兵部尚书府。

  荆未正在府中来回踱步,眼中满是担忧之色。

  他从荆川传来的消息得知,事发突然,蚀情蛊突然发作。

  卢阳明那边已经有所行动。

  小皇帝是否能够被悄然替换,这关乎着林公的大计。

  他现在心中很是担忧。

  “来人...”

  荆未大喊一声。

  一个下人从外走了进来。

  “已经过去多久了?”

  荆未沉声问道。

  “回禀老爷,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!”

  荆未咬着牙,眼中担忧之色更浓了。

  都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了。

  皇宫内禁军都是他儿子荆川的手下。

  这两个时辰的行动未免也太久了些。

  莫非。

  出了什么岔子?

  “更衣,老夫要速速进宫面圣!”

  荆未已经等不及了,无论如何他都要进宫去看一眼才能安心。

  “老爷,大公子回来了!”

  就在这时。

  管家欣喜的从外跑了进来。

  “吾儿回来了?”

  荆未脸上的担忧瞬间被激动取代。

  只见一身染血的荆川,身披甲胄从外走了进来。

  他的身上满是浓浓的血腥味。

  然而荆未也不嫌弃,冲上去一把抱住了荆川。

  “川儿,你可算是回来了!”

  荆川久久未归,他都担心这其中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。

  他可就荆川这么一个儿子,自然是不得不提心吊胆的。

  “让父亲担心了!”

  荆川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容。

  “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!”

  荆未长舒口气,随即松开荆川,一脸急迫的问道。

  “今晚的行动可还顺利?”

  “回禀父亲大人,一切顺利,小皇帝已经成功被取而代之!”

  荆川眼中闪过一抹惧色,下意识的回答道。

  “既然如此顺利,那你为何还这么晚回来?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耽搁了?”

  荆未皱着眉头有些不解的问道。

  荆川一脸凝重的道。

  “父亲大人所料不错,确实遇到了些许要事。”

  “一开始这件事情不知怎么惊动了太后娘娘,林公麾下那几位更是被太后娘娘当成贼人出手镇杀!”

  “好在孩儿和太后娘娘交手之时,言及此事是林公吩咐,太后娘娘这才收手!”

  “咳咳!”

  荆川吐了口血,有些无奈的道。

  “太后娘娘一身先天修为还真是强大,孩儿甚至为此受了些许轻伤。”

  “吾儿受伤了?”

  一看到荆川吐血,荆未顿时满脸的担忧。

  他也顾不上再询问了。

  自己的儿子都受伤了,哪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?

  “还不赶紧去请医师来...”

  荆未瞪了一眼管家,管家连忙就要离开。

  “父亲大人不必,孩儿只是收了些许内伤,调息一晚便能无碍。”

  荆川连忙制止了荆未,握住荆未的手腕一脸笑意。

  “父亲大人,如今皇帝已经被换,还望父亲速速通知林公,可以开启下一步计划了!”

  “好,为父马上连夜给林公飞鸽传书。”

  荆未点了点头,“吾儿你速速下去休息,一切交给为父便是。”

  “孩儿告退!”

  荆川行了一礼,转身便走。

  然而在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,荆川的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复杂。

  荆川回到自己的房间,盘膝运功疗伤。

  许久之后,他才苦笑着叹了口气。

  父亲大人,对不住了。

  为了荆家,也为了你我父子的安危。

  孩儿这是迫不得已啊。

  你们是真的不知道,那小皇帝有多可怕。

  从皇宫离开之后,他想了很久。

  越想他越觉得汗毛直立,背后发凉。

  今晚的一切,可以说都是隐秘中的隐秘。

  但是竟然能被小皇帝提前知晓。

  他要是猜得没错,这小皇帝定然有一个强大到让人难以想象的谍报组织。

  这个组织无孔不入,很有可能幽州都有他们的人。

  他丝毫不怀疑云清所说的话,也丝毫不怀疑云清.真的敢对他们荆府动手。

  为了他们父子能活下去,他这个当儿子的,必须做出选择。

  “若是林彦那厮能够提前动手,无异于引蛇出洞。”

  荆川喃喃着,眼中闪过一抹喜色。

  “就以此来给陛下献上一份大礼吧。”

  对不起了林公,不是我想当叛徒。

  实在是陛下手段太狠了。

  为了我们父子的安全着想。

  林公你还是尽早上路吧。

  …

  皇宫内的血战,在小贤子和青云司以及荆川的‘封锁’之下。

  外界除了荆未以外,并无一人知晓。

  翌日。

  朝堂之上。

  “陛下,臣有本启奏。”

  吏部尚书卢征站了出来。

  “春闱考试即将在即,请陛下早做决断,安排人选!”

  “卢尚书,往日春闱不都是齐相来安排么,你今日为何要说这些?”

  户部尚书刘源作为齐修平第一号马仔,当即站了出来质问道。

  他的眼中甚至有些许不解。

  老小子,都是在齐相手下做事的。

  你搞这出,是不是失了智啊?

  “陛下,齐相不日将返回帝都,届时春闱自会安排妥当,依老臣之见,不妨等待几日!”

  工部尚书陈骥拱手正色道。

  “臣附议!”

  不少臣子都齐刷刷的表态。

  这其中,更是包括了户部侍郎关静。

  荆未眼珠一转。

  好好好。

  齐党表态了是吧?

  那他也该站出来搞事了。

  “陛下,老臣有不同看法,春闱之事关乎国家根本,旨在为朝廷选拔人才,齐相方替朝廷出使荆州赈灾,想必这段时间心力交瘁。”

  “若事事都交给齐相,那我大夏其他官员岂不都是尸位素餐的无能之辈?”

  “荆未匹夫,你骂谁尸位素餐?”刘源怒骂道。

  “老夫没指名道姓,刘尚书这是自己对号入座了?”荆未咧嘴一笑。

  “彼其娘之...”

  刘源气的就要挽袖子。

  “这里是朝堂,不是市井匹夫撒野的地方!”

  云清的声音清冷。

  “刘尚书,莫非之前的廷杖还没让你长记性么?”

  这话一出,刘源顿时愣住了。

  随即就感觉自己的**有些火辣辣的疼。

  差点忘了这皇帝是真敢动手啊。

  之前那给他打个半死,要不是府内门客给他真气润养身体外加医师的治疗。

  今儿别说上朝了,他能站起来都两说。

  可是春闱这种事情若是让给外人。

  待齐相回来后,不得扒了他一层皮啊?

  一时间,他有些愤恨的看着卢征。

  亏你还是齐相的人,脑子怎么如此愚钝。

  然而,让他没想到的是。

  卢征接下来的话,却让所有人乃至于荆未都愣在了原地。

  “陛下,老臣自荐担任此次春闱考官。”

  “恳请陛下...”

  “成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