵**缘故。

  此时若是从高空俯瞰,便能发现,整座平壤仿佛都燃烧起来一样。

  城中浓雾蔓延,火光吞吐,让整座城池亮如白昼。

  “这...”

  城外的一众佽飞军见了,都是大吃一惊。

  “怎么可能火蔓延起如此火势?”

  “是啊,咱们的火攻有如神助一般!”

  “如此一来,攻破平壤也不是不行!”

  “可不是嘛!”

  众人都变得兴奋起来。

  唯有吴缺面色平静,对此并不觉意外。

  他料定乙支文德的死,必然引起一阵波澜。

  高元为了平复民心甚至稳住军心,必然会采取一些行动。

  给乙支文德一个盛大葬礼,必然是首要选择。

  而举行盛大葬礼,自然布置宏大,全城披麻戴孝都有可能。

  当然,吴缺也没有把所有的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。

  他另外派遣了来护儿的兵马,就守在平壤城排水渠道处。

  只要平壤未曾举行葬礼,吴缺就会从正面佯攻,等来护儿的兵马破进排水渠。

  如此一来,等次日一样可以破城。

  只是现在不需要了,吴缺算准了。

  “攻城,成败就在此举!”

  收回思绪,他沉声下令。

  “杀!”

  佽飞军发出战吼,朝平壤蜂拥而去。

  登城云梯已然备好,吴缺和李存孝等人,更是身先士卒。

  吴缺的双目,正盯着平壤城头看。

  大火不断蔓延,浓烟甚至飞上了城头。

  城头的平壤守军还想放箭,但被浓烟挡住视线。

  所有人都感觉双目刺痛,还不断的咳嗽着。

  这种情况下,如何应敌?

  吴缺的主要攻城手段也不是登云梯,而是攻城撞车!

  这种情况下,平壤守军是无法阻拦的。

  “轰隆隆...”

  随着轰鸣声响起,攻城撞车已然冲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