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具体是什么,她就是想不通。

  还有那个农妇!

  陆氏在法清寺后山养胎,这事恐怕只有国公府和那个所谓的得道高僧知道,那农妇是如何得知的?并且恰好晕倒在她的门前……

  法清寺坐落在半山腰,后山除了一间宅子,更是荒无人烟,她一个身怀六甲,即将临盆的妇人,去那荒僻之地做什么?

  还有,凤命之说本就是子虚乌有,那法清寺的虚隐号称得道高僧,为何会不遗余力地帮助叶曦月?

  这都是疑点。

  既然叶曦月都能死而复生,那那个农妇,是否真的已死,也值得怀疑。

  叶曦月,虚隐,农妇……

  这三个人的背后,是否隐藏着什么秘密……

  “你招来乌鸦毁她凤女之名,让太子对她生了嫌隙,也让陛下不喜,她自然要想方设法,恢复自己的声誉……”

  南胥泽幽幽开口。

  叶轻棠想起那日进宫,杨皇后说的话。

  “杨皇后说,去年秦州瘟疫,是叶曦月配制出了控疫的药方,才解了秦州之危?”

  南胥泽点头。

  “她不仅解了秦州的疫情,还曾妙手回春,救过太后性命……所以,陛下才会如此看重她的凤女之名。”

  闻言,叶轻棠就笑了。

  因为原主的记忆之中,叶曦月连黄芪和苦参都分不清楚,她还能配制药方解除疫情,真的是天方夜谭。

  不过,她想坐实能护佑大夏国运昌隆之名,悬壶济世,确实是沽名钓誉最快捷有效的办法。

  楼下人来人往,热闹异常,突然,闯进来一伙官差,不由分说便闯上楼来,刀光剑影,将叶轻棠团团围住。

  为首之人面朝南胥泽,也不行礼,只是语气上装作恭敬,“王爷见谅,大理寺接到报案,卑职需要将嫌犯带回衙门审问,还请王爷行个方便……”

  “啪——”

  南胥泽手上把玩着的茶杯落地,砸了个稀碎,吓得来人一个激灵。

  “本王是瘫了,不是死了……”

  来人面色仓惶,“王爷恕罪……”

  “皇叔,莫要动怒——”

  门外又进来一人,一身绛紫色,面色沉静,贵不可言。

  不是太子南胥易又是谁?

  “侄儿拜见皇叔……突然叨扰皇叔,还请皇叔海涵……”

  南胥泽用帕子缓缓擦着自己手上因为砸杯子染上的水珠。

  动作缓慢,而又有力,在无形之中,给人带来难以抵抗的压力。

  即便是太子,也不免有些局促不安。

  手指一寸一寸擦干净,用过的帕子,被扔在桌上。

  在场的人大气不敢出。

  除了太子,其他人连腰杆都不敢挺直。

  “太子日理万机,怎么有空出来闲逛呢?”

  南胥易看了一眼边上若无其事,见了他也不行礼的叶轻棠,“叶轻棠罔顾人伦,殴打父兄,已经严重有违大夏律例。父皇以孝义治国,自然不能容忍此等令人发指的行径,已经勒令大理寺主审此案,一旦罪名落实,少不得判个千刀万剐。”

  叶轻棠仍旧无动于衷。

  南胥泽笑了起来,白牙森森。

  让太子看了,都觉得头皮发麻。