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睡呢,这样的做派也能算大家闺秀?难怪大人不喜欢她。”

  “嘘——你可小点声吧,别让人家听见。”

  “怕什么?我可听说大人昨夜就从她房里走了,新婚之夜被夫君厌弃,这种丢人的糗事也是她自找的。”

  骂的是谁,不言而喻。

  云雀气不打一处来,当即起身,“几个碎嘴子,看我不收拾她们!”

  “回来。”

  陆清宁叫住云雀。

  今日敲打她们,明日敲打别人,沈府上下几百口人,她哪有时间一一敲打。

  既然要重新来过,那自己就要和沈长卿划清界限,立好规矩。

  陆清宁直起身,淡淡道:“去将所有下人都叫去前院。”

  二月春光明媚却还是清冷,陆清宁裹着一件白色虎皮大氅坐在庭院石阶上,白绒绒的狐皮更衬得她肌肤红润娇嫩,她生的明媚,甚至冬日红梅还要艳丽几分。

  云发丰艳,颜盛色茂。

  方才在小院里嚼舌根的两个侍女正瑟瑟发抖地跪在石阶下,一府人则是在身后低头候着。

  陆清宁抬眸朝云雀递了一个眼神。

  云雀颔首,随即清了清嗓开口:“你二人可知错。”

  “奴婢不知,奴……”

  “不知?妄议主上,逾规越矩, 按规矩可是要杖责五十棍,送去庄子上做苦役的。”

  此话一出,两个侍女脸色煞白,互相攀咬起来。

  “不!不是我说的,是她,是她大放厥词,还请夫人饶我一命!”

  “我呸!你个**人,是谁在我面前说新夫人恶名远扬,现在反咬我一口,你!……”

  眼瞧着二人开始撕扯扭打,陆清宁皱眉挥了挥手。

  “拉下去,即日送去庄子上。”

  上来四个嬷嬷将二人拖走,直至哭喊声逐渐远去,陆清宁才堪堪开口。

  “我知道你们之中不乏有人议论我、编排我,今日我叫大家来不是杀鸡儆猴,只是想告诉你们,做好了我有奖,做错了自然得罚,过往之事我可以不再追究,今日起,规矩立,若有不从,以此为鉴。”

  前院候着的一众下人噤若寒蝉,都没想到新夫人竟是这般雷霆手段。

  陆清宁审铎的目光扫视一周,随即落在一旁的张管家身上。

  “张管家,一会儿你将库房钥匙、店铺庄子上的账本都送到叠翠园来,往后管家之事全权交由我打理。”

  “这……”

  老管家一脸为难。

  不等老管家开口,院门外传来一声厉喝:“这简直是胡闹!这账本又不是儿戏,岂是你说说便能算得清的。”

  闻声望去,来人正是沈长卿。

  他刚下朝便听小厮说陆清宁正大刀阔斧地整治下人。

  知道她是一个难伺候的主儿,沈长卿生怕再闹出什么事端,毕竟依照陆清宁的骄矜性子可是什么都敢做。

  “你将一府人拘在这儿陪你胡闹,我看你是想败家吧!”

  沈长卿一进庭院便不由分说地对陆清宁横加指责。

  陆清宁明白,他对自己积怨已深,自然不会有好脸色,也罢,不如趁此机会表明态度。

  “既然首辅大人如此看我,不如我们就此和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