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分两头。
帝都，皇宫。
金銮大殿之上。
“跪~”
小良子站在云清的下侧，高声呼喊着。
文武官员皆跪拜。
“拜见陛下，陛下万年！”
高呼声响彻大殿。
只不过今日，这高呼声显然有些许底气不足。
再看这朝中站着的官员，数量明显比之前上朝要少了很多。
每个人的脸上，或多或少都带着些许战战兢兢。
“起~”
“谢陛下！”
官员们纷纷起身，一个个屏着呼吸大气都不敢喘。
他们的目光有些微妙。
不时的看向坐在龙椅上的云清，又看了看挺直腰板站在大殿之上的大理寺卿冯凯。
他们都清楚。
今日朝会的主角，就是冯凯！
果不其然，冯凯站了出来。
“陛下，臣有本奏！”
“讲！”
云清淡淡回道。
冯凯清了清嗓子，朗声道。
“回禀陛下，微臣于昨日成功让贼首李寒交代了真相，目前涉事官员及其家眷全部逮捕入狱，这是臣列的清单，还请陛下过目！”
云清不动声色的撇了一眼小良子，后者小跑着跑到冯凯面前，恭敬地接过折子。
随即又小跑着回去递给云清。
后者打开折子翻阅着，眼中闪过些许冷色。
“冯爱卿，给诸位大臣们好好念念，让他们都听听...”
说罢，云清大手一挥，那折子扔到了冯凯的脚边。
冯凯捡起折子，冷笑着环视四周的林党。
那些林党官员都不敢和其对视，低着头没敢吭声。
昨日冯凯跟疯了一样，大肆抓捕林党官员。
他们一个个都被吓得面无血色，大门紧闭生怕殃及池鱼。
这冯凯，简直就是个杀才！
当务之急，绝不能招惹。
“中平十九年...”
冯凯清了清嗓子，开始滔滔不绝的念着。
从时间，到人名，再到官职，最后犯下何种罪行，和春闱舞弊又有何牵扯。
每一个人名被念叨，这些林党官员都额头多了几滴冷汗。
冯凯一边念着，一边观察着他们的表情，心中冷笑不已。
天道好轮回。
昔日户部尚书刘源犯事儿，这群家伙可跳的很。
一个个的，你们倒是给老子再跳啊！
这一念，就念了足足半个时辰。
折子上记载的只是些官员的人名和大致犯的罪行。
你说巧不巧，这些具体的事情，他可多记载了脑子里。
“这家伙脑子这么好使，应该进翰林院...”
“可是让他装到了，小人得志！”
“这下子怕是要人前显圣了！”
反观林党这边胆战心惊的，齐党一众官员看着冯凯的眼神却多了几分鄙夷。
这不妥妥的就是想在皇帝面前显摆，多要些许封赏么？
这心思太容易看出来了。
这半个时辰的讲述，冯凯是给自己讲爽了，但是云清这边都快听得睡着了。
好家伙。
若是有可能的话，他真想让冯凯去后世演讲，这妥妥的演讲大师啊。
“陛下，大致就这些了...”
冯凯讲的有些口干舌燥，终究还是拱了拱手没再继续讲下去。
“太好了！”
云清下意识的喊了一声，可随即觉得有些失态，连忙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的道。
“朕的意思是冯爱卿此番立下了大功，朕要好好的赏你！”
“微臣谢陛下隆恩！”
冯凯面色大喜。
在这一瞬间，他脑子里都在想着该如何跟皇帝以退为进，多要些赏赐了。
而就在这时。
“陛下，臣要弹劾两人！”
一道中气十足的呵声响起。
冯凯面色一僵，循声望去。
那是一个中年男子，长得威严正气，眼中看他的神采满是怒火。
冯凯心里咯噔一声，还没等开口，云清这边便是先说话了。
“赖御史，朕还没给冯爱卿封赏，你如此这般，是要弹劾谁啊？”
那中年男子名为赖昌明！
是御史台的御史大夫。
为人清正廉明，是朝中少有的清流。
当然，此人脾气火爆，为人耿直，眼里容不得沙子，也被同僚们称之为赖粪石。
意思是此人就像茅坑里的石头，又臭又硬！
是林党和齐党都极为讨厌之人。
“陛下，臣要弹劾之人，其中之一便是大理寺卿冯凯！”
赖昌明冷喝一声。
“什么？！”
这话一出，满朝皆惊。
“赖昌明，你要弹劾本官？”
冯凯有些神色阴沉的冷喝道。
“本官又有何事让你弹劾？”
他马上就要被皇帝封赏了，这可恶的狗东西却站出来横插一杠子。
当真是岂有此理！
如果可能的话，他都想把冯凯乱刀砍死一泄心头之恨！
赖昌明对于冯凯的愤怒无动于衷。
反而挺直腰板，对着云清拱手正色道。
“陛下，臣要弹劾冯凯渎职，以权谋私，公报私仇！”
“赖昌明，你放屁！”
冯凯勃然大怒，云清却是面色冰冷的冷喝一声。
“安静，这朝堂之上，岂容你大呼小叫？”
冯凯连忙拱手，“陛下请息怒，这赖昌明攻讦微臣，臣实属冤枉，还望陛下给臣一个公道啊！”
冯凯说到最后，有些悲愤的哀求着。
那语气听起来极为冤枉。
“朕又不耳聋眼瞎，你若真是冤枉的，朕定会还你一个公道！在此之前你且闭嘴！”
云清冷冷的扫了一眼冯凯，后者心中苦涩。
他分明从云清眼中看到了不满。
这下算是完了，就算是给自己洗清冤屈，怕是封赏也不会太好了。
都怪这该死的赖昌明！
冯凯想到这儿，满眼憎恨的看着赖昌明。
“赖御史，你说冯爱卿渎职，以权谋私，甚至是公报私仇，可有证据？”
云清面色严肃的问道。
赖昌明摇了摇头。
“陛下，臣没有...”
“陛下，你看他...”冯凯顿时都要气疯了。
没证据你站出来弹劾我，你没事儿吧你？
“朕最后再说一次，闭嘴！”
云清狠狠瞪了他一眼，冯凯顿时缩起了脖子没再吭声。
但心里都快要委屈哭了。
“赖昌明，你当着朝堂是什么？你身为御史大夫没有证据还敢弹劾？你想欺君？”云清声音都冷了几分，沉声问道。
赖昌明面不改色，昂首挺胸。
“陛下，臣虽然没有先前所言冯大人的这些罪证的证据，但臣要弹劾另外一人，此人和冯大人的罪名息息相关！”
说罢，赖昌明神色愠怒的看向老神在在的齐修平，指着齐修平怒声道。
“臣要弹劾当朝宰相齐修平，此人擅闯大理寺天牢，以鞭子将刑部尚书李寒活活抽打而死，并在其临死前逼其认罪。”
“陛下，不知二者结合起来，冯大人可犯了渎职之罪？”
赖昌明狠狠瞪了一眼冯凯。
“若是逼供，那便皆是虚假，他冯凯抓捕那么多官员，岂不就是以权谋私，公报私仇？”
“请陛下...严查！”
这话一出，全场皆惊。
一直闭目不言的齐修平，此刻也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眼中，闪过一道耐人寻味的光芒。
帝都，皇宫。
金銮大殿之上。
“跪~”
小良子站在云清的下侧，高声呼喊着。
文武官员皆跪拜。
“拜见陛下，陛下万年！”
高呼声响彻大殿。
只不过今日，这高呼声显然有些许底气不足。
再看这朝中站着的官员，数量明显比之前上朝要少了很多。
每个人的脸上，或多或少都带着些许战战兢兢。
“起~”
“谢陛下！”
官员们纷纷起身，一个个屏着呼吸大气都不敢喘。
他们的目光有些微妙。
不时的看向坐在龙椅上的云清，又看了看挺直腰板站在大殿之上的大理寺卿冯凯。
他们都清楚。
今日朝会的主角，就是冯凯！
果不其然，冯凯站了出来。
“陛下，臣有本奏！”
“讲！”
云清淡淡回道。
冯凯清了清嗓子，朗声道。
“回禀陛下，微臣于昨日成功让贼首李寒交代了真相，目前涉事官员及其家眷全部逮捕入狱，这是臣列的清单，还请陛下过目！”
云清不动声色的撇了一眼小良子，后者小跑着跑到冯凯面前，恭敬地接过折子。
随即又小跑着回去递给云清。
后者打开折子翻阅着，眼中闪过些许冷色。
“冯爱卿，给诸位大臣们好好念念，让他们都听听...”
说罢，云清大手一挥，那折子扔到了冯凯的脚边。
冯凯捡起折子，冷笑着环视四周的林党。
那些林党官员都不敢和其对视，低着头没敢吭声。
昨日冯凯跟疯了一样，大肆抓捕林党官员。
他们一个个都被吓得面无血色，大门紧闭生怕殃及池鱼。
这冯凯，简直就是个杀才！
当务之急，绝不能招惹。
“中平十九年...”
冯凯清了清嗓子，开始滔滔不绝的念着。
从时间，到人名，再到官职，最后犯下何种罪行，和春闱舞弊又有何牵扯。
每一个人名被念叨，这些林党官员都额头多了几滴冷汗。
冯凯一边念着，一边观察着他们的表情，心中冷笑不已。
天道好轮回。
昔日户部尚书刘源犯事儿，这群家伙可跳的很。
一个个的，你们倒是给老子再跳啊！
这一念，就念了足足半个时辰。
折子上记载的只是些官员的人名和大致犯的罪行。
你说巧不巧，这些具体的事情，他可多记载了脑子里。
“这家伙脑子这么好使，应该进翰林院...”
“可是让他装到了，小人得志！”
“这下子怕是要人前显圣了！”
反观林党这边胆战心惊的，齐党一众官员看着冯凯的眼神却多了几分鄙夷。
这不妥妥的就是想在皇帝面前显摆，多要些许封赏么？
这心思太容易看出来了。
这半个时辰的讲述，冯凯是给自己讲爽了，但是云清这边都快听得睡着了。
好家伙。
若是有可能的话，他真想让冯凯去后世演讲，这妥妥的演讲大师啊。
“陛下，大致就这些了...”
冯凯讲的有些口干舌燥，终究还是拱了拱手没再继续讲下去。
“太好了！”
云清下意识的喊了一声，可随即觉得有些失态，连忙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的道。
“朕的意思是冯爱卿此番立下了大功，朕要好好的赏你！”
“微臣谢陛下隆恩！”
冯凯面色大喜。
在这一瞬间，他脑子里都在想着该如何跟皇帝以退为进，多要些赏赐了。
而就在这时。
“陛下，臣要弹劾两人！”
一道中气十足的呵声响起。
冯凯面色一僵，循声望去。
那是一个中年男子，长得威严正气，眼中看他的神采满是怒火。
冯凯心里咯噔一声，还没等开口，云清这边便是先说话了。
“赖御史，朕还没给冯爱卿封赏，你如此这般，是要弹劾谁啊？”
那中年男子名为赖昌明！
是御史台的御史大夫。
为人清正廉明，是朝中少有的清流。
当然，此人脾气火爆，为人耿直，眼里容不得沙子，也被同僚们称之为赖粪石。
意思是此人就像茅坑里的石头，又臭又硬！
是林党和齐党都极为讨厌之人。
“陛下，臣要弹劾之人，其中之一便是大理寺卿冯凯！”
赖昌明冷喝一声。
“什么？！”
这话一出，满朝皆惊。
“赖昌明，你要弹劾本官？”
冯凯有些神色阴沉的冷喝道。
“本官又有何事让你弹劾？”
他马上就要被皇帝封赏了，这可恶的狗东西却站出来横插一杠子。
当真是岂有此理！
如果可能的话，他都想把冯凯乱刀砍死一泄心头之恨！
赖昌明对于冯凯的愤怒无动于衷。
反而挺直腰板，对着云清拱手正色道。
“陛下，臣要弹劾冯凯渎职，以权谋私，公报私仇！”
“赖昌明，你放屁！”
冯凯勃然大怒，云清却是面色冰冷的冷喝一声。
“安静，这朝堂之上，岂容你大呼小叫？”
冯凯连忙拱手，“陛下请息怒，这赖昌明攻讦微臣，臣实属冤枉，还望陛下给臣一个公道啊！”
冯凯说到最后，有些悲愤的哀求着。
那语气听起来极为冤枉。
“朕又不耳聋眼瞎，你若真是冤枉的，朕定会还你一个公道！在此之前你且闭嘴！”
云清冷冷的扫了一眼冯凯，后者心中苦涩。
他分明从云清眼中看到了不满。
这下算是完了，就算是给自己洗清冤屈，怕是封赏也不会太好了。
都怪这该死的赖昌明！
冯凯想到这儿，满眼憎恨的看着赖昌明。
“赖御史，你说冯爱卿渎职，以权谋私，甚至是公报私仇，可有证据？”
云清面色严肃的问道。
赖昌明摇了摇头。
“陛下，臣没有...”
“陛下，你看他...”冯凯顿时都要气疯了。
没证据你站出来弹劾我，你没事儿吧你？
“朕最后再说一次，闭嘴！”
云清狠狠瞪了他一眼，冯凯顿时缩起了脖子没再吭声。
但心里都快要委屈哭了。
“赖昌明，你当着朝堂是什么？你身为御史大夫没有证据还敢弹劾？你想欺君？”云清声音都冷了几分，沉声问道。
赖昌明面不改色，昂首挺胸。
“陛下，臣虽然没有先前所言冯大人的这些罪证的证据，但臣要弹劾另外一人，此人和冯大人的罪名息息相关！”
说罢，赖昌明神色愠怒的看向老神在在的齐修平，指着齐修平怒声道。
“臣要弹劾当朝宰相齐修平，此人擅闯大理寺天牢，以鞭子将刑部尚书李寒活活抽打而死，并在其临死前逼其认罪。”
“陛下，不知二者结合起来，冯大人可犯了渎职之罪？”
赖昌明狠狠瞪了一眼冯凯。
“若是逼供，那便皆是虚假，他冯凯抓捕那么多官员，岂不就是以权谋私，公报私仇？”
“请陛下...严查！”
这话一出，全场皆惊。
一直闭目不言的齐修平，此刻也缓缓睁开了眼睛。
眼中，闪过一道耐人寻味的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