鱼听棠边吐槽边召唤妙妙屋,上去侧坐好,另一只手抓住菜刀把柄,“嗖”地一声往前冲。

  方向全凭直觉,目的地全靠运气。

  大不了直接嗝屁。

  庆幸的是她运气不错,飙了大概半小时,终于看到前方出现一座小岛。

  鱼听棠一冲上岸,反手叉腰观察四周。

  “这鬼地方……”

  “算了,来都来了。”

  “妙妙屋,你去周围转转,看哪里能找到草药。古他那,你把大哥搬到树下面,别晒着他。”鱼听棠下达指令。

  一刀一剑乖巧地照做。

  想当初在道观,鱼听棠还拿它们来锄土挖地,甚至当烧烤棍。

  如今这点工作量属实是SO eaSy。

  鱼照青还处于昏迷状态,黑短发滴着水,冷硬如刻的面庞苍白如纸,昏睡中眉心都是拧紧着的。

  睡得极不安稳。

  那群恐怖分子一上来就开火,他为了保护鱼听棠手臂和腿都受了伤。

  那鱼听棠一个弱女子哪里受得了这种场面?

  只好把那群渣滓踹下去见阎王了。

  鱼听棠拿着棕榈叶子给他扇风,扇累了就交给古他那,让它代劳。

  “嗡!”妙妙屋飞回来,剑上串着一堆植物。

  “我看看。”鱼听棠扒拉着它带回来的东西,“地锦草,野薄荷、车前……这些也就算了,你把霸王花摘回来干嘛?”

  妙妙屋:“嗡嗡!”

  “送我的?”鱼听棠拍拍它,夸道,“妙妙真是个好宝宝!”

  妙妙屋:(='v'=)

  古他那一听,扇风的速度顿时像按了倍速,转起来和风扇没两样。

  鱼听棠:“娜娜也是好宝宝!”

  古他那:??????3

  没有工具,鱼听棠只能就地取材,把草药捣碎了敷在鱼照青的伤口上。

  幸亏子弹没有留在伤口里,否则一没麻药二不能消毒,取子弹得受不少苦。

  处理好伤口,鱼听棠擦擦额头上的汗珠,“好啦。”

  “妙妙你在这看好大哥,娜娜跟我去找水。”

  妙妙屋笔直站好,乖乖守家。

  鱼听棠一走,原本昏迷的鱼照青缓缓睁开眼,冰冷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。

  他试图站起来,刚一用力,手臂和双膝便一阵骨裂般的刺痛蔓延至全身。

  该死。

  动不了。

  鱼照青薄唇紧抿,黑发半遮住那双阴鸷到令人胆寒的眼,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。

  鱼听棠踩着菜刀进了树林,生长在这里但凡是能吃的植物,都被她薅进怀里带走。

  考虑到救援没那么快来,天又快黑了,她还砍了几棵树准备搭个临时小屋给大哥疗伤用。

  “大哥怎么还没醒?不会是发烧了吧?”鱼听棠放下东西,凑近些摸鱼照青的额头。

  猝不及防对上他刚睁开的眼。

  鱼听棠一愣,露出个大大的笑脸,“哥你醒啦!你感觉怎么样?伤口疼不?”

  鱼照青眼睑低垂,缓缓点头。

  “没事。”鱼听棠安慰他,“疼就对了,说明你还活着。”

  鱼照青:“……”

  他继续隐藏情绪,保持沉默。

  鱼听棠以为他疼得厉害说不出话,也没多想,挽起袖子给他换药。

  鱼照青对她抱有防备,下意识扣住她的手腕阻止。

  他掌心冰凉得宛如蛇腹,贴着鱼听棠手腕处温热的皮肤,形成鲜明对比。

  鱼听棠一脸纳闷,“你扒拉我干啥?我给你换药。”

 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,鱼照青僵硬地松开她的手。

  心里却不屑一顾。

  她知道怎么处理枪伤么?在这种地方哪儿来的药?

  像她这种凡事只会依赖别人,毫无自我灵魂的大小姐,只会说些好听话哄人罢了。

  他可不是第二人格那种好骗的蠢货,不会轻易被她蒙蔽。

  鱼照青掩住眼底的轻嘲,闭眼假寐。

  鱼听棠“噗叽”几下把捣好的药均匀敷在他的伤口上,除了刚才用的止血草药,还加了几味消炎的进去。

  剩下的得想办法处理掉杂质之后泡水给他喝,有助于伤口恢复。

  “好啦,你好好休息,我去搭个房子。”鱼听棠干劲十足。

  这种积木游戏,她以前和师兄经常玩。

  难不倒她!

  天黑透下来时,一栋简易的小木屋在她手中成型,还用剩下的树木和叶子做了张小床。

  古他那和妙妙屋合作,一个刨木头,一个把圆形的木头挖空做成几个碗和勺子。

  虽然做不出锅子,不过鱼听棠在岛上找到了两个玻璃容器,可以用来蒸馏海水。

  嚯,这下她哥有汤喝了!

  “妙妙,去抓几条鱼。”

  妙妙去了,很快串着几条新鲜大鱼回来。

  “娜娜去杀鱼,弄干净点。”

  娜娜也去了,没多久拖着处理好的鱼回来,又着急忙慌地跳进海里清洗自己。

  都是血。

  它不干净了!

  把鱼汤煮上,鱼听棠钻进木屋里去看大哥的情况。

  鱼照青一直在睡。

  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昏沉,每根神经都像是在被锯子拉扯,折磨他的精神和身体。

  “窝趣!大哥,你好像有点熟了!”鱼听棠摸到他体温不对,拿起棕榈叶嗖嗖扇风。

  作用微乎其微。

  得想办法给他降温。

  鱼照青凤眼半睁,看见鱼听棠毫不犹豫起身跑开的样子,嘴角勾起个讽刺的弧度。

  亲兄妹就靠得住么?

  落难时刻见人心。

  鱼照青再次陷入昏睡,没多久突然感觉额头冰冰凉凉,驱散了些许热胀刺痛的不适感,不似刚才难忍。

  鼻翼间萦绕着薄荷的味道。

  仿佛没那么疼了。

  鱼听棠把捣碎的野薄荷敷在他额头和太阳穴上,这样可以退热。

  这破岛上资源有限,很多草药不适用鱼照青的体质,她只能临时发挥。

  这要换了个人,早被鱼听棠扔海里了。

  也就对自家大哥,勉强还有点耐心。

  鱼照青毕竟天天坚持健身,雷打不动早起晨跑,体质过硬,加上喝了鱼听棠特配的草药汤,头已经不再炸开似的疼。

  他半昏半醒间看到鱼听棠频繁走近检查他是否退烧,又或者是给他换药扇风,一刻没停下来过。

  鱼照青心中忽然浮起一个念头。

  她确实很会收买人心。

  只可惜,对他没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