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的婆子心满意足的离开。

  她今天逛街,什么人都没有看见,太阳真不错啊!

  齐斯越将吴大勇绑在椅子上,拿过一旁的臭抹布塞进吴大勇的嘴中。

  他重新戴上帽子,推开门时先探出脑袋,左右环视一圈,确定没有人看见他,才离开吴大勇家,临走时贴心地将门关上。

  吴大勇在院中拼命挣扎,却落得个头朝下摔去的下场,他的嘴巴被臭抹布堵着,只能发出呜咽声。

  看来,他只能等吴母回家才能被解救了。

  齐斯越双手插兜,步伐匆匆赶回家。

  他先找到齐父,说明陈刚的情况还有他和顾秋茗的怀疑。

  齐父皱紧眉头。

  上级和基层工人之间需要有一定的距离感,他没有在意过工人之间的交际情况。

  没想到却让陈刚钻了漏子。

  “我从不干涉他们交友,可把厂里变成他一言之堂太过分了。”

  齐父气愤拍桌。

  内奸一事暂且不说,他们没有十足的证据,只是怀疑。

  也有可能陈刚是单纯针对齐斯越,说不定。

  没有证据,他们也没办法将人送进局子,但当下的事还是可以解决。

  什么时候一个底层工作人员说话要比主任还管用。

  何况他一向开明,要是真有特殊情况,当然可以迟到早退,后续说明情况就行。

  那负责登记的刘姐,官职不大,官威耍的威武的很。

  “既然那名姓刘的工人干不好自己的本职工作,我这就将他辞了!”齐父冷哼道。

  齐斯越摁住齐父的肩膀。

  “她身上的问题太小,你辞退她名不正言不顺,最多批评教育。”

  这个年代一旦拿到铁饭碗,如果不是重大错误或者严重的**问题,基本上不会被辞退。

  如果只是因为刘姐工作不当就将人辞退,他们会落人话柄。

  齐父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,但他依旧气愤。

  “那就任由他们两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白米粥吗?”

  “挑一个人的错处还不简单,不用急于一时。”齐斯越安抚道,“茗儿主意多,我去问她有没有什么法子。”

  齐父摸了摸下巴,认可地点头。

  “老太太选的这一门婚事还真是不错,起码家中有人能当家做主,哪像你,是个没主见的,就该让小茗管着你。”

  齐斯越笑得乐呵呵:“我也觉得奶奶选的婚事不错。”

  和齐父的交谈暂告一段落,齐斯越回到屋中,发现顾秋茗借着窗边洒落下的光,正在书桌前书写些什么。

  齐斯越探着脑袋,好奇的凑过去,想要看清顾秋茗写得什么。

  只看了几个字,发现是药材一类的。

  “你在给别人开方子吗?”齐斯越出声问道。

  顾秋茗被吓了一跳,手腕一抖,在纸上划出一道长线。

  她抖了抖纸张,没好气的说道:“你怎么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,厂里面的事处理好了?”

  “这不刚处理差不多,来找你拿主意。”

  齐斯越拉过一旁塑料凳子,顺势在顾秋茗身边坐下。

  “来找我拿什么主意?”顾秋茗问道。

  不过显然,齐斯越对顾秋茗刚才书写的内容更感兴趣。

  “你还没和我说,你刚才在写些什么,是给别人开方子吗?”

  顾秋茗却摇了摇头:“我想寻一些赚钱的路子。”

  谁知道她这话一出,齐斯越瞬间如同被点燃的炮仗般。

  “你什么意思?是觉得我养不起你吗?虽然我现在工资低,可我家里有厂,大不了我啃老便是,你不用出去赚钱!”

  顾秋茗无奈地吐出一口气。

  “就算再有钱,也是你家里面的钱,我想自己赚。”

  上一辈子,她呕心沥血地为沈家服务,结果沈家一辈子都在防着她。

  压榨她不说,所有的钱财全部记在常明媚名下,和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。

  想想她的一生还真是悲苦,劳累了一辈子,钱财没有,养的儿子也向着别人。

  她当然要存够老本,也有底气硬起腰板,不再寄人篱下。

  “我的财产就是你的,我可以将它们全部转移到你名下,你不用出去赚钱,你只需要负责美丽,玩乐,我会养你。”

  齐斯越的双手紧紧抓住顾秋茗的左手,不肯松开。

  顾秋茗心中虽感动,可还是推开齐斯越的手。

  任何人的誓言都不做数,只有她自己拿到的才是真正属于她的。

  她信齐斯越,可她又不信。

  齐斯越对她很好,只是她无法再将整颗心全心全意捧起。

  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绳。

  她现在便是如此心境。

  “我信你,可我也想有自己的事业,不只是依靠你。”顾秋茗语气认真。

  “外面的工作很累,我不想让你受苦。”齐斯越舔了舔嘴唇,眼皮耷拉下来,睫毛微微颤动。

  “我不能一辈子都活在你的庇护下,我要闯出去,妇女也可以顶半边天,斯越。”

  一声斯越唤得齐斯越心尖发颤。

  他绷直嘴角,和顾秋茗对视不超过三秒,他的嘴角又松懈下来,率先妥协了。

  “那你要保护好自己,有任何问题来找我,如果累了就回来,我愿意养你,一辈子养着你。”

  他眼波流转,情意波动。

  顾秋茗无意识地勾了勾小拇指,她轻咬下嘴唇,没有将齐斯越的承诺放在心上。

  他们现在恩爱可能只是一时的新鲜感。

  十年,二十年,三十年以后,他们不一定像这般恩爱,年少时的承诺便也不作数。

  “茗儿…”

  听到齐斯越的轻声呼唤,顾秋茗叹出一口气,低声道。

  “好。”

  齐斯越抿紧嘴唇笑了出来。

  眉眼弯弯,傻呵呵的。

  “茗儿,你要做些什么活计,要不我让爸把你安排进厂里,找个清闲点的工作,这样我每天都能看见你。”

  齐斯越心里偷摸摸打着算盘。

  如果顾秋茗进了厂,就能弥补他无法在厂里看见媳妇的遗憾。

  顾秋茗却摇了摇头。

  她对她将来的打算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,她既然要成立自己的医馆,就要从现在打好基础。

  医馆暂且无法实现,她可以做些其他和医学沾边的生意,先把名声打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