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户部员外郎李再新,你的事儿发了,跟我们走吧!”

  “冤枉啊,老夫跟库银失窃没有半点关系啊!”

  “别废话,带走,全家下狱,抄家!”

  在一阵哭喊声中,李府门外数十口人被拖死狗一般拖出了府邸,押上了囚车。

  大批人马涌入李府。

  半个时辰过后,便是从府内抬着一个个箱子走了出来。

  “查抄银两几何?”

  “回禀大人,白银五千万两,珠宝字画若干,共计应该在七千万两左右!”

  “都带走!”

  为首的刑部官员眼中闪过喜色,面上却神情冷漠地喝道。

  随即,大批人马押送着人犯和赃银离开了李府,李府也被贴上了封条。

  远处。

  聚集了不少的百姓,每个人脸上都是大快人心的激动表情。

  “这已经是这几天来第几个了?”

  “十三还是十五,记不清了...”

  “好家伙,这群**胆子真大,库银都敢偷?陛下圣明,该让这群混账伏法了!”

  “一群蛀虫,统统死不足惜!”

  百姓们议论纷纷,甚至有不少人对着囚车的方向啐了几口。

  七千万两?

  他们这群百姓一辈子都攒不到这些钱。

  这群当官的,这可都是他们的民脂民膏啊!

  与此同时。

  刑部。

  李寒个人的办公房间内。

  李寒的脸上满是喜色,整个人像是焕发了第二春一般。

  他看着手中下属汇报的折子,激动地直咧嘴。

  在一旁的关静则是悠哉的坐在桌前饮茶。

  “关大人,如此大喜事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啊?”

  李寒看着神色淡然的关静,忍不住开口问道。

  “有什么可激动的?”

  关静放下茶杯,侧目看着李寒,语气平淡的问道。

  李寒闻言一怔。

  这么多齐党落马,刑部如今查抄的银两已经高达五万万之多。

  这难道不是大喜事?

  等余下的齐党全部落马,说不定户部的存银都能超过库银失窃之前。

  关静又是户部尚书。

  林公这下子可就是双倍快乐啊。

  “这本就是林公针对齐党的手段,齐党落马是必然的,况且这名单上的人也不足以让齐修平这个老贼彻底倒台,充其量是伤筋动骨罢了,你高兴得未免太早了些!”关静淡淡道。

  “再者,你该不会是觉得这笔赃银能转交给林公?”

  “一次库银丢失,已经足以让齐修平对户部彻底的重视了,再想耍手段转移库银,除非我不要命了!”

  关静说到最后,没好气的瞪了李寒一眼。

  “这...也就是说这库银不能动了?”李寒有些失望。

  这要是再给林公送去一笔十万万两,林公岂不是都能直接起事了?

  这咋还送不出去呢?

  “非但不能动,甚至林公那边往年的粮饷也要对半砍!”

  关静耸了耸肩。

  “这又是为何?”

  李寒有些不满的道。

  这话一出,关静看了他好久,仿佛在看**一样。

  “怎么,老夫还不能问了?往年林公都能靠着户部粮饷坑齐修平一笔,怎么到你这里就要对半砍了?”李寒脸色涨红的问道。

  “往年是往年,现在是现在!”关静无奈的摇了摇头道。

  “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,往年户部尚书刘源为何会同意给林公那么多的粮饷?”

  “那是因为齐修平和林公尽管暗中较劲,却一直都处于一个平衡的状态!”

  “林公在幽州暗中扩军多少,齐修平不可能不知晓,只是一直介于平衡没有出手,林公扩军,他便趁势让赵王也扩军!”

  “而如今,林公不但占了大便宜,还一举干掉了齐修平麾下三十多个官员,试问这种情况,还怎么给林公相应的粮饷?”

  “齐修平巴不得林公被逼急了然后起事,他好让赵王趁势靖难呢!”

  李寒瞪大双眼,显然是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。

  “所以,给林公的粮饷不但要少,还要大少特少,这样才能不让齐修平怀疑。”

  关静冷哼一声。

  “本官这颗钉子是要扎根在齐党一脉的,这么早暴露对我无益,对林公也无益!”

  “原来如此,这其中竟然还有这么多门道!”

  李寒砸吧砸吧嘴,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。

  “李大人...”

  关静深吸口气,拍了拍李寒的肩膀。

  “你还得多练啊!”

  李寒闻言有些脑壳痛。

  练这个?

  这可比审犯人,破案啥的难多了。

  有那闲工夫他宁可多审几个犯人,看那些犯人在自己面前哀嚎求饶,那多香啊!

  “老夫想起来还有几个犯人要审,就先行告退了,关大人自便!”

  李寒当即来了一招事儿遁,扭头就走。

  关静默默地注视着李寒离去的背影,长舒了口气。

  眼中多了几分冷色。

  想打他户部库银的主意?

  想都别想!

  这些钱,都特么是陛下的!

  林彦也好,齐修平也罢。

  等这笔钱入库,卡不死你们!

  入夜。

  平心殿。

  “陛下,该翻牌子了~”

  小良子端着托盘走了过来。

  脸上挂着笑意。

  “朕不是说了不用了么?”云清无奈的撇了撇嘴。

  “陛下,这是太后的意思。”

  小良子轻声说道。

  库银失窃这段时间以来,云清整日的脸色都不太好。

  在外人看来,云清此刻的心情极差。

  甚至都骗过了守在平心殿外的青云司其他太监。

  但是属于云清这一派系的比如太后林雪,小贤子等人是或多或少知道些许内幕的。

  可无论是谁都觉得既然做戏就应该做全套。

  因此,这段时间云清待在平心殿不去任何后宫嫔妃那里一事,也没人敢站出来多言一句。

  “太后让奴婢告诉陛下,物极必反。”

  “物极必反么...朕知道了!”

  云清点了点头。

  老妈这话没毛病,自己这戏也开始进行下一幕了。

  他看了一眼托盘,毫不犹豫的拿起了齐瑛儿的牌子。

  小良子当即咧嘴一笑,对外高声呼喊。

  “陛下摆驾....宁德殿!”

  宁德殿内齐瑛儿躺在床榻上,满脸潮.红衣衫半露半遮掩,看上去性.感无比。

  她的身躯在扭动着,眼神迷离。

  香唇微启,轻声呢喃着。

  “陛下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