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让太子,齐王、晋王、端王、静北侯、静北侯世子,吏部尚书,户部侍郎过来见朕!”皇帝开口。

  赵明德立马出去传唤。

  静北侯的二人听见消息立马朝着宫里赶去。

  ……

  二房陆青鸿听见消息时,脸都绿了。

  陆青崖成了世子,祖父也要偏心那边了么?

  刚呵斥他一顿,紧接着就带着陆青崖去宫里。

  他心里恼火。

  厚朴见状,连忙过去夸赞他。

  她发现了,二公子缺夸。

  只要夸赞,他就开心。

  还能转移注意力。

  陆青鸿被夸一会儿,情绪慢慢平复过来。

 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,他定然会做出一番事业给祖父看的。

  这次商议事情应该跟漠北那边有关。

  上辈子和亲的人是福宁公主。

  这辈子应该也没有差错。

  虽说北狄那些野蛮的族群会在京城胡闹一番,但是中原地大物博,资源众多,即使胡闹,又能带走多少。

  那些北狄人,当真没见识。

  除却厚朴,没有人在意陆青鸿想什么,算计什么。

  皇宫里。

  皇帝看向刚从外头赶到宫里的静北侯。

  “爱卿随北狄和亲使者,一同来往京城,这一路上,北狄之人也这般行事么?”

  “……”陆老侯爷差点汗流浃背了。

  他要怎么回话?

  若说北狄的人在路上不这般。

  那皇帝会认为北狄挑衅。

  若说北狄这些使者一路也这般,皇帝会觉得他没有约束好这些人。

  他深吸一口气:“自西北一路过来,老臣赶路要紧,便让军妓照料使者,因此一路上倒没出岔子。”

  军妓是人么?

  对于静北侯来说,不是的。

  对于在场的人来说,也没人把军妓当人。

  **,耗材罢了。

  至于一路上,是否当真是军妓?

  还是北狄人也这般行事,只是借用其他名头,亦或者明目张胆,只有查了才知道。

  然而,山高路远,大军路过。

  又怎么好查呢!

  毕竟,某些时候匪过如梳兵过如篦,军中如何……

  谁又能说清楚。

  皇帝瞥了静北侯一眼。

  而后问道:“诸位爱卿觉得此时如何处置?”

  “皇上,早些定下和亲人选,将这些野蛮人送走便是。”礼部官员往静北侯这边看一眼,最先站出来说道。

  “哦,诸位都是这般看吗?”

  皇帝问道。

  太子皱了皱眉头,没着急说话。

  倒是最年轻的端王,上前一步说道:“自不能这般任他们这般恣意行事,有道是入乡随俗,我大周可没有随意抢夺民女肆意亵玩的习俗,北狄人来了大周,就得遵守大周的礼仪。

  如若不然,对我大周就是冒犯。

  所谓和谈,也不必谈了。

  父皇,儿臣愿意处理这些事情。”

  “万万不可啊!”端王话刚落。

  户部侍郎就站出来:“皇上,如今国库亏空,边军的战备武器还未更新,粮草等更是不够,先前雪灾,已经消耗了无数资源,若是这会打仗,怕是会民不聊生。

  若能和亲解决,仅需公主一人,便能解决问题,为何要让……”

  “呵……”齐王突然发出冷笑。

  户部侍郎看过去,问道:“齐王为何这般作态!”

  “遣妾一身安社稷,不知何处用将军!”齐王开口。

  温室殿一静。

  “用的着的时候是安社稷,是为国贡献,用不着的时候是区区女子,上不得台面……”齐王继续嘲讽。

  “齐王这般未免过于不冷静,为君为臣,自当争取最大利益,若北狄敢派大军冒犯我疆土,陆显英虽老,亦能应战杀敌。

  只是,北狄带着诚意,和亲能换来无数将士……”

  “静北侯老了,不敢打仗了么?都说武将爱沙场,静北侯是拿不动刀了么?”齐王继续。

  陆显英老脸一黑。

  这齐王过于刚愎。

  他所说明明是事实。

  “儿臣觉得静北侯的话有些道理,如今大周亏空,粮草财政都严重赤字,此刻不是打的好时机。”

  晋王开口。

  略有深意的看向静北侯。

  “青崖,你如何看?”皇帝突然问道。

  陆青崖上前一步。

  他稍稍思量,心中有数:“若北狄带着诚意,便应当尊重大周习俗,此刻需要做的是规训引导,让其尊重大周律法习俗。

  在大周境内按大周要求做事。

  若是做不到,那便杀。

  大周将士,护国为国,不惧打仗。

  依臣看,北狄狼子野心,打着和亲名义,行的盗匪行径,许是在玩陈仓暗度,说是来京商议可亲,暗里在勾结朝臣官员,齐王巡视漠北行踪暴露一事,到如今都无结果。

  不若将其扣押,一一审问……”

  陆青崖开口。

  户部侍郎听见这话,急眼了。

  “两国交战不斩来使,陆世子这些发言,委实过于片面,陆世子不惧打仗,大周打的气么?钱呢?

  粮呢?”

  陆青崖抬眼往皇帝那边看一下,视线落在户部侍郎身上,质问:“十年前,大周一年税银八百万甚至能达一千万两,如今一年累计也四百多万两,请问杨大人,这些年税收怎会一降再降。

  亏空,又是如何亏的?

  冬日雪灾,国库亏空,北狄冒犯,依旧亏空。

  大周国土依旧如十年前大小,税银如何就不同了?”

  户部官员脸色骤然绿了下来。

  皇帝正色,太子跟着站直身体。

  税银去哪儿了?

  在座的都心知肚明。

  无非是土地兼并,钱粮都到了一部分人手里。

  大周好些官员家中私产,要比大周国库丰盈到数倍。

  只是,这些人愿意把钱拿出来么?

  而且,一部分人手握家产,站台在各个王爷身后,帮其争夺,企图达到王与马,共天下的局面。

  然而……

  这些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。

  太子上前,说道:“依儿臣来看,眼下应做之时,是让礼部与鸿胪寺派人规劝引导北狄来使,若不改正,继续这般,那便没有和谈之心,届时遣送,开战未尝不可!

  带着诚心诚意和谈,大周接纳。

  若狼子野心,大周不惧!

  国库虽空,但……大周不空!”

  太子这番话,得了大周帝的心。

  于是,这场谈论便这般结束。

  仿佛说了很多。

  仿佛,有些人都没开口。

  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